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彻底停了,晨曦穿透薄雾,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海风裹着湿润的草木香,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吹散了昨夜残留的戾气。
肖战醒得很早,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一丝淡淡的寒梅香。他坐起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时空日记正摊开着,昨夜穿梭时被风掀起的纸页还未合拢,上面的字迹在晨光里愈发清晰。
他伸手拿起日记,指尖拂过纸页上那些潦草的记录,心脏轻轻发颤。这本日记更像是一本时空观测手记,王一博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标注着三个时空的碎片,红色是1998年母亲坠楼案的疑点,蓝色是2010年被诬陷的细节,黑色则是他这些年追查林蔓的痕迹。
肖战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红色墨水画着一个楼梯的简图,旁边写着一行小字:7月15日,她的指甲缝里有梅屑,母亲的裙摆上没有泥土。
梅屑?
肖战猛地想起1998年那个雨夜,林蔓站在楼梯拐角时,身上穿着的旗袍下摆蹭过庭院里的梅树。他的指尖顿住,迅速往前翻找,果然在另一页看到了补充记录:庭院的梅树每年7月落果,只有靠近楼梯的那株,枝干上有被绳索摩擦的痕迹。
心脏骤然收紧。王一博早就发现了这些疑点,只是苦于没有实证。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王一博端着两碗粥走进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胸口的纱布隐约可见。他将粥放在桌上,目光落在肖战手里的日记上,眸色沉了沉。
“你早就怀疑楼梯被动了手脚?”肖战抬头看向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王一博走过来,坐在床边,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页简图。“嗯。”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母亲坠楼后,警察说她是失足滑落,可那处楼梯的扶手,比别处光滑很多。后来我偷偷检查,发现扶手内侧有被打磨过的痕迹。”
“还有梅屑。”肖战接过话头,眼底闪着光,“林蔓的指甲缝里有梅屑,说明她案发前碰过梅树,而母亲的裙摆没有泥土,证明她不是从庭院走上楼梯的——她根本没机会靠近那株梅树。”
王一博的眼神亮了亮,他看着肖战,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这些年他独自追查,所有的疑点都零散地飘着,而肖战的话,像是一根线,将这些碎片串了起来。
“不止这些。”王一博伸手翻到日记的蓝色页面,指着一行字,“2010年,那条诬陷我的项链,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母亲去世后,它一直锁在保险柜里,钥匙只有我和父亲有。”
肖战的眉头蹙了起来:“林蔓怎么拿到的?”
“父亲那时候被她哄得团团转,保险柜的密码,他告诉过她。”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不仅偷了项链,还偷偷配了家里的钥匙。”
两人凑在一起,对着日记上的记录,一点点拼凑着真相。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落在纸页上,将那些冰冷的字迹,照出了几分暖意。
肖战发现,王一博的日记里,还藏着一个秘密——他一直在研究时空穿梭的规律。里面画着很多复杂的公式,标注着“锚点”“信息素共鸣”“时空震颤阈值”等字样。
“锚点……是我吗?”肖战指着其中一个标注,轻声问道。
王一博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第一次感受到你的信息素时,日记的纸页发烫了。后来你每次穿梭,这本日记都会发出微光。我猜测,你的雪松香信息素,就是连接三个时空的锚点。”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每次穿梭时,指尖传来的灼烫感,想起王一博的寒梅香总能让他从时空乱流里安定下来。原来,他们的信息素,不仅是彼此的解药,更是跨越时空的纽带。
“那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个规律,找到林蔓的实证?”肖战看着他,眼底满是期待。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照片——是少年王一博撑着伞站在巷口的背影。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可以。但我们需要再去一次1998年,找到她打磨楼梯扶手的证据,还有她偷拿项链的痕迹。”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卧室里的宁静,两人同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这个时间,会是谁?
王一博将日记迅速合起,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起身,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你好,我是沈屿,市刑侦队的。我找肖战。”
肖战的身体猛地一颤。
沈屿?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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