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的指尖刚触到旋转木马的木质扶手,就被雪的凉意激得轻轻缩了一下。林叙见状,立刻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套在他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羊毛织物传过来,暖得刚好。“别冻着了,”林叙笑着帮他理了理围巾,“这木马有些年头了,木头缝里还藏着去年的雪,小心蹭到衣服上。”
游乐园的冬日午后格外安静,只有旋转木马的电机发出轻微的嗡鸣,混着雪粒落在顶棚的沙沙声。季临选了匹白色的木马,马鬃上积着层薄雪,像撒了把碎糖。他坐上去时,木马轻轻晃了晃,林叙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自己则退到旁边,举起相机调整参数——新镜头的长焦模式能清晰捕捉到马鬃上雪粒的纹路,连季临围巾边缘的绒毛都能拍得根根分明。
“转慢一点没关系吗?”季临抬头问,指尖轻轻拂过木马脖子上的雕花,那些繁复的花纹被岁月磨得光滑,却依旧透着温柔的质感。
“跟管理员说过了,”林叙比了个“OK”的手势,镜头稳稳对准他,“慢慢转,我们拍够了再停。”
音乐轻轻响起,是首老旧的钢琴曲,调子软得像融化的奶油。旋转木马缓缓转动起来,雪粒从顶棚的缝隙里轻轻落下,落在季临的发梢、肩上,像一场细碎的雪吻。林叙按下快门,“咔嗒”声在安静的园区里格外清晰——镜头里的季临微微仰头,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正笑着伸手去接,阳光透过薄雪落在他脸上,暖得像幅会动的画。
转了两圈,季临突然朝林叙挥手,围巾在风里轻轻扬起,像只展翅的白鸟。“林叙,你也来坐啊!”他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点雀跃的调子,“我们一起拍张合照。”
林叙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放下相机,快步走到另一匹棕色木马前坐下。管理员见状,把转速调得更慢了些。两匹木马慢慢靠近时,季临伸手,轻轻碰了碰林叙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映着彼此的身影,还有漫天飘落的雪花。林叙腾出一只手,用手机快速拍了张合照——画面里的他们坐在旋转木马上,背景是覆雪的顶棚和淡蓝的天空,笑容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等下洗出来,要贴在我们的相册第一页,”季临轻声说,木马又转远了些,他的声音带着点风的轻颤,“就当纪念我们第一次一起坐旋转木马。”
“好,”林叙点头,目光一直追着季临的身影,“还要把刚才拍的照片也洗出来,钉在工作室的照片墙上,和钟楼、腊梅的照片放在一起。”
旋转木马慢慢停下时,季临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从木马上下来,脚刚沾到雪,就被林叙拉进怀里——林叙的外套上还带着室外的凉意,却把他裹得很严实。“刚才在木马上冷不冷?”林叙低头问,指尖拂去他发梢的雪粒,“我看你手都有点红了。”
“不冷,”季临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你一起坐,一点都不冷。”他抬头,看着林叙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带着雪的清冽,还有阳光的暖意,比刚才吃的棉花糖还要甜。
林叙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回吻他,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怀里的珍宝。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发间,却丝毫没有影响这份温柔,反而像为这场吻,添了层浪漫的滤镜。
分开时,季临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山楂,却还是握紧林叙的手,轻声说:“以后每个冬天,我们都来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好,”林叙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仅冬天来,春天樱花开的时候,我们来拍旋转木马和樱花;秋天有落叶的时候,我们来拍旋转木马和落叶,把四季的样子,都和它一起留在照片里。”
两人并肩走在游乐园的小路上,林叙手里拎着相机,季临握着他的另一只手,脚印在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痕迹。路过卖热饮的摊位时,林叙买了两杯热牛奶,递给季临一杯:“暖暖手,刚才坐木马肯定冻着了。”
季临接过热牛奶,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心里。他看着身边的林叙,看着远处缓缓转动的旋转木马,突然觉得,这个冬天的旋转木马,不只是个游乐设施,更是他们爱情里的一个温柔标记——标记着他们一起看过的雪,一起分享的甜,还有一起许下的,关于每个四季的约定。
“林叙,”季临轻声说,热牛奶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我觉得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林叙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对我来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最开心的一天。”
夕阳渐渐西下,把游乐园的雪染成了暖金色。两人手牵手往门口走,身后的旋转木马还在缓缓转动,像在为他们的故事,轻轻唱着未完的歌。季临知道,这个冬天的旋转木马,会像爷爷的老怀表、奶奶的萝卜汤一样,成为他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永远留在他和林叙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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