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愿意和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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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野这周末一如往常卡着时间点来寻王一博，却发现肖战住处院门紧闭，这也太不正常了，若是放在平时，王一博放假了怎么可能不来找肖战。
“你家小朋友这周没和你一起过来吗？”顾一野一走进肖战办公室就问，开门见山。
“没有……他在市区。”
“怎么了？情绪不对啊，我早就想问你了，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都不太正常，去实地勘测都能走神。”
“……没事。”肖战握着钢笔的指节蜷了蜷。
“和你家小孩吵架了？”
“……”
“得，不说就是默认了呗，哎呀，这个年纪正好是孩子叛逆期嘛，要哄的，你到底会不会啊？”
“你不懂，没这么简单。”
“行行，我不懂，我不掺和你俩的事。”顾一野见对方并不领情，摆摆手表示投降。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肖战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那个……我听说你们队下周开始要进校园开展防暴演习……”
“呦呵，消息还挺灵通，怎么？想跟我们一起去？我记得……好像是要去你家小朋友那个学校来着。”
“咳……哪一天？我可以去帮忙。”
“不是，肖战，你到底在别扭个啥？想去就直说，想人家了也直说不行吗？”
“我……”
顾一野看他这样都觉得累：“行了行了，我不懂，也懒得懂你，看你可怜，去的时候一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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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演习是本市各大高中的一项政治任务，以肖战上校级别的身份自然是轮不到他亲自出马，但奈何已经差不多一周没和小朋友联系了，他想见见人，所以便跟着去了王一博所在学校。
但他没意识到的是，其实像这样级别的活动，同样轮不到顾一野来干，对方来参加也是另有目的。
演习时间定在午后，王一博不知道肖战要来，还是一如往常吃完午饭和秋洋一并从食堂往外走。
冬季的午时阳光正盛，但不妨碍寒风依旧刮擦着脸颊吹过，冷热交织的感觉有些微妙。
突觉右边脸颊一温，王一博一边疑惑地抬手去握一边转身，没想到竟然是顾一野。
“野哥？！你怎么在这儿？”
王一博又惊又喜，手中已经握住了贴在他脸颊处的热奶茶，捧在手里暖暖的。
顾一野笑得灿烂：“防暴演习嘛，碰巧今天轮到你们学校，就来看看你咯，顺便投喂一下某位可怜巴巴的小朋友。”
“谢谢野哥，我们在学校都喝不到奶茶！特别惨！”
“呐，这些都是给你买的，都拿回去，可以和朋友分享。”
王一博这才注意到顾一野手里提着的大袋子，粗略看了两眼，饮料、牛奶、小蛋糕、薯片、水果……种类极多，应有尽有。
提在手里沉甸甸的，王一博又像是想到什么，笑意微凝在脸上，问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
“野哥……那个……”
“想问你叔叔有没有来？”
“不是……”王一博嘴上说着否认的话，满脸却都是被看透小心思后的扭捏和窘迫。
“不想他吗？他可挺想你的，今天也特地过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找他去？”
“我……我才不要，他来不来都和我没关系……”
顾一野歪了歪脑袋，抬手顺了一把小朋友柔软的发丝：“行，那就先去午睡，咱们下午演习的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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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演习无非是学校和军事部队通力协作，找一部分人员扮演歹徒，假装进入校园展开暴力行动，再由部队专业指挥教同学们如何自我防护和避险。
正式开始前有个小小的动员会和任务部署会，王一博最不喜听这种讲座，站在班级队伍里明显兴致缺缺，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肖战坐在主席台俯瞰全校学生，只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王一博，之后更是全程移不开眼。
但此刻他有些挫败，因为小朋友竟然全程没正眼瞧他，装作不认识，反而是和台下正在分配任务的顾一野对上视线，还乖巧地挥了挥手。
看来还在因为那天的事生气，和他闹别扭，肖战扶额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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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正式开始后，王一博没有主动往人群里蹿，毕竟他的目的从来只是为了多看肖战两眼。
适才在主席台下一直用余光偷偷瞄人实在太累了，王一博又怕被肖战看出来，所以一秒有八百个假动作，一会转脑袋，一会儿撩头发的。
肖战今天是一身笔挺干练的军装，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双腿修长。原本王一博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躲在慌乱的人群外围驻足欣赏，可很快他心情就变得不怎么美丽了。
一名同样穿着军装长发束起的姑娘走到肖战身边，给他递了一瓶水，最重要的是，肖战还真的接了，笑容也是格外和煦。
“什么嘛，老是对别人笑，就知道到处勾搭女生……”
王一博不满地碎碎念，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挤到了人流中央，也不知是谁从背后猛地推了他一把，注意力本就不集中的小朋友毫无防备地身体向前倾，直直朝塑胶跑道倒去。
好在多年积累的舞蹈功底让他很快就找寻到身体的平衡点，最后手掌和膝盖着地，这才堪堪稳住身形，但周围仍旧都是跑动的人群，王一博被推搡着难以起身。
左手臂弯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王一博疑惑侧头，便看到肖战已经拨开人群来到他身边，将他护在怀里。
小朋友愣愣地任由对方把自己半托半抱地扶起来，再带到操场的角落。
远离人群后，肖战又仔仔细细把人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只是手掌轻微擦伤其他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又像是意识到刚才的惊险，开始后怕，板起脸训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防暴演习呢，你看这还没遇上歹徒，倒是把自己先摔了！刚才这么多人，要是真发生踩踏怎么办！”
王一博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望着肖战的脸有些痴，没办法，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肖战了，对方想见他，那王一博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见肖战呢。
“你……你……”小朋友突然结巴了半天。
“我怎么？”
“你干嘛这么凶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才不要你管！你干什么管我！”
王一博不是真想和肖战吵架，只是他现在一看到对方就觉得委屈，想掉眼泪，但又不甘示弱，只能虚张声势地大声吼。
“王一博，你再说！”肖战明显也情绪上头，原本的担忧也转化为听到王一博这些气话后的憋闷。
“再说就再说，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要管我！你还这么凶，我不要和你好了！”
“你不和我好？你还想跟谁走？”
“反正不要你。”
“你……”
肖战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到不远处顾一野好似注意到了他俩，正快步往这边来。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我刚看到一博摔了，没受伤吧。”
“我没事，谢谢野哥……”王一博垂着脑袋，语调轻柔。
肖战此刻还沉浸在王一博对待自己和他人态度截然不同的醋意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可又没理由发泄，一时也没注意王一博喊的是野哥而不是顾叔。
“王一博，我还有话和你说。”
肖战有些心焦地上手去拽王一博的手腕，却被对方避之不及地甩开。
“可我不想和你说！”
“别闹了，我是要带你去处理伤口！”
“我不去！”
眼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气氛愈发不对劲，顾一野赶忙挡在中间。
“唉唉，算了算了，别和孩子置气，我先带他去处理一下擦伤，顺便帮你安抚安抚，你俩现在气头上还是先别交流了。”
“你愿意和他走？”
这一点上肖战始终是自信的，在他心里总认为哪怕王一博再怎么和他吵架，也断然是不会选择和别人离开。
“我愿意啊，我们现在就走。”
小朋友赌气般推着顾一野的背就往医务室方向走，连头不带回的，一个眼神都没再留给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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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安静地坐在医务室的小床上，手掌摊开由着顾一野给他上药，明显的心不在焉。
“嘶……”
“弄疼你了？我还以为你走神了都感觉不到疼了。”
校医此刻还在操场协助演习，顾一野得了对方的允许帮忙给王一博上碘伏。
“抱歉啊野哥……”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
“你叔叔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你要乖些，别让他太操心。”
“我知道了……”
上完药，顾一野在一旁埋头收拾，王一博看着他欲言又止。
“野哥……”
“嗯？”
“那个……”
“想问就问。”
“今天肖战身边的女警官是谁啊？你认识吗？”
“你说乔兮？她几年前有段时间和我俩是一个部门的，所以比较熟悉。”
“那她……是不是喜欢……”
“嗯，她喜欢肖战这件事在部队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肖战好像对她无意，后来退役了也就不了了之，最近因为工作两人又联系上了而已。”
顾一野抬手摸了摸王一博的发顶以示安慰。
“我……我就随便问问，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嗯，你别想太多，好好学习知道吗？”
“你好啰嗦啊，怎么变得和肖战一样。”
王一博不满地嘟嘟囔囔，顾一野在他额头敲了一下，很轻，一点都不疼，可王一博还是很配合地捂住了额头，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笑了哦，笑了就好，可不准再耍性子了。”
“谢谢你，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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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等到了周五，这天肖战早早放下工作回到市区的家里等着。
王一博背着书包进门时还有些诧异，想来是没料到肖战会这么早下班，毕竟这很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
那天防暴演习结束后肖战本想再去寻王一博，却被顾一野转告说小朋友去上实验课了，权衡片刻，肖战还是选择不去打扰。
“晚饭我做好了，我们聊聊？”
肖战主动上前打破僵局，伸手就要去接王一博的书包。
“不用了吧，下周学校物理竞赛，我晚上约了同学讲题，可能没时间。”
“行，学习重要，晚一点也可以，又或者明天，我……”
“叔叔！”
“嗯。”
“你很闲吗？”
“没有。”
“所以原来你也是可以做到早点下班回家的是吗？”
“什么？”
“我是说，只要你想，你可以有时间陪我，也可以早点下班，而跨年夜你却没回来……完全只是因为你不想，我说得没错吧。”
王一博始终是微笑着的，可肖战心里却不是滋味，强颜欢笑，太扎眼。
“我没有，那天是因为……”
“别说了叔叔，我没时间听，我回家只是来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要去哪？”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期末考试了，我之后这段时间会住在学校，方便复习，今天我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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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唉，你看看，未来老婆离家出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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