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灼热的温度握住脚踝的瞬间,贺峻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疯狂冒出,
他有些不适应这太过亲密的接触,脚下用力,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但严浩翔活像吃了大力丸似的,大手跟铁钳一样,死死握住他的脚踝,硬是让他动弹不得。
受制于人的感觉让贺峻霖的大脑不断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可没等他再动作,严浩翔的举动惊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只能呆愣在原地,像只提线的木偶,乖乖地任由严浩翔动作。
轻浅的气息仿若春日的柳絮,轻轻柔柔滑过人的心间,明明不重,却带来了格外明显的存在感,
看着低着脑袋认真给他伤口吹气的男生,贺峻霖羞耻地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不,不是上药吗?”怎么还带附加服务呢?
似是猜到了贺峻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严浩翔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贺峻霖:
“不是说怕疼吗?”
他也学着贺峻霖,说话只说一半,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贺峻霖说过怕疼,所以他才会用这种哄小孩子的手段。
话音落下的瞬间,贺峻霖的心跳停滞了一瞬,紧随而来的,是快要冲破胸腔的剧烈跃动,
他偏过头,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却没料到通红的耳根早将他的不平静暴露得一览无余。
严浩翔并没注意到身前人的不自在,
他回答完问题后就继续低下脑袋细致处理贺峻霖腿上的伤口。
等所有伤口被妥善处理完,贺峻霖也早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缓慢起身,但因为长时间腿部充血行动有些困难的严浩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他之前告诉自己,严浩翔是导致他受伤的间接帮凶,
但从现实层面上来说,严浩翔又实在无辜。
甚至在被他凶过之后,这个一直被他认为脾气臭不好接触的人竟然一声不吭跑去给他买了一大兜子药,
回来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细致入微地给他上药,
凭心而论,如果是他面对同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严浩翔这种地步的,
种种因素加起来,让贺峻霖才做好的心里建设没一会儿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对不起......”
严浩翔缓了缓腿上的麻劲儿,把药膏收拾整齐,刚准备转身离开,
就感觉衣服的下摆被一股微弱的力道给拉住了,
他回过头,看见别扭的小孩低着脑袋,一副做了错事害怕他生气的样子,
严浩翔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梢,所以这小孩一直低着脑袋不看他,是在想着怎么和他道歉?
说实话,要不是贺峻霖提起来,严浩翔差点都要忘了这小孩刚才是怎么把他的手打掉的,
他轻笑声,弯腰揉了揉男生毛茸茸的脑袋:
“有情绪是正常的,不用说对不起。”
他站直身子,提起收拾好的药膏:
“好好休息下吧,我就在宿舍,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看到贺峻霖扬着脑袋,乖乖点头,严浩翔这才放心,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房门被合上,贺峻霖才从愣怔中缓过神来,
他盯着合上的房门盯了很久,才慢吞吞把自己扔在床上。
门关上的瞬间,严浩翔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通过刚才对伤口的观察,他几乎可以断定贺峻霖是在今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受的伤,
而且应该是被人从身后突然推倒的,
有了大致的方向,严浩翔心里就有了计量,
他掏出电话,播出一个号码:
“喂,帮我办个事......”
*
贺峻霖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脑壳,恨不得回到半个小时前,给那个非要洗澡的自己一巴掌,
叫你有洁癖,叫你要洗澡,你洗完倒是舒服了,
让他现在伤口感染发烧,难受到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贺峻霖?你睡着了吗?”
眼看时间缓缓跳到了十一点,严浩翔看着从中午吃完饭过后就再也没有打开的房间门,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想敲门,但又怕打扰到贺峻霖休息,
只好站在门外跟个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喊着贺峻霖的名字。
但喊了许久,也不见门里面有任何动静,
严浩翔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他的右手刚摸上门把手,“嘎吱”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以为是自己吵到了贺峻霖休息,严浩翔下意识就想开口道歉,
一个滚烫的身体却先他一步,直直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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