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发烧与“冷”照顾

第十二章：发烧与“冷”照顾绯闻风波和“正宫乌龙”之后，杨震消停了两天，主要是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每次看到顾一野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然而，老天爷似乎嫌不够热闹。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城市，气温骤降，军区组织了一场恶劣天气下的野外拉练，顾一野和杨震都参加了。雨水冰冷，泥泞不堪，虽然穿着雨衣，但高强度运动下，里外几乎都湿透了。拉练结束后，顾一野就觉得有些不适，但他没在意，只当是疲劳，回公寓后冲了个热水澡就照常处理文件。直到深夜，不适感越来越强，头痛欲裂，喉咙干痛，浑身肌肉酸痛，一阵阵发冷，他摸了摸额头，滚烫，显然是发烧了。他挣扎着起来想找药，却发现家里的医药箱空了，上次给陈宇拿过去还没补充，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窗外暴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顾一野烧得有些晕乎，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意识模糊间，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对面那家伙家里肯定有药，杨震那种动不动就磕碰一下的性格，家里常备药箱肯定齐全。但这个时间点去找他？顾一野闭上眼，试图忽略身体的不适，但高烧带来的寒冷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额头的温度却烫得吓人。最终，求生欲或者说是某种潜意识，战胜了尴尬，他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踉跄地打开门，走到对面杨震家门口。按门铃的手都有些颤抖。等了半天，里面才传来趿拉着拖鞋的声音，以及杨震睡意朦胧、不耐烦的嘟囔“谁啊…大半夜的…”门打开，杨震顶着一头乱毛，穿着背心短裤，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微微发抖的顾一野，瞬间清醒了大半。“我靠！顾一野？你怎么…”他话没说完，就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热意，以及那比平时虚弱紊乱许多的雪松信息素。“发烧了？”杨震眉头立刻皱起，下意识伸手想去探他额头。顾一野偏头躲开，声音沙哑虚弱，却还带着惯有的冷硬“…有没有退烧药？”“有有有！先进来！”杨震也顾不上他那点别扭了，赶紧把人扶进屋，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心里一惊“怎么烧这么厉害？淋雨了？”顾一野没力气回答，被他半扶半抱地弄到沙发上坐下，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杨震看着他这副难得脆弱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之前事情的不自在早就飞没了，只剩下着急，他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拿出电子体温计和退烧药。“39度8！”杨震看着体温计显示的数字，吓了一跳“吃药！赶紧的！”他倒了温水，看着顾一野把药吞下去，又手忙脚乱地去找毛巾和冰袋。用包着毛巾的冰袋敷在顾一野额头上，杨震又扯过一条薄毯给他盖上，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松了口气，拉过个凳子坐在沙发边看着。顾一野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不适而微微颤动，平时冷峻的脸因为发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燥起皮。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地贴在额角。杨震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且对方毫无防备地观察顾一野，他发现，这个Omega长官，其实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却又不失英气，只是平时被太过冷硬的气质掩盖了。现在这样安静地躺着，倒是透出一种让人心里发软的脆弱感。“喂…顾一野？”杨震小声叫了一句“感觉好点没？”顾一野没睁眼，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应还是无意识的呓语。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杨震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顾一野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头发。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杨震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就在这时，顾一野忽然微微蹙眉，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冷…”杨震一愣，冷？盖着毯子还冷？他犹豫了一下，看着顾一野微微发抖的身体，一咬牙，俯下身，连人带毯子一起，轻轻抱住了。Alpha的体温普遍偏高，杨震又年轻火旺，像个天然暖炉。怀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热源，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寻求温暖，那带着病气的、温顺的依赖姿态，让杨震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如擂鼓。他一动不敢动，手臂虚虚地环着顾一野，感受着对方滚烫的体温和略显急促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雪松的信息素因为主人的虚弱而变得不再冷冽，反而像被雨水打湿后，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有些苦涩的木质香气，缠绕在杨震的鼻尖，混合着他自己那有些躁动的伏特加味道。这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是他最“讨厌”的死对头，现在却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里，脆弱得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排斥，反而有点心疼？妈的…杨震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是不是也发烧了？他就保持着这个别扭又温暖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顾一野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身体也不再发抖，似乎终于睡着了。杨震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却发现自己的一角衣襟被顾一野无意识地攥在了手心里。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就这么靠在沙发边，任由对方抓着。窗外雨声渐歇。客厅里，只剩下温暖的宁静，和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人，意外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杨震低头，看着怀里人安静的睡颜，用极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抱怨。【第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