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连轴转外加熬了几个大夜才总算是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王一博向自家老爹做完最后的总结报告后直接没回别墅，而是在家埋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妈妈看不下去过来敲他的门。
“怎么还没起啊？先起来吃点东西，这不吃不喝的怎么行？”
“妈，你让我再躺会儿……还有我今天想吃抄手，你给我做好不好？”
“行，那你快点起，今儿都已经除夕了，你下午的时候记得去把魏魏接过来，晚上我们一家子一起吃年夜饭。”
“除夕？！今天已经是除夕了？！”
“你这孩子，这都忙忘了，以前每次过年你都是最积极的……”
妈妈后面说了什么王一博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他之前答应了顾魏会在除夕给他答复的，本来是想利用这几天理理头绪，但现在王一博感觉自己脑子好像更乱了，比起顾魏第一次和他表明心意的那时候还要乱。
那天晚宴结束后小花园里，他真的是一时冲动就吻了肖战，再后来，两个人不知怎的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反正等王一博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肖战抱着坐在腿上亲了，意乱情迷之际恰逢晚宴结束散场，直到听到其他宾客离场靠近的脚步声两人才像是触电般分开，王一博当时只觉得丢人，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肖战，才发现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耳朵尖早就嫣红一片。
最后还是喻白过来接人，顺道把王一博也一起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人虽然并排坐在后座，但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接下来两天肖战每天都会主动联系王一博，有时候是报备一下自己的行程，说一些在剧组的趣事，又或者是分享自己随手拍下的晚霞和月亮，但小朋友脸皮子薄得很，那晚之后至今还没缓过劲来，总感觉两人之间如今这般微妙的相处模式全是因为那晚自己主动亲了肖战，故而一直回应得比较冷淡，说白了就是他拉不下脸和肖战好，但又舍不得人，最后只能这么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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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个职业就是如此，每一年几乎都要忙到除夕，甚至还会有很多突发情况，就比如现在，顾魏的下班时间明明是五点，但是此刻却又被临时通知需要给一名急诊病人做手术，具体几点才能结束就更是未可知。
王一博和爸妈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就熄灭手机屏幕，准备在车里听歌顺便眯一会儿。
可他这边才躺了五分钟，副驾的车门就被拉开，王一博疑惑睁眼转身，便看到肖战正在摘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你怎么在这儿？”
王一博本能地环视四周，确定地下停车场内还是一片寂静，周围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才放心下来，毕竟肖战的工作特殊，这些年王一博也不得不一直小心谨慎，已经成了习惯。
“你是在等顾魏吗？”肖战没有回答，反问王一博。
“嗯。”
王一博原本只是很轻地应了一声，而后还是没忍住又继续问道：“所以你为什么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想见你，就来了。”
听到肖战说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王一博才算放心下来：“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其实肖战是猜的，因为他知道今天王一博一定会来找顾魏，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在医院蹲守，但这些他并不想让王一博知道，他怕对方觉得他的行为很越界或者很傻。
车内一时又恢复了沉默。
“我下周就要出发去西北了。”肖战目视前方。
“西北？怎么去那么远？！”王一博总算是顾不得自己和肖战还在闹别扭，有些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拍摄需要，要在那儿待一个月差不多。”
“所以你都已经决定了又来和我说干嘛！”
其实王一博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肖战今天就只是来通知他的，丝毫没有询问他的意见，说去就去，这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走就走呗，干嘛和我说。”王一博别扭地转头看向窗外，虽然此刻是停车场，外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但他就是不愿意面对肖战。
“这个……给你。”
停车场内光线本就略显昏暗，肖战从坐进副驾时手里就提着的那个王一博原本没看清的袋子此刻也被递到他面前。
袋子上是熟悉的粉色小猪图案，哪怕王一博早在之前就猜到了这些时日里的吃食大概率一直是肖战送的，但当对方真的把这一切明晃晃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惊讶和悸动。
“我……我今天又没上班，你给我干嘛……而且我已经吃过饭了。”王一博逃避似地错开视线，眼眸微垂，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摆。
“不是因为上班才想给你送，是想一辈子都给你送，我想你只吃我给你做的东西。”
“那怎么可能，我还要吃我妈妈做的菜，我还要去外边吃，我还……”
“王一博，你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还是故意这般说来拒绝我。”
被打断了话，王一博本能看向肖战，此时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底满是王一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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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后来一个人在医院对面广场的喷泉边上又坐了很久，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肖战也一直没离开，而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几十米的距离，那是刚好能够观察到王一博但又不会让对方发现的距离，他控制得很好。
夜幕早已降临，喷泉边上闪着细碎的光，随着水雾在半空中弥漫开来，甚至呈现出七彩的光晕，美得不可方物。
王一博时而半仰着头看喷泉看得痴迷，时而看向沿路走过的成群结伴的人群，他们脸上总是洋溢着笑，情侣总是手挽着手，女生捧着鲜花亲昵地凑在男生耳边低语；小朋友们则是欢呼跳跃，手里拽着爸爸妈妈刚给他们买的气球在广场上飞奔着，快乐得好似自由的蝴蝶……一切人和事物伴随着周边商铺播放着的渲染节日喜气的音乐，这一刻真的挺有过年的氛围。
肖战隐于人海中默默注视王一博，他这是在看他的月亮，直到他看到顾魏抱着一束花一路小跑着一步步靠近。
肖战怅然若失，他的月亮好像就快要属于别人了。
隔得还是有些远了，肖战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最后只是看到王一博接过了对方递上的荔枝玫瑰抱在怀里，然后再任由顾魏帮他把今天戴的毛线帽子往下拉了拉盖过耳廓，再帮他把围巾又多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直到最后整张小脸几乎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轻声耳语， 顾魏的手始终圈着王一博的手腕，天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好似成了最好的背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更衬托着两个相拥的人儿那般熟稔又亲密。
肖战想，王一博终究还是选了顾魏，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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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去敦煌的行程被肖战直接提前了两天，候机时喻白好几次看向肖战，他不清楚这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几天肖战都格外沉默，有时候看着沿路湍急的车流都能出了神。
今年肖战没有回重庆老家过年，只是请了工作室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算是庆祝新年，一来是由于新电影拍摄任务紧张，导演只给他们放了四天假，从除夕到年初三，定在初四正式飞敦煌，二来重庆那边也确实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亲戚朋友，所以肖战甚至主动提前结束假期，定在初二就直飞敦煌。
“肖哥，这次一去敦煌就是一个月，小王总那边需不需要……”
虽然知道肖战情绪不佳八成是因为王一博，但喻白还是想要多这一句嘴。
肖战将手里的登机牌又攥得更紧了，像是在自我消化和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他知道的。”
敦煌的气候确实比不得A市宜人，西北的风好像总是粗犷的。
来这里已经十天，肖战第一次亲眼见证了大西北的浩渺和苍茫，第一次领略到了王维诗里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漫漫寂寞沙洲，夜里呼啸的长风总是伴随漫天飞走的黄沙，肖战一个人坐在鸣沙山头的沙丘上，望着今日的夜空，他忽然想着，若是王一博来了这儿八成会承受不了吧，毕竟他从小就长在A市，被保护得很好，就像是一朵玫瑰，而西北则最是养不活娇艳的花。
“怎么还没去休息？”喻白拿了瓶水递给肖战，随即也在他身侧坐下。
“还早，再等等，今夜星空好看。”
“你受伤的事……真的不用告诉小王总吗？”喻白看向肖战打了石膏的右腿，眉间轻皱。
“不用告诉任何人。”
昨天肖战因为一场动作戏吊威亚导致意外受伤，造成右侧小腿骨裂，由于剧组是封闭拍摄，所以媒体并不知道这件事，网上也没有相关消息传出，而肖战更是叮嘱了自己工作室员工不准向他人泄露自己受伤的消息，尤其是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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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扶着肖战走到酒店房门口就离开了，肖战有些纳闷，毕竟喻白做事向来心细周到，如今他受伤不方便，按照往常喻白应当是会扶他进房间，顺便帮他放好洗澡的热水才会离开的，今天走得明显有些着急，莫非真是有什么急事？
这般寻思着，肖战已经推开了房间门，他住的是一个套间，有一个客厅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型的开放式厨房，而此刻本该一片漆黑寂静的房间却透着一丝光亮，是从虚掩着的卧室门里缝里透出来的光，多年从业经验让肖战瞬间警惕，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丧失理智的狂热私生偷跑进他的房间，毕竟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缓慢又小心地推开卧室门，里边只开了壁灯，光线昏黄，远远看着床上正背对着门的方向蜷缩着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熟了，被子几乎盖过头顶，肖战望着对方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后脑啥总觉得有些熟悉，一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却又很快被他否定了。
想什么呢肖战，王一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你真是想他都要想出幻觉来了。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肖战已经在床边站定，突然床上的人儿像是有所感应般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肖战思绪重新被拉回，低头看清来人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滞，他好像瞬间明白喻白为什么走得这般着急了。
王一博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肖战回来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强撑着想要抬起眼皮，但是真的太累了，不仅没让自己清醒过来，倒是眼睛开始泛着酸疼，几行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肖战，你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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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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