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像小朋友一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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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说到做到，真就这么从家里搬出去了，这个他生活了近十年的家，这个属于他和肖战两个人的家……
肖战原以为这样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毕竟他最了解王一博，从小就黏人，离不开他，就算不见面也会天天打视频打电话来撒娇。
为了不错过王一博哪时候突然兴起回家住，肖战特地每个周末都赶回家里守着，可是一直没蹲到人，重点是就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肖战主动给对方拨过去的视频邀请基本不是被拒接就是忙线中，为数不多几次被接起来还是小朋友洗完澡准备休息了，根本不和他多说话，总是没聊两句就说自己累了困了。
落差简直不要太大，肖战怎么会好过……
第一周，勉强相安无事……
第二周，肖战姑且认为小朋友忙着学业……
等到第三周还是如此，肖战终于坐不住了。
想着主动去学校逮人，他倒要去看看，他家向来最乖乖也最恋家的小朋友到底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
提前联系好王一博的班主任，借着想要了解孩子近期学习情况的由头，肖战冠冕堂皇地迈进了校园。
去教室办公室前，肖战刻意路过王一博班级所在的教室，原以为可能还需要寻找一下，但透过窗户他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肖战在门口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王一博并没有坐在自己座位上，而是站在教室后方，正背对着黑板和老师趴在柜子上埋头写着什么。
白金色的中长发被他随意地扎了个小揪揪别在耳后，侧脸白皙精致，几个星期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些。
视线平移，王一博的身边还并肩站着另一个同样身着校服的男生，两人个头差不多，一边写题一边时不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耳语交流。
举止有些过分亲密了，肖战不悦，若不是因为还是上课时间，他觉得自己能立马冲进去。
办公室里班主任已恭候多时，王一博是学校里德智体美多方面发展的优秀学生，出类拔萃的好苗子，所以班主任很重视与肖战的会面。
“一博叔叔，您好。”
“您好，谢谢。”
肖战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水，但面色并不怎么好。
“老师，我这次来就是想询问一下孩子最近几周的学习情况以及生活情况。”
“一博这孩子很乖的，近期学习比之前更努力也更专注了，成绩稳步提升，您大可以放心。”
“更专注了吗？那我怎么刚才看他站在教室后边。”
“哦，您可能误会了，这节是物理课，复习课，对于一博来说内容过于简单，所以物理老师特别准许他可以做自己的题目，为明年的全国竞赛做准备，对了，孩子应该和您说了吧，他前段时间刚拿了省物理竞赛的金奖！特别厉害！”
肖战愣住了，谁能想到竞赛拿奖了这件事他竟然是刚刚才知道，而且还是他人转达，王一博本人只字未提，这若是放在以前，臭屁又傲娇的小朋友必然早就缠着他讨要奖励了。
“我刚还看到一个男生陪着他站在后边，那是……”
“曲星竹，是我们班班长，他也参加竞赛，他们俩经常一起讨论题目。”
班主任连问都没问就脱口而出，想来两人平时也没少待在一块儿。
“……好的，那生活方面呢？您有没有感觉孩子最近有心事？”
“还好吧，感觉和平时没啥不一样，阳光开朗又乖巧啊。”
听到老师夸赞王一博，肖战作为家长理应是感到开心和骄傲的，但此刻，他却偏执又私心地希望王一博不要那么正常，能把他肖战放在心上，能被他牵动情绪，而不是有他没他都一个样。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能在学校等孩子下课吗？还有点事想和他聊聊。”
“自然可以，那您在办公室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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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没想到自己会被肖战堵在走廊的茶水间，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相顾无言，王一博手里还握着两个同款不同色的保温杯。
啧，王一博什么时候换的杯子，反正手里这个不是他买的，肖战眼神像是要把那两个杯子盯穿，眉心也不自觉皱起。
“博哥又帮班长接热水啊！我好羡慕啊！”秋洋此时很没眼力见地小跑上前，嘴没把门地乱开玩笑。
“闭嘴，你先回去。”王一博不耐烦地给了秋洋一拳，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王一博视线再次落到对面的肖战身上，秋洋这才注意到，下一秒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了笑，朝肖战挥手打了个招呼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留王一博一个人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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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没什么好看的。”
肖战望向他的眼神太过惹火，王一博没明白对方的意图，但也实在扛不住，下意识别开视线，往边上走了几步绕过肖战，径直走到到直饮机前开始接水。
“你一个人为什么有两个杯子？”
“同学的，顺道就帮他一起接了。”王一博握着杯子的手一顿。
“顺道？帮谁？”
等到接完水王一博才转身，一边拧杯盖一边不甘示弱地抬头回望，心里始终憋了口气。
“叔叔你究竟想问什么？”
“杯子是情侣款。”肖战用的肯定语气，而不是询问。
“不是……”
王一博本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外加肖战长相身材又同样出众，两人在茶水间站了半天早就吸引了其他学生围观，王一博不喜这样的场合和注视，只觉得烦躁。
“下节什么课？”
“体育。”
“找同学帮忙请一下假，你先跟我过来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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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和王一博面对面站在小竹林边的鹅软石路上，不远处便是篮球场，可以看到班里其他同学正在打球。
肖战一直没开口，还在盯着王一博手上的两个保温杯出神。
“叔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王一博怏怏地垂着头，从肖战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会儿……这个杯子到底是谁给你的？”
“叔叔，难道我现在连收个礼物的自由都没有吗？这种小事都要和你报备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搞不懂，反正我觉得你这人挺没意思的。”
肖战被这句话狠狠刺到了：“王一博，我是怕你被人骗了，怕你受伤。”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有那么好骗！”
“你这个年纪学习重要，不要和其他人有超过同学之外的关系知道吗？”
“你觉得我早恋？”
“我很难不怀疑……”
“行，早恋就早恋呗，那又怎样？不行吗？我又没影响学习。”
“我送你到学校是为了让你来谈恋爱的？”顾及还在学校，肖战刻意压低了语调，但还是难掩怒火。
“你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你不喜欢我还不能让我喜欢别人了吗？”王一博固执地把头扭到一边。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是成年人，我要成家，你才多大，小朋友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的喜欢！至少我喜欢我就坦荡地承认，我就敢表白，你敢吗？”
两人此刻都有些激动，肖战甚至看到王一博眼眶内闪着的泪花，只是对方紧紧咬着下唇在强行忍着才没哭。
他见不得王一博这般，率先认输，冷静下来：“我没和别人在一起，也没在相亲……”
王一博满脸不相信，想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却还是破了功：“真……真的？”
“我从不骗你。”
“不骗我？你之前明明就有说话不算话……”
“那是意外，我不会骗你。”
“哦，那……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怎么就绕不开这个话题，肖战扶额。
“叔叔，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有我的骄傲。”
小朋友问得太赤忱太直接，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澈的真诚，眼里像有星星闪烁，让肖战避无可避，连带着这几日见不到人的阴霾也被驱散，郁结于心的纠结和矛盾像是在这一刻也终于有了答案。
肖战，你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可能是今天天气太好，阳光照在王一博身上让肖战觉得他在发光，又或者明媚的从来不是阳光，而是在他心中如太阳般耀眼的小朋友。
肖战的沉默让王一博神伤：“这么难回答？那我换个问法，你讨厌我吗”
“怎么可能！”
“这倒是回答得挺快，那……你想让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
“叔叔，你今天到底在气什么？你敢正面回答吗？”
肖战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王一博，你还太小……”
“你……你的意思是，我长大了就可以？！”
“相爱从来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事，我真的不想你受伤……我以为我很伟大，我能控制，最后发现反倒是我扭捏了，只是在那自我感动……”
“什……什么意思？”
“我会等你，如果小朋友长大了还喜欢我，那我们……”
“我喜欢！我肯定喜欢！”
王一博脱口而出，急切得像是怕晚一秒对方就会收回这句话。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是这些天里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肖战也跟着笑，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篮球场传来的呼声打断。
“博哥！博哥！你们聊完了没啊？！快回来啊！没你在我们被对面爆扣了！快来救救我们！”秋洋扒拉着球场的铁丝网朝他们大喊。
“先去上课吧。”
“不要……”
“听话，我在家等你。”
“你今天不用回村里吗？！”王一博意外又惊喜。
“不回，等你。”
“好！那……那你不能反悔的！你说了喜欢我的！不能我晚上回家你就……”
“不反悔，我也会像小朋友一样勇敢。”
王一博往球场跑去，一边跑一边频频回头，肖战始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树影婆娑，格外温柔，今天是个好日子。
“博哥，你可算来了！”
“瞧你们几个菜的！哥今天高兴，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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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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