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与体温

晨雾还未散尽时，顾易言已经站在玄关替沈执夏系围巾。羊绒布料裹住青年修长的脖颈，却遮不住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

“你属狗的吗?”沈执夏戳了戳某人胸口，指尖突然被捉住按在唇边。

顾易言咬开他腕间的衬衫扣子，嘴唇上的凉意蹭过脉搏:“今晚七点，画室楼下。”低沉的尾音淹没在引擎声中，沈执夏扒着车窗瞪那抹消失在晨光里的背影，直到后视镜里映出自己通红的耳尖。

画室玻璃窗蒙着水雾，沈执夏握着刮刀在亚麻布上堆砌钴蓝色块。手机在调色盘旁震了三次，莫汀发来的消息层层叠叠:【顾总车在楼下停半小时了!你们夫夫玩什么望夫石戏码?】

他猛地扯开窗帘，黑色迈巴赫安静泊在梧桐树下。顾易言坐在后座开着车窗翻阅文件，感应到视线后抬头，金丝镜片后的眸光倏然化开，抬手晃了晃装着热可可的纸杯。

“不是说七点?”沈执夏冲下楼时卷着松节油的风。

“时差。”顾易言摘掉他发间的油画料，“我的生物钟比北京时间快6个小时。”指腹意有所指地擦过腕表表盘--那是他们初夜后停摆的机械表。

晚餐的咖喱蟹煲还在砂锅里咕嘟，沈执夏已经蹭着顾易言的膝头偷喝梅子酒。琥珀色液体顺着瓷白的脖颈滑进衣领，被带着薄茧的指尖勾出来。

“痒.....”他缩着脖子往后仰，后腰抵住冰凉的大理石台面。顾易言忽然托着他坐上料理台，沾着椰浆的银叉碰了碰他唇珠:“尝尝咸淡。”

沈执夏张口咬住叉尖，舌尖卷走奶油瞬间突然被掐住腰肢。蒸腾的热气里，他听见金属餐具坠地的脆响，和某人暗哑的耳语:“看来太甜了。”

浴缸里的玫瑰花瓣打着旋儿沉底时，沈执夏正趴在雾蒙蒙的镜面上画笑脸。水珠顺着脊线滚进腰窝，又被滚烫的掌心截住。顾易言扯开浴袍系带将他转过来，氤氲水汽里，青年湿漉漉的睫毛像沾露的蝶翼。

“顾老师教过，颜料要这样调...…”沈执夏蘸着沐浴露在他X口画螺旋，指尖滑到FJ沟壑时突然被按在瓷砖上。花洒不知何时被撞开，热水浇透相贴的肌肤。

………………

凌晨三点的月光淌过凌乱床单，沈执夏蜷在顾易言怀里数他睫毛。床头搁着半杯凉透的蜂蜜水，杯壁印着交叠的唇印。

“明天.…”他戳了戳某人喉结，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

顾易言握住他作乱的手指，吻了吻无名指根的婚戒:“画廊的星空穹顶竣工了，要带小画家去验收吗?”

沈执夏突然翻身骑在他腰间，就着月光在XJ上画星星:“先验收这里。”笔尖游走到腹肌时突然被掀翻，未干的荧光颜料在床单拖出银河。

晨光穿透纱帘时，阁楼画架上的新作悄然成型一一纠缠的肢体化作星云，婚戒在宇宙中心闪着永恒的光。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