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书名:博君一肖:共醉良人
作者:来一杯半糖冰奶绿

  走到山脚时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花了,令肖战不由得赞叹,虽美可他却不大认得,王一博替他指了几样报了名字。

  定了定,见他露出满意的笑,不由也跟着笑了一下:“那肖大哥你在这里摘些花带回去吧,我还得上山去更里面捡菌子去。”

  这并不强壮的书生身体一口气走这么多路已是很够呛了,即便肖战有心再往里走一走,不管是想陪那人一起还是想看看云彩山的风景,但身体实在是不太支持,就这样他还怕自己明早起不来床呢。

  不敢贪心,只能道:“那你去吧,我摘些花自己就回去了,我认识路的。”

  有了这话顺了自己的意,对方点点头便要继续上山,但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退回来从背上的背篓里拿出个竹筒递过去。

  肖战见状一愣,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什么呀?”

  “水,你肯定没带,看你应当是渴了,下回得要记得带。”

  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才想起自己确实要喝水,却也挂念对方的情况:“这水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不打紧,山上有溪流还有清泉,都是能喝的。”

  说完,王一博只朝他一摆手,示意不要多客气便迈开大步走远了。

  瞧着那人越走越远,肖战捏着手里的竹筒,只觉心脏不自觉跳快了几下。

  今天收获不错,王一博在山上转了一圈,打了一窝兔子,抓了三条肥美的鱼,又捡了一些菌子,小妹爱吃的三月泡碰见了就又摘了些。虽还看见了一些中大型动物的痕迹,但他明白这目前还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猎物,碰了恐有危险,便只是留神记下小心避开了。

  路上大概琢磨着能卖多少钱,昨晚上他细细把家里的账盘了一遍,如今实实在在能挪动的银子有九两三钱,都是之前那五十两彩礼用以给弟弟治病后剩下的,在这笔钱到手之前他们家的账是只剩几个铜板了。

  九两留着往里攒钱还债,三钱放在一边目前做日常开销,这么说来他实际只需半年内积累四十一两,好歹能轻松一些。

  快走到先前与肖战作别的地方时,王一博还想对方应当早下山回村上去了,却没想到再往前走出一小段路就看到旁边草丛上席地而坐了一个人。

  那石青色的长衫一看就知道正是自己方才还想的人。

  “肖大哥?”

  王一博十分意外,自己这一趟去了至少一个时辰,对方怎么还没走。

  见他来了,肖战大喜过望,连忙从地上起来并随手拍掉身上的草屑:“你总算来了。”

  “你在等我?不是说要自己回去吗?”

  肖战上前几步迎过去,面露无奈:“是啊,本来是要自己回去的,但走了走发现我没记住路,未免把自己走丢了,我只能返回原处等你了。”

  天地良心,他可是山城子民,本该最是会记路的!可来的时候一路要么在与王一博说话,要么在琢磨自己的小生意,心思半点也没放在记路上头。

  对方笑起来:“还好从云彩山回村就这条路,要不然我从别的路回去了,只怕你等到天黑都等不到。”

  有些不好意思,想转移话题,肖战见他背篓还有动静,便问了句:“博哥儿这是还抓到了活物吗?”

  王一博留了个心眼儿,只答:“到溪边喝水的时候正巧抓了两条鱼。”

  “那正好今晚我来做鱼汤,芽姐儿要高兴了。”

  的确又给小妹留了条小的没放,他点了头应下,两人一齐往山下走。

  比起自己的背篓上还盖着油布,对方的背篓就是一览无遗了:“肖大哥摘了很多花啊,各样的都有,看来要做不少花笺,这是诗兴大发了。”

  这话令得肖战也有些心虚,囫囵点了一下头,原身关于诗词歌赋的记忆自己根本没继承多少,撑死了也就写首惹人发笑的打油诗罢了,更何况他还没把握摸毛笔能写出像样的字来。

  两个揣着秘密的人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而进了村尾的时候肖战几乎就不怎么出声了,的确是累着了,前面的那个已经放慢速度了,但他要跟还是有点够呛。

  到了家门口,两人作别各自回去,王一博叮咛:“肖大哥你先回去歇一会儿,我们先收拾准备一下,过一刻你再来掌勺。”

  “好。”

  肖战应了一声这才进门。

  王四芽早早听了大哥的话,从郏云那儿学针线回来后放下东西就去了村头买豆腐,顺便买了一把豆芽晚上炒韭菜,还不忘打些豆浆明早上搭饼子吃,一回来就看到大哥今日又是满载而归,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原本正在地上用树枝写字的王三勤见到哥哥妹妹回来也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上去帮忙。

  趁蒸饭的工夫,王一博把这几日上山打来的东西盘了盘,六只兔子、四只竹鸡、三只水鸭子、七条草鱼和五条鲫鱼,再有半篓菌子。不算很多,但头一天打来的猎物今日瞧着已没多少活性了,尤其是竹鸡,蔫头耷脑的,再不卖死的可就不值钱了。

  他打定主意明日要去镇上一趟。

  唤了在灶房干活的弟弟妹妹:“大哥明日要去一趟镇上,把这几日打的东西卖了换钱,再给家里稍添置些东西,中午的时候还请肖大哥来给你们做饭,生火的时候小心注意些,别出岔子了,大哥下午就回来了,给你们带东西。”

  一听大哥明日要去镇上,两个小的都有些兴奋,尤其是王四芽,叽叽喳喳说了几句,虽然心里有一堆想要的东西,但最后只懂事的说要吃个肉包子,当大哥的一口应下了。

  吃饭时倒也没提这话,等到吃了晚饭收拾了灶房后,王一博和在屋里叠衣服的王四芽说了一声就要出门,正好碰见肖战和王三勤说了一会儿话后要走,见状对方问了一声:“博哥儿这么晚了还出去?”

  村上的人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饭也吃得早,月亮还在爬坡的时候几乎全村就不会再有动静了,夜生活是压根不存在的东西。

  刚穿越过来下到村里的肖战还不习惯呢,这两天也逐渐有些养成生物钟了。

  “不走远,我去大爷爷家借个驴车,明日要去一趟镇上,这两日也攒了点山货,再不卖就不新鲜了。”

  一听对方是要去镇上,肖战忙问:“那明日我能与你一道去吗?正好下午还说想扯布做衣裳的。”

  本他还愁要怎么去镇上呢,来的时候雇的镇上的牛车,但村上也没听说哪家做这个生意的。也打听了一嘴,靠脚走一趟来回要一个半时辰,那还是以农人的身体底子,换成自己,翻倍都是有可能的。

  这一趟他不光打算买布做衣服,更想在镇上打探一圈看看自己准备做的生意是否有足够的商机。这个啪嗒买菜对他来说实在是鸡肋的东西,他要是穿成了个什么王孙贵族倒是能过上一饱口福的生活,可他现在也是个一穷二白的,实在是用不上,要挣钱也只能另找出路了。

  王一博有些犹豫,怕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见他犹豫,肖战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对哦,我跟你去就没人做饭给三勤和四芽吃了,这可怎么好。”

  这其实并非王一博在意的重点,想想他们俩目的地不同,进了镇子八成各去各的,应当也不会被发现什么:“这倒不打紧,弄点粥和饼他们中午糊弄一顿问题不大,下午回来我再给他们带好吃的,你就与我一同去吧。”

  “那行。”

  肖战霎时安心了许多,笑着朝他一摆手才回了自家去。

  村长王有禄一家都挺照顾这个没爹娘的亲戚家孩子的,借车的时候问了一嘴,王一博只说运气好上山捡菌子的时候碰见几只兔子抓了,正好肖战也想去镇上办事,干脆他们并一道了。那边也就没有多问,大方的借了车。

  就是送的那十个鸡蛋还是推脱了一番才被收下,叫王一博感觉有些吃力。

  次日一早起床后王一博便赶紧忙碌起来,王三勤先一个人在灶房准备早饭,都是提前烙好的饼蒸一下就行,再把豆浆热一热,不用费什么事,而王四芽则帮着大哥手脚麻利地赶紧把鱼串起来,再将竹鸡和兔子都扎好统一放到了家里最大的竹篓里,用油布盖上但还得留出缝保证活物不被闷死。

  这么快动作倒不是怕被来吃饭的肖战看到,只是慢悠悠做实在来不及,他要去收野味的饭庄卖货肯定不能赶在正午人家忙的时候,要趁还没到饭点的闲时掌柜的才有工夫看这些,那他就得早些到,一点不能耽搁。

  能有这些经验,全因上一世弟弟妹妹离了老家后在天门山附近镇上稍大些后就找了家饭庄做帮工,长大成家后有了些积蓄便存心思自己开店,王一博也拿了些帮衬,让两个小的在镇上盘了一家铺子开了饭庄。

  那些年他得空便会下山来看望并小住几日,耳濡目染多了还是十分熟悉饭庄行事的,便是后来弟弟妹妹不在了,他虽与几个侄子不亲,但也念着他们父母的情分每年都去小住几日,打着他这个修士的名头饭庄的生意自然差不了。

  因心里念着今日要去镇上,肖战昨晚没大睡好,也起得早了些,本以为过来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吃早饭,但那兄弟三人手脚很快,来的时候饭都好了。

  吃好饭后收拾的活儿就交给了弟弟妹妹,王一博又叮咛了几句就出门去村长家了,昨晚只是去约定次日要借驴车,并未直接把车拉回家,毕竟家里也没有能放的棚,今早还是要去一趟的。

  因出村还是要从家门前经过,要卖的野味便暂放在家里,肖战干脆没去。

  听到了驴身上挂的铃铛声,屋里的几人迎了出来,王一博把篓子搬到了板车上后坐在了车头握起缰绳,肖战一步从后头跨了上去盘腿坐在了篓子旁边,喊了一声“好了”,车头的人便一扬缰绳喊“嘚,嘚,嘚”,拉车的驴便缓缓起步了。

  不常见驴车的那兄妹俩在门口直到看不见了才回了屋里。

  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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