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以你就找了别人

次日一早，肖战把王一博送到街舞练习室后，便知直接回了公司。

刚进入办公室，迎面就碰上了不知等了多久的叶慕白。

肖战握着门把手的指节骤然发白，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沉香与檀香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叶慕白倚在真皮沙发上，黑色高领衫勾勒出流畅的脖颈线条，腕间的铂金手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你什么时候来的？”

肖战反手关上门，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目光掠过叶慕白俊美面庞，还有对方身上那股混合香依旧能精准勾出他记忆深处的震颤，就入八年前，像是冬夜里突然燃起的篝火，灼得人眼眶发烫。

“一早就过来了。”

叶慕白起身过去坐到了肖战对面，慢条斯理转动腕表，金属表带碰撞声清脆如冰裂，“我过来就是想看看，肖总会陪那个Alpha多久？”

他忽然倾身，指尖划过桌面堆叠的企划案，沉香混着檀香的信息素在狭小空间里愈发浓烈，“阿战，他真的能照顾好你吗？”

肖战喉结微动，拉开抽屉取出文件的动作顿了顿。记忆里的昨夜王一博蜷缩在他怀里的温度突然漫上来，后颈腺体被蹭得发烫的触感还残留着。他垂眸翻着资料，声线冷得像结了霜：“你过来就是想问这事？”

叶慕白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蛊惑。他指尖不停摩挲着腕表，目光牢牢锁定肖战，“我只是担心你，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多回忆。你看，我连信息素都还保持着你喜欢的味道。”说着，他故意凑近，那混合香几乎要将肖战完全笼罩。

肖战猛地合上文件，抬头直视叶慕白，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叶慕白，八年前你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没资格说这些。王一博也是，他能不能照顾好我轮不到你操心。”

“没资格？”

叶慕白嗤笑，“阿战，你我都清楚，只有我最了解你，也最能满足你。”他伸手想要触碰肖战的脸，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别碰我！”

肖战声音里带着警告，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刺目的阳光瞬间涌进办公室，驱散了些令人窒息的气息，“过去的事早就翻篇了，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即便不知，我也不想去理会了。”

叶慕白看着肖战紧绷的脊背，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缓缓起身逼近。阳光在他身后投下大片阴影，将肖战困在窗框与他的气息之间：“翻篇？你闻着我身上的味道，心跳加速的频率骗不了人。”

他伸手扣住肖战的手腕，指腹擦过Omega颈侧敏感的皮肤，“八年前你求我别走的样子，到现在都还刻在我脑子里。”

肖战猛地挣脱，撞翻了一旁的金属文件架。哗啦声响里，金属文件架轰然倒地的巨响震碎凝滞的空气，散落的文件夹如折翼的蝶扑簌簌铺满地面。肖战胸口剧烈起伏，后颈腺体因过度激动泛起薄红，他弯腰去捡文件的动作却被叶慕白先一步按住肩膀。

“放开！”

肖战反手揪住对方领口，腕间防狼喷雾的冷硬触感硌着掌心——这是今早王一博塞给他的，此刻金属外壳的温度竟与记忆里那人的体温重叠。叶慕白低头盯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轻笑出声，沉香混着檀香的气息裹着温热吐息拂过耳畔：“阿战，你还是这么容易失控。”

“八年前你说要追逐理想。”

肖战猛地扯松领带，脖颈青筋随着话音暴起，“现在又用信息素玩这种把戏，叶慕白，你怎么会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

他抬脚踹开脚边的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叶慕白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线，像极了当年那人决绝转身时割裂他世界的锋利。

叶慕白的脸色终于沉下来，铂金腕表在扭打间磕到桌角发出脆响。他扣住肖战后颈腺体的动作让对方瞬间僵住，熟悉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窜上头皮。

“原来你这么恨我。”

叶慕白苦笑的松开了手，肖战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办公桌沿上，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恢复了几分清明。他颤抖着理好被扯乱的衬衫，目光冷冽如冰刃：“难道不该恨吗？你为了所谓的梦想抛弃了我，八年来甚至没有来过一个电话问候。”

“你还会指望我傻傻的等你吗？”

他期待了八年，等了八年。可等来的依旧是无尽的失望。

叶慕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讽刺的笑，“所以，你就找了别人，找了王一博。”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平常的仰制剂对我的发情期已经没用了。”

肖战只要一想到曾经为了等他，一直的守身如玉，即使打再多仰制剂的都没用，他也拼尽全力的克制，但等来的依旧是叶慕白渺无音讯的空欢喜。

叶慕白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死死钉在肖战泛红的眼尾，他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让肖战痛苦这么多年，他真是该死。

“对不起，阿战。”

肖战冷笑着别开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没有挥出那一拳。办公室里弥漫的沉香突然变得刺鼻，他摸索着从抽屉底层翻出备用的抑制剂，金属针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道歉？”

肖战将针剂重重拍在桌面，“叶慕白，你知道我这些年打了多少抑制剂吗？知道我发情期蜷缩在浴室咬着毛巾有多狼狈吗？”

他扯开衬衫领口，脖后的腺体狰狞的咬痕还泛着淡红，“这是上周王一博给我做临时标记留下的，你走后，我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叶慕白的喉结动了动，视线死死盯着那道痕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链。记忆突然翻涌——八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肖战颤抖着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却还是狠心的离开。此刻眼前人眼底的恨意，像把钝刀在他心口来回剜动。

“我回来是想弥补...”

“弥补？”

肖战抓起桌上的防狼喷雾狠狠砸向墙面，瓷瓶与墙壁碰撞的脆响惊得叶慕白后退半步。

“你现在说弥补？你知道我为了等你，拒绝了多少追求者？若不是遇见了一博，恐怕我的腺体早就在半年前萎缩了。”他抓起手机调出半年前的病历，屏幕上的诊断结果刺得叶慕白眼眶发烫。

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叶慕白剧烈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肖战指着门口示意让他离开。却被叶慕白一把抓住手腕，低声恳求，“阿战，给我个机会...”

“放手吧！”

肖战猛地甩开叶慕白的手，腕骨撞在办公桌棱角上泛起尖锐的疼。他弯腰捡起散落的防狼喷雾，金属罐体被攥出细密的汗渍：“叶慕白，你的绘画展览我会去，但其他我已经不奢望了。”他已经放弃奢望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