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没管晒太阳的小鬼,随手摘了几颗果子吃下后又继续入定打坐,至于之前堆放在他身边的那些石块都被他随手扫远了,这一入定又是七日。
再睁眼是清晨,小鬼就在他身边,缩成一团睡着了。
肖战叹了口气,如果不把这个小鬼解决了只怕是不能安心修道了,他朝小鬼弹了道气将他唤醒,一博揉着眼睛坐起身,“你醒了。”
“是你醒了。”肖战纠正道,随即起身,“我要离开几天,你……”
小鬼扑到他身上,眼睛放着光,“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你带我去呗。”
肖战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不方便。”
一博不爽的噘着嘴,尝试着还想挂到他身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哎呀!你让我抱抱你嘛。”
肖战指尖亮起金色光点,那一点光点就让他不能近身,“小鬼,自重。”
“都是男人抱一下怎么了嘛,再说我还是个鬼,有什么的嘛。”一博还是不依不饶的试图冲破法术,可惜没能成功,肖战往他眉心点了下,“定。”
一博被定住。
肖战这才得意退开几步,“人鬼殊途。”
“肖战,肖战,你别走啊,你听我说,我这几天发现我能让我的灵魂变透明,你看看嘛,看看嘛。”他张着手想动也动不了,肖战狐疑的看着他,在思考他的话可信度,一博见他不信急的想跺脚,“你给我解开嘛,我变给你看。”
“散。”肖战轻轻一挥手法术解除了,一博吐了口浊气,“小气鬼。”数落完装模作样的学着肖战施法时的手势,一只手竖在胸前,两只并拢口中念念有词,肖战探出神丝才听到他其实什么都没念,只是在无声的动嘴唇。
一博的身体的确在一点点变的越来越淡,直到近乎透明,他兴奋飘到肖战跟前,“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我是不是很厉害!”
即便便的几乎透明肖战依旧能看到他的轮廓和表情,甚至能看到他一副邀功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嗯了声。
“嘿嘿,那现在能带我去了吗?我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了,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吧。”他傲娇的扬起下巴。
“不行。”肖战依旧拒绝。
一博掐着腰,“怎么还不行啊。”
肖战指着他,手往下一挥他的灵魂就从半空落到了地上,“我要回道观,那里住着的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你确定要跟我回去?”
一博眼珠子转了几圈,自从醒过来也过去好多日子了,除了肖战这个臭道士他就没见过其他人,这林子里就连野兽都少见,他还真想出去瞧瞧外头的世界,“要,要跟你回去。”他伸手扯住肖战道袍袖子,轻轻晃了晃,“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的。”
肖战实在被他缠的烦了,本打算扔下他一人回去的,又怕他肚子留下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手中掐诀,手指一挥一博的灵魂进到了玉佩里。
“啊!”
一博的惊叫声还在他耳边回荡,他将玉佩系在腰间离开了乌当山。
两日后回到了道观,道观门口不知道第几辈的徒孙在门口扫洒扫,进来回来惊了半天嘴巴没合上,肖战像阵风一样从他身边走过,直奔藏书院。
小道士捡起扫帚不解的挠挠头,师祖不是前些日子刚离开吗?走的时候不是说避世闭关去了吗?不是说以后不再回来了吗?这才月余怎么就回来了?
真奇怪。
肖战一阵风似的刮进藏书院,偌大的藏书院中收藏者云升观从建观以来两百余年的藏书。
“肖战,我能出来了吗?”一博在玉佩里小声问他。
肖战将玉佩摘下来顺手挂在钩子上,却没理会他,一博不满的在玉佩里叫嚣着,肖战嫌他朝一挥手封了他的嘴。
师祖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道观,徒子徒孙们在藏书院外跪了一地,肖战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书,被院外的动静吵到才发话让他们都散去不必管自己,徒子徒孙们才散去,住持是肖战第一代徒孙玄真道人,他实在不放心还是留下了两个徒弟守着。
玉佩里的小鬼被放了出来。
一博身形晃了晃,站稳后将披散的白发别到耳后,掐着腰趾高气扬的叫嚣着想找肖战算账,他要好好问问他凭什么把自己关在玉佩里两天,害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肖战又施了个定身咒让他动弹不得,这才围着他转了几圈,仔仔细细打量他身上的服饰样式和纹饰,还有他腰上那块刻着名字的玉佩,一博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动也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着急。
肖战抱着书席地而坐,一挥手解了他的定身咒,却依旧封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小鬼气恼的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甚至跑到他面前跳脚,肖战翻开书,“再吵就出去。”
一博气的撇嘴,心想自己哪里吵了?明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还是安静了下来,起码没有在肖战周围吵他,藏书院很大,收藏了各种类型无数古书,地志,年历,道法,书法,功法,秘史,甚至还有民间的话本子。他没见过这些,每一本都让他觉得有意思,可惜他看不太懂书上的字,有些书甚至都不是书,而是竹简,上头的字更是不知道几百年的,他一个字也看不懂,看着那些字只觉得他们像小虫子,还很丑,那些小虫子越看越困,眼皮直打架,挑了本花着花花草草的书回到肖战身边。
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肖战身边已经零散的摆着几十本书了,都是些他看不懂的,他也没管靠在肖战背上一页一页翻着书,他的灵魂近乎透明,若是有人从门外看进来只会看到肖战一人。
他的灵魂轻飘飘的,肖战专心在书籍中,并未察觉到他靠在自己背上,不知不觉快到傍晚了,玄真道人在院外传音,问师祖是否要掌灯,肖战这才发现天色渐晚,也才察觉到那小鬼靠在自己背上。
他将一博的灵魂收进玉佩里,将玉佩挂回腰间离开藏书院,又给藏书院加了层禁制才回了他原本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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