第十八章：出国
王一博的十七岁生日，小朋友自己倒是显得不那么在意，甚至兴致缺缺，一大早就直接去了图书馆自习，而肖战不想委屈了对方，总想给人最好的。
跨年夜肖战欠了王一博一个蛋糕，今年生日他是一定要给小朋友补上的。
肖战平日里在家也会做一些小面包，所以烘焙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困难，但他依旧专注又紧张，总怕不够完美。
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蛋糕本身，而是因为这是要给王一博的蛋糕，那么便值得他珍视，值得他费尽心力做到最好。
忙活了大概有四个多小时，肖战才心满意足提着精致的蛋糕盒子，手捧一束粉白色的荔枝玫瑰去接王一博回家。
图书馆离家里不远，肖战没有选择开车，而是两人一起并肩走在路上，悠然地看人群接踵，看车流穿行，看霓虹闪烁……
平静美好得好像吹不出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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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肖战亲自下厨，没一会儿就端上桌一碗牛肉长寿面，还窝了一个荷包蛋，撒上了葱花和香菜，甚至花里胡啥地用胡萝卜刻出了生日快乐的字样。
客厅的主灯熄灭，只留下几盏昏黄的壁灯，肖战捧出蛋糕，点上蜡烛，体贴细致地给王一博戴上生日帽，唱了生日歌。
“生日快乐，王一博！恭喜我们王一博小朋友17岁啦！来，快许愿。”
“嗯……”
王一博痴痴地望着肖战许久才闭上眼睛，双手在前额交叠合十，短暂的静默后他再次睁开眼，吹灭面前的蜡烛。
“许了几个愿望？”
“一个，一个就够了……”
肖战抬手温柔地抚过王一博耳后的发丝，看向对方的眼神缱绻又炙热，一个恍惚，王一博觉得或许肖战是爱他的，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他是王一博。
私心作祟，最终还是没忍住亲了肖战，两人之前哪怕再怎么情动，肖战也只是吻对方的脸颊、耳垂、手腕又或者是侧颈，两人从未真的亲吻嘴唇。
小朋友纯情，不会接吻，只是本能地伸手紧紧圈着肖战的脖颈，主动把唇瓣凑上去，蜻蜓点水般贴了贴，湿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小猫舔奶般刮擦过对方的下唇，青涩羞怯又浅尝辄止，但仍让肖战心动不已。
他很快反客为主，按着对方的后脑勺不断深入，主动加深这个吻，唇舌纠缠间甚至拉起根根银丝，暧昧至极。
一吻毕，两人喘息都有些不稳，王一博更甚，双手搭在肖战的臂膀才能堪堪稳住身形，没让自己全身绵软到滑下去，脸颊更是嫣红一片，唇瓣水润饱满，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肖战看着怀里的人儿展颜，这段时日积压在心头的疑云和忧虑总算是慢慢散去，不管怎么说，小朋友还是依赖他的。
“一博，我们……”
“叔叔，今天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真的？！那前几天应该就公示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也不差这几天吧。”
“哪里的话，这是你辛苦这么久的成果，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分享喜悦，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放松放松了？好好休息一下，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
王一博的淡漠和肖战此刻激动的神情好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用了，叔叔……瑞哥帮我申请了交换生的名额，我下周就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肖战愣住。
“英国……英国国立电影学院。”
“这么远？！要去多久？”
“可能就……一两个月吧。”
肖战不说话了，又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舍不得也不放心王一博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但他同样知晓这对于小朋友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为了他的未来，肖战怎么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是沈瑞的意思？”
“不是，是我自己想去，找了瑞哥帮忙。”
肖战潜意识里还是认为王一博不会这么快想着要离开他，肖战一直知道总有一天小孩会长大，会去到外边更广阔的世界，可从没想过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想和叔叔在一起了……”
肖战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瞬间手脚冰凉，来不及收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有一瞬间甚至忘了呼吸。
“叔叔，我喜欢你……可是叔叔……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有没有在想别人？”
“你……你在说什么？”
“你和我父亲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那天在江苑……”
肖战怔怔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讯息，他急了，他不敢想象王一博是怎么看待他和雷宇的，他怕他家小朋友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一博，等等，你听我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叔叔，我在你书房看到了那些年你写给父亲的信……包括那些没来得及寄出的……对不起，我不该偷看，那是你的隐私，但我忍不住……”
“一博，我……那时候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肖战手足无措，小朋友字字句句都在掩饰哽咽，肖战心疼得只想去抱抱他。
“你喜欢他……所以你收养我也是因为他对不对？你对我好也是因为他……对不对？”
“一博，一博，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因为雷宇才决定收养你照顾你，但是后来我是真心实意待你的，无关任何人。”
“无关任何人……可是叔叔，你真的分得清吗？”
对啊，肖战，你分得清吗？你分得请王一博和雷宇吗？你分得清这些年对小朋友的好是因为谁吗？你分得清你心里在意的是谁吗？
肖战的迟疑像是对王一博最后的宣判，十年来的相伴和爱意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变得虚无缥缈，迫切地伸手却仿佛怎么也抓不住。
“叔叔，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他……你知道的，我做不到恨你，更做不到恨他……”
王一博始终笑着，可笑得苦涩，笑着笑着又哭了，泪水糊了满脸，肖战抬手想给人擦眼泪，却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倔强地躲过。
而肖战此刻能做的也只能是给人擦眼泪，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年少时，他对雷宇确实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哪怕当时可能年纪尚小不懂事，不懂情爱，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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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王一博甚至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乖巧地吃完了长寿面和蛋糕，然后洗漱，休息，没再和肖战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像以往两人吵架闹脾气时那样反锁房门大声痛哭，他依旧和肖战睡在一个房间，甚至睡在一张床上……
肖战坐在主卧的飘窗边上，王一博背对着他躺着，被子盖过半个脑袋，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肖战只知道自己一夜未眠，就这么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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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奶奶的离世，肖战和自己父亲之间的矛盾持续了十几年，少年人总是叛逆又轻狂，怼天怼地，不服管教和束缚。
肖父想让他高考后选金融管理，毕业了进公司，可肖战偏不，高二那年直接瞒着全家人毅然决然报了军校，体检通过后收拾行李连夜搬出家里。
肖战第一次见到雷宇还是在他14岁那年，和家里闹别扭，孤身一人摸黑到这个生活了多年的村子。
却因突逢暴雨，外加村子里的夜格外漆黑，肖战不慎掉入了村民抓捕野兽的坑里，还被里边的利器划伤了小腿。
哪怕当时已是春夏时节，可在小腿止不住的血流和雨水冲刷的双重刺激下，肖战依旧冷得发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是雷宇救的他，不然真这么在那里待上一整夜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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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的出现就像是一种救赎，不仅仅是拯救了肖战的生命，更像是唤醒他的灵魂和信念。
肖战从未见过如雷宇那般恣意坚持的人，始终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甚至凌驾于生命之上，对方驰骋天际的身姿以及与命运抗争的不甘深深印入肖战的心底，那一刻，迷茫那么多年的他好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雷宇一直是肖战的追求和标杆，在军校的日子从不轻松，难熬的夜他总会给雷宇写信，有些寄出去了，有些没有……
最终肖战进了选拔最严苛的特战部队，一整年里好像老是在出任务，每一次都在生死线边缘徘徊，那一刻，肖战觉得自己好像又和雷宇靠近了不少，即使两人压根见不上几面。
得知对方飞机失事尸骨无存消息的时候肖战还在和敌方缠斗，哪怕眼底全是红血丝，他扣动扳机的手都没有抖……
半月后肖战去到试飞局给雷宇收拾东西，意外得知了对方有个孩子，因为已经没有了亲人而被送去当地福利院，肖战原本只是想去看那个孩子一眼，最后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办了领养，一晃就过去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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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的第二天，一个很平常的午后，肖战发现自己突然就联系不上王一博了。
明明早上小朋友还吃了他做的早饭，明明他出门前王一博还在乖乖坐在客厅拼乐高，可此刻却再也找不到了，连手机也打不通……
没敢细想，肖战直接冲到了沈瑞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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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他今天的飞机啊，他没告诉你吗？”
“今天？！为什么是今天？不是说下周吗？”
“不，原本就是今天，其实可以再晚几天的，我也不清楚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着急……”
剩下的话肖战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都没问我要钱！那他在出门在外的开销怎么办？你们公司就是这么不负责的吗？把孩子一个人放出去！”
“肖先生，您先冷静，一开始我们就是签了协议的，所以我们公司并没有违规，而且这次是校方安排的交换生，流程正规且安全，关于费用问题，除去私人费用外也都是学校负责，而且这段时间外出参加活动的报酬我都已经打给一博了，所以他是有存款的，你不用过度担心。”
“那要怎么才能联系上？”
“他出国应该就换手机号了，等他到学校了我再和那边联系。”
几个月而已，只要确定王一博安全，肖战觉得自己还能忍受，也能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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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澳大利亚的航班上，王一博靠着座椅看着外边的云层出神。
肖战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担心？会不会怪他不告而别？
对不起，叔叔，我还是骗了你，我不是下周的飞机，我也不是去的英国，我更不会只去一两个月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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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接下来的三年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原来是男主角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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