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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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到家的时候，酒也醒了大半，本能地走向主卧，双手握上门把的瞬间动作都轻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因为怕黑，王一博给自己留了一盏小夜灯，被子里小小一团，正背对着门躺着，看不清脸。
肖战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抬手闻了闻衣袖，身上果然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虽不刺鼻，但离得近了绝对会影响到王一博。
肖战最后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一步三回头往外走。
直到卧室门重新被合上，被褥里的人儿才缓慢转身，露在外边的那双眼睛澄澈清明。
今晚肖战不在，王一博早早就洗漱完上床躺着，但一直翻来覆去没睡着，脑子里很乱，总是围绕着肖战，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而且竟然越来越清醒，到最后成功失眠了。
看了眼挂钟，都已经过零点了。
“还说会早点回来，果然都是骗人的……”
王一博蜷着膝盖靠坐在床头，双手搭在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被单。
他知道肖战大概率是不会再过来主卧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傻坐着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明明都知道，可就是越想越委屈，眼泪像珍珠一粒接着一粒滚落，用手背胡乱抹过，温湿一片，却怎么也止不住酸涩。
哭得久了也就累了，王一博又重新躺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泪水很快沾湿了枕巾，他浑身颤抖，启唇轻咬着被角，努力想止住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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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肖战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强迫自己坐起身，脑子一片混沌，额角还突突的疼，伸手抓了抓额前的头发，勉强清醒些才踩着拖鞋去开门。
季向空像是等了很久，恼火得不行，一开口就像是吃了火药。
“一博呢？”
“在睡觉吧。”
“我刚去看过了，没人！”
肖战瞬间清醒了大半，拨开季向空径直往隔壁主卧去，果然，房间内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但是已经不见王一博的踪迹。
“这都几点了？你今天没起来给他做早饭吗？”季向空也跟了上来。
“我昨晚喝多了，回来得还晚……”肖战懊恼地揉着头发。
“肖战！你有病吧！你放着他一个人在家然后跑出去喝酒？好了，现在还把人搞丢了！”
“我以为你会回来，谁知道你昨晚也没回来住！”
“混蛋！现在少扯这些没用的，找人要紧。”
“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啊，没人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抓起来问。”
“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公司呢？问过余非了吗？”
“问过了，没去公司，那还能去哪儿呢……”季向空开始回想，“啊！我想起来了！有可能是去产检了！之前我陪他去医院的时候，和医生定的就是这周产检，都怪我，这段时间疏忽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产检在哪家医院？我们现在直接过去，我开车。”
肖战快速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抓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一路上季向空还在尝试给王一博打电话，可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应该啊，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一直不接电话啊。”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季向空紧张到手心都在出汗。
两人赶到医院，直接联系了负责王一博的主任医师。
“王一博？嗷，他来过的，但是一小时之前已经离开了。”
“走了？他有说去干嘛吗？”
“没有，应该是回家了吧，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让他早点回去休息，要我说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来产检呢？这都还没过三个月，胎都还没坐稳，你俩谁是孩子父亲，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主任医师对王一博影响很深刻，毕竟很少见长得这么好看的Omega。
“请问能调监控吗？”
肖战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了，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把王一博弄丢了。
“这涉及到他人隐私，原则上医院是不允许私人调看监控的。”
“可是现在的失联时间完全不足以报警。”
“他没有其他家人朋友吗？”
“……”季向空沉默了。
肖战也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王一博是孤儿啊，他哪来的家人，可自己好像从未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他从小就缺少了父母亲人的关爱，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患得患失，会不会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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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监控室。”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季向空却定在原地迟迟未动，心里建设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过担心王一博，认命般转身。
“那……走吧。”
肖战也看向门口那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个子很高，面若冠玉，配上银色细框眼镜，看上去斯文又禁欲。
“你们认识？”
“嗯……”
去监控室的路上，肖战和季向空一前一后跟着顾魏。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魏微微侧头看向季向空。
“有一个多月了吧。”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也不回家里住？”
“呃……我……”
“算了，随你吧，不过爸妈前段时间还在念叨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一起回去看看他们吧。”
“……好。”
回答完季向空便不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微垂着头往前走。
肖战一直在边上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让季向空这么安静，不禁对面前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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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监控室盯着屏幕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王一博的线索。
“这里这里！”季向空率先一步看到王一博，“走出去了，医院外围的监控能看吗？”
“稍等。”
监控师傅很快又调出医院大门口、停车场以及外围角落的多处监控，三人寻着王一博的轨迹一幕幕看过去，最终视线停留在地下停车场。
画面里王一博被人强行带上了一辆面包车，对方来势汹汹且目标明确，三五个大汉里有一张肖战熟悉的面孔。
肖牧。
肖战看着监控画面，原本因为紧张已经握紧的拳头砸向一边的白墙，很快又像是脱力般扶着墙才稳住身形。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谁？肖战，你说话啊！”季向空一个跨步上前，拎着肖战的领子质问。
“那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一博，我为什么没有陪他一起来，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肖战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日防夜防，还是让肖牧找上了王一博。
“冷静点，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找到人。”
顾魏上前握住季向空的手腕，这才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安静站着。
肖战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对面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他打来，才刚响铃就接听了。
“喂……”
“肖战，你让我等了好久了。”
手机那头传来肖牧带着笑意的声音，但却只让肖战觉得手脚冰凉。
“王一博人呢？”
“别紧张，王总和我也算是旧相识，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接他过来喝喝茶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我还不至于和一个怀着孕的Omega动手，只要你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我拿到了我想要的，就让他安然无恙回到你身边。”
“好，只要你放了他，什么我都答应。”
“肖战，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这么多年了，藏得可真够好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你们俩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少废话，王一博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介意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你知道的，我这人说到做到。”
“只要你不耍花招，王总自然不会有事。”
电话被挂断，肖战甚至没能和王一博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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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肖战记事起没多久，他母亲就离世了，父亲很快再娶，带回来一个比他还年长几岁的男孩子，还说这以后就是他的哥哥了。
肖战也是在那之后好几年才知道，这哪里是后妈带来的孩子，分明就是父亲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子，他母亲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和父亲无休止地争吵，后来终日郁郁寡欢，到死都没能为自己讨来一个公道。
肖牧和后妈的到来让肖战在肖家举步维艰，青春期的时候他也曾闹过，离家出走过，但最终只会得到父亲无情的打骂和冷待。
他也是在那时候遇到的王一博，小朋友纯真澄澈的眼眸成为了治愈他满心疤痕的良药，小朋友脆生生的哥哥让他坚定了努力活下去并且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信念。
这么多年，肖战都是靠着这信念活着。
可他一直没去看王一博，只敢让人偷偷打听他的消息，因为他怕被肖牧知道王一博的存在，怕他的小朋友会被牵连，会受伤。
他面上装作纨绔子弟，风流浪子，实则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人脉，暗中收集肖氏这些年违法的证据。
和王一博再次相遇的那一天，肖战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但那时候明显不是一个好机会，他只能继续伪装，可王一博好像被他气到了，甚至给了他一记耳光，可肖战想的却是王一博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是不是身体不好。
知道王一博想创业，他是送钱又送人，偷偷给他打通关系，王氏的一众开朝元老里有一半以上都是肖战的人，也包括了王一博的私人助理，余非。
他太喜欢王一博了，这份喜欢是铠甲，但同时也是软肋。
肖战不愿王一博陷入危险之中，更不愿对方卷入肖家内部的尔虞我诈和恶性竞争之中，所以他只能选择疏远，每天只敢远远地看着，甚至有一段时间天天守在人小区门口看着王一博安全到家才会放心。
好不容易肖氏倒台了，肖父病倒，肖牧被拘留调查，一切好似就要成功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王一博了，他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可就在半个月前又得知了肖牧被保释的消息，再后来就没了他的踪迹。
敌在暗，他在明，肖战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拿王一博的安危冒险。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都是因为他和王一博吃醋赌气才让肖牧有机可趁，肖战现在根本无法原谅曾经的自己。
“一博，你等我，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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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苦难终会过去，之后的每一天都要加倍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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