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结束后的第一天，静心工作室里一片沸腾。
林薇拿着一沓名片，兴奋地在工作室里走来走去。
“战哥！‘Carat’集团的正式合作意向书发过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
肖战的邮箱里，那封邮件标题简洁，措辞官方。Carat是全球顶级的珠宝品牌，现在却向他们这个成立三年的小工作室发来了合作邀请。
“他们想和我们谈明年的‘东方禅意’系列联名款！”林薇把手机凑到肖战面前，“网上已经有消息了，后台私信和邮箱都要炸了！”
肖战看着邮件，手指停在鼠标上，久久没有动作。
窗外的阳光照进工作室，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知道，这场梦是王一博为他点燃的。
他转头看向角落的沙发。
王一博正坐在那，鸭舌帽压得很低，低头划着手机，对周围的欢呼声毫不在意。
肖战清楚，没有王一博昨天的举动，就不会有今天的场面。
他泡了杯龙井走过去。
“喝点水。”
王一博“嗯”了一声，接过茶杯，视线没离开手机。
肖战在他身边坐下，想说声谢谢，又觉得太轻了。
他注意到王一博紧绷着下巴，从早上过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宇间带着一股烦躁。
“在看什么？”肖战随口问。
王一博没说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肖战凑过去一看，是“星光直播”的后台数据页。
粉丝贡献榜上，“王总1818”这个ID以一个巨大的数字霸占着榜一。
但王一博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榜二。
ID是“战哥的小仓库”。
这个ID沉寂了很久，昨天展会后又突然活跃起来。
肖战顺着看下去，最新的打赏记录不是火箭、游艇，而是一连串定制礼物。
第一个礼物是虚拟飞机模型，机翼上印着“天航A380”，那是王一博刚出道时接的第一个代言。
第二个是虚拟摩托车头盔，侧面画着一只绿色卡通鲨鱼。“绿鲨”，是王一博当年赛车时粉丝给他取的外号。
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个礼物，都精准地对应着王一博过去的一个节点。
这已经不是炫富，而是挑衅。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王一博：我知道肖战的过去，甚至比你更早。
工作室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度。
肖战终于明白王一博在烦躁什么。
“你又在跟他较劲？”肖战有些无奈。
他以为展会的事已经让这场幼稚的竞争结束了。
王一博终于抬头关掉手机，眼神里带着一股偏执。
“我不在乎他刷多少钱。”王一博的声音很沉，“我在乎的是，他刷的是什么。”
他转头看着肖战：“他想用回忆来打败我。”
这句话让肖战心里一沉。
这不再是小孩子抢糖的游戏了。
“你查他了？”肖战问。
“在查。”王一博言简意赅。
他站起身，烦躁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走了两步。
“他不是普通的粉丝。”王一博停下脚步，语气很冷，“送那些礼物，需要平台开放特殊定制接口，还要有数据模型。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肖战皱起了眉，他对这些完全不懂。
王一博继续说：“我查了那个ID的登录IP地址，最近一次，就在京城。”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肖战脸上，十分锐利。
“而且，登录地点离你这里不远。”
肖战心跳漏了一拍。
“他可能，就在你我的社交圈里。”王一博一字一顿地说，语气里满是警惕和占有欲。
这个猜测，让工作室里的喜悦气氛瞬间消失。
一个躲在暗处，熟悉他们过去，还有不俗实力的人。
这人是谁？想干什么？
肖战看着王一博眼里的情绪，第一次觉得，“小仓库”的存在不再是个玩笑。
它成了一根扎在王一博心里的刺。
晚上，工作室的人都下班了。
肖战还在整理样品，王一博就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水管还没修好？”肖战头也不抬地问。
王一博用这个借口，已经在肖战家住了好几天。
“维修队说，零件要从德国进口。”王一博面不改色地说。
肖战动作一顿，有点想笑。一个水管阀门，还要德国进口。
他懒得拆穿。
就在这时，王一博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信息，魏总发来的，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包。
王一博点开接收，文件很快下载完。
里面是一份个人档案。
档案第一页是张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温和，但眼神却很精明。
肖战正好弄完手里的活，直起腰，无意间瞥到了王一博的手机屏幕。
只一眼，他就僵住了。
照片上的人，叫周景然。
这个名字，让肖战瞬间想起了许多往事。
多年前，肖战还是顶流时，周景然是另一家公司的王牌。他们是好友，也是对手。
后来，肖战出事，周景然则在事业顶峰时退居幕后，转型做了投资人，再没消息。
“是他？”肖战的声音有些干。
王一博没回答，他的脸色在手机冷光的映照下，变得非常难看。
那是一种混杂着嫉妒和敌意的阴沉。
魏总的档案很详细。
周景然，如今是亚洲最大文娱投资基金的幕后操盘手之一。“星光直播”平台，就是他去年领投的项目。
所谓的“特殊定制接口”，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所有线索都对上了。
榜二的“小仓库”，那些充满回忆的礼物，那个熟悉他们一切的神秘人，原来一直是他。
王一博猛地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他终于明白，周景然送的那些礼物不是挑衅，而是一种宣告。
宣告他对肖战的了解，宣告他曾参与过肖战的过去，也宣告他从未离开。
王一博抬眼看向肖战。
肖战脸上还带着惊讶，眼神复杂，有意外，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这一丝怀念，让王一博的眼神更冷了。
他关掉手机，用一种冰冷压抑的声音说：
“他不是来叙旧的。”
王一博的目光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和醋意。
“他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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