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窗外的草木香混着薄荷气飘进来,肖战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
王一博还黏在他身后,胳膊死死圈着他的腰,腿搭过来压着他,像只没醒透的小兽。温热的呼吸扫在颈窝,鼻尖蹭着他脖子上的薄荷溏心蛋吊坠,睡得沉,嘴角翘着点笑,眼下却挂着淡淡的青黑。
肖战没敢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心里软乎乎的。前几天公演连轴排,这孩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他转头瞥向阳台,昨晚淋过雨的薄荷叶,被晨光晒得舒展开,绿得透亮。
腕间的薄荷手链和王一博的缠在一起,银环蹭着银环,轻响都透着软。肖战悄悄挣了挣手,想下床给人煮早饭,刚动一下,王一博就把他抱得更紧,闷声嘟囔:“肖老师,别走。”
声音哑乎乎的,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肖战笑了,反手拍他手背:“不跑,给你煮溏心蛋。”
王一博这才松了点劲,却还是黏着他的腰,脑袋蹭了蹭他后背:“要双黄的,还要放薄荷。”
肖战应着好,慢慢挪开他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瞥见王一博练功袋落在玄关角落,袋口开着道缝,露出半张印着舞团标志的卡片,边角还别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看着眼生。
他没多想,先翻了冰箱。双黄蛋还剩四个,生姜还有小半块,薄荷叶摘两把新鲜的,刚好煮薄荷粥配溏心蛋。小火慢慢熬着粥,米香混着薄荷香飘出来,肖战靠在灶台边,摸了摸颈间的吊坠,银凉的触感很踏实。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王一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过来,眼睛还眯着,径直贴到他后背,胳膊一揽又圈住他:“好香。”
“醒了就去洗漱,粥快好了。”肖战拍他胳膊,余光瞥见他随手把练功袋拎到沙发旁,那枚陌生的徽章从袋口滑出来,落在地毯上,王一博没看见,只顾着蹭他颈间的薄荷香。
肖战记着那枚徽章的样子,银闪闪的,刻着个小小的音符,和舞团平时的徽章不一样。他没吭声,等粥煮好,盛了两碗,又煎好四个溏心蛋,每个都流着金黄的蛋液。
两人坐在餐桌旁,晨光落在瓷碗上,暖得晃眼。王一博一勺粥一口蛋,吃得眉眼弯弯,忽然抬头说:“肖老师,下周末舞团要去邻市巡演,两天就回来。”
肖战舀粥的手顿了顿,抬眼问:“要住一晚?”
“嗯,主办方安排了酒店。”王一博点头,夹了半颗蛋放进他碗里,“我跟他们说了,要带份薄荷回去,不然睡不着。”
肖战笑应着,心里却记起那枚陌生的音符徽章,还有练功袋里的卡片。他猜着许是巡演的纪念,却没问,只看着王一博眼下的青黑淡了点,轻声说:“巡演别熬太晚,记得按时吃饭。”
王一博乖乖点头,忽然抓住他的手,指尖摩挲他腕间的手链:“我走那天,你送我去车站呗?顺便把阳台那盆小薄荷给我,我要放酒店里。”
肖战应好,看着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起身收拾碗筷时,故意慢了半步,瞥见王一博弯腰捡东西——是那枚音符徽章,他随手揣进兜里,嘟囔了句“还好没丢”,没跟肖战提半个字。
肖战洗碗的动作顿了顿,水流哗哗响着。他没戳破,只想着下周末送他去车站时,再看看那枚徽章的来头。
午后阳光正好,王一博趴在沙发上补觉,脑袋枕在肖战腿上,手里还攥着他的手腕。肖战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看向阳台的薄荷叶,又想起那枚音符徽章,眼底掠过一丝思忖。
邻市巡演,陌生徽章,没说出口的话,藏着的好像不只是一份巡演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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