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攥着薄荷包往家走,风刮得脸颊发涩,手里的薄荷叶蔫蔫的,没了往日的清润气。手机震了震,是王一博发来的照片,车厢里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笑得眉眼弯弯,配文:肖老师,我坐好啦。
肖战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他的脸,终究只回了句:照顾好自己。
进屋时,阳台的薄荷长得正盛,绿得发亮。他蹲在旁边浇水,水流浇到土壤里,滋滋响着,脑子里却一遍遍回放车站听到的话。特邀舞者,半年。王一博瞒得严实,连句口风都没露。
他不是怪王一博有机会,是怪他不肯跟自己说。明明说好的一辈子不分开,这么大的事,竟要藏着掖着。肖战摸了摸颈间的吊坠,银凉的触感,没了往日的踏实。
这两天过得慢,肖战照旧打理薄荷叶,煮薄荷茶,可杯子摆两个,蛋煎双份,转身才想起王一博不在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手机等视频,王一博每次都笑得开心,说着巡演的琐事,提字不提徽章和邀请。
肖战忍着没问,他想等王一博自己开口,可心里的涩味,却越来越浓。
第三天一早,王一博说晚上就能到家,肖战早早去买了新鲜的双黄蛋,摘了最嫩的薄荷叶,炖上红糖姜茶,等着他回来。
傍晚的门铃响时,肖战几乎是立刻起身去开。王一博背着背包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却眼睛发亮,扑过来就抱他:“肖老师,我回来了!”
怀里的温度真切,肖战却没像往常那样软下来,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王一博察觉到他的冷淡,松开手看他:“肖老师,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肖战摇头,接过他的背包,往里走,“姜茶煮好了,溏心蛋也煎好了。”
饭桌上,王一博叽叽喳喳说着巡演的趣事,给肖战夹蛋,舀姜茶,可肖战吃得安静,话少了很多。王一博心里打鼓,试探着碰他的手:“肖老师,是不是我不在家,你闷坏了?”
肖战抬眼看他,灯光下,王一博眼里满是讨好,他终究没忍住,轻声问:“那枚音符徽章,不是合作舞团的纪念吧。”
王一博的脸瞬间白了,筷子顿在半空,眼神飘了飘,半天没吭声。
“是邻市舞团的特邀邀请,对不对?”肖战又问,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一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肖老师,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便是认了。肖战垂下眼,看着碗里的溏心蛋,蛋液凝住,没了往日的甜润:“我在车站听见了。”
王一博的脸瞬间垮下来,放下筷子,手足无措地攥着他的手:“肖老师,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只是怕你担心,怕你觉得我要走很远,怕你不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你有机会。”肖战抬眼,眼底有点红,“我是不高兴你瞒我。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跟我说,我们之间,还要藏秘密吗?”
王一博喉结动了动,眼眶也红了:“我错了肖老师。我本来想回来就跟你坦白的,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半年太久了,我舍不得你,可这机会太难得了……”
他声音发哑,指尖紧紧攥着肖战的手,生怕他生气。肖战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心里的涩味掺了点软。他知道王一博有多爱跳舞,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
“机会难得,你该考虑。”肖战轻声说,“但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别再瞒我了。”
王一博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把脸埋进他掌心:“我知道了肖老师,再也不瞒你了。我不想去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煮溏心蛋,喝薄荷茶。”
“傻气。”肖战笑了,眼底的红意散了些,摸了摸他的头发,“机会要抓住,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真的?”王一博眼睛亮起来。
“嗯。”肖战点头,“半年而已,我等你。要是想我了,我就去看你。阳台的薄荷,给你分一盆,你带去那边,就像我在身边。”
王一博瞬间笑出声,抱着肖战就亲,甜丝丝的姜茶味混着薄荷香,又甜回了心尖。他蹭着肖战的颈窝:“肖老师最好了!我去,但是我一定经常回来,每天都跟你视频,给你带那边的好吃的!”
肖战拍他的背,无奈又好笑:“知道了,别蹭我一脸口水。”
夜里,两人照旧窝在沙发上,王一博攥着肖战的手,指尖摩挲着彼此的手链,又摸了摸颈间的吊坠。他忽然想起什么,掏出兜里的音符徽章,递到肖战面前:“肖老师,这个给你收着,等我回来,就把它换下来,换薄荷溏心蛋的徽章。”
肖战接过徽章,和吊坠放在一起,银闪闪的,格外好看。他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薄荷盆上,叶片泛着柔光。肖战靠在王一博怀里,心里踏实下来。原来好的感情从不是不遇风雨,是遇事不瞒,是你为我着想,我为你撑腰,哪怕隔着距离,心也紧紧贴在一起。
只是肖战没说,他悄悄查过,邻市那舞团的特邀,不止半年可选,还有长期驻团的名额。他没问王一博,想等他自己想清楚,却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王一博选什么,他都陪着。
王一博也没说,他跟舞团那边回过话,说要再想想,他怕肖战孤单,更怕这一去,就离他太远。他要再好好盘算,既要抓住机会,也要守着他的肖老师,守着他们的薄荷与溏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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