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意识已不太清醒,不知道是屋里燃的香有古怪,他强行压制在体内的信香泄了几丝出来,萦绕在王一博周围。
赫氏本想着汗王既然要哄昭昭回心转意,两人若能在这秘密打造的金殿里春宵几度,甚至怀上小王子,便是再嘴硬的坤泽也该软下身段来。
王一博头疼得不行,母亲真是好心办坏事,昭昭眼下意识不清,等明天清醒过来,怕是又要误会自己居心不良。
“昭昭,听话,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扶着肖战靠在床榻上,强行抽身,快步走去打算熄了那炉里的熏香。
这味道对王一博影响不算大,毕竟是北纥特制的催情香料,他很熟悉。
北纥贵族家的儿郎自小便受过抗干扰的训练,所以哪怕是当年在大渝皇宫,太子殿下身上的信香爆发,同处一室的六郎也能保持清醒。
“该死。”王一博拿过桌上泡着的茶水直接浇灭了炉里的香,怕还不够,伸手拎过炉子匆匆扔到窗外。
砰的一声,那花纹精致的铜炉被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树底下。
王一博还要去开其他的门窗,散了这屋里满溢的香气,可是他的手还未抽开门上的横木,背后已经贴上了温热的躯体。
“别走,六郎……”
肖战热得发烫的脸颊贴在王一博的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刚刚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六郎回来,以为他走到门边是要离开,急得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王一博浑身一僵,按在门栓上的指节发白,还未等他转过身,抱在腰上的手已经摸上来,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昭昭,别闹。”
王一博的警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被对方的信香源源不断地冲击,手上青筋都要爆出来。
终于忍受不住这软刀子一般的折磨,门也来不及开,他强行挣开肖战的手,转身抱起人快步走回床榻。
“疼……”肖战被按在榻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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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烧热水。”
王一博披着外袍,站在门后吩咐婢子拿了解香用的丸药后,又去了殿后的冷池里洗了好几个冷水澡,才勉勉强强疏解被挑起的欲望。
合敦是希望他跟昭昭借同房缓和关系,但王一博知道这行不通,不过阿娜并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他也不好明说,只能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
等王一博回到屋里,肖战还睡着,刚刚泄完药力他就被强行扎了几个穴位昏过去。
送来的丸药,是王一博亲自匀在水里给肖战喂下去的,他拧了盆里的帕子,又一点点替这人擦身,换了那湿掉的衣服,整理干净床榻。
夜里闹了这半宿,王一博毫无睡意,只坐在肖战身边,盯着灯火熄了的漆黑屋子,脑海里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直到窗外拂晓,光线渐渐透进来,他才缓缓阖上眼。
肖战醒来时,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背靠在榻边睡着的王一博。怎么回事……他忍不住伸手按太阳穴,身上酸软,头也痛得厉害,直到发现身上换了新的里衣,断了片似的记忆才回笼。
肖战脸色苍白,视线投向睡在自己身边的乾元。
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腺体,手探到身下查看,发现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才勉强松了口气。
肖战绕过王一博,试图自己爬下榻,没想到脚刚一踩到地上,就碰到了布料,他仔细看,才发现是浸了血迹的帛带。
自己身上没受伤,那就只能是……肖战的目光投向这会儿还没有醒的人。
王一博身上寝衣单薄没系衣带,只松松垮垮披了外袍,大概是昨夜无人帮忙,伤口有些裂开,他自己换掉弄脏了的帛带,在胸口草草包扎了一下。
肖战掀开他藏在袍下的衣领,看到那随意裹着又打得乱糟糟的结,皱起眉头,肖战不清楚,王一博其实肩上腿上也有伤。
都这般动静了,人还没醒,肖战察觉到不对,忍不住伸手摸他额头,烫得吓人。
“喂——”
肖战慌了,想叫醒王一博,却发现毫无反应,原来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昏迷过去了。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对方理清昨夜荒唐的账,急急忙忙披了袍子跑向门口,推开门喊:“有没有人,快来人!”
赫氏千算万算,没想到汗王竟然会为了那个昭昭强行忍着不行房,还洗冷水澡把自己又伤了。
见一次病一次,造的什么孽!
她赶过来真是攒了一肚子火,见到肖战跪在王一博床边,脸色惨白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才勉勉强强憋住要骂出口的话。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还不把汗王送回寝宫去!”
她干脆把火气撒在那群下人身上。
都知道给汗王送药送水了,这会儿昏迷了还不知道把人抬回去,这冷清清的新造的宫殿哪里比得上汗王自己住惯了的寝宫。
“是。”底下的人急忙应道,收拾起东西来。
合敦正在发火,便没人在意跪坐在边上的肖战,有的路过时甚至差点踩到他的衣角。
赫氏见肖战一声不吭,心里有气,说话时语气自然也温和不了:“我不知道汗王到底喜欢你什么,他愿意替你着想,不强要了你,还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他的事。你若是有心,便该明白,即便天大的恩情也该两清了。”
肖战抬起头,看到赫氏那双与王一博相似的,显得淡漠冷情的眼睛。
“我没有……”肖战喃喃出声,“我没有要他为我做这些。”
他听不懂赫氏在说什么,什么天大的恩情?这人是怎么向他母亲描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肖战浑浑噩噩。
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肖战如今还在王一博为他造的太子殿里,他即便梦醒来,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六郎并不像他原先以为的那样冷酷无情。
“你若是想得明白,就去时时刻刻守着他,学着爱他,期盼他快点好,”赫氏长叹一口气,“若想不明白,我亲自送你离开北纥,汗王身边从来不缺善解人意的坤泽。”
赫氏知道博的心里牵挂昭昭,但她既是一个母亲,也是北纥的合敦。既然昭昭不愿意委身汗王,老老实实待着,那么再让这蛊惑人心的坤泽留在博的身边,对双方都无益处。
“不行,不行——”听到赫氏的警告,肖战反应过来,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摆,“我不走,不能。”
肖战眼里焦急,心里像被什么突然抽空了一样,又惊又慌,他知道赫氏不是在开玩笑,但他此行来这里,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
肖战会离开北纥,但不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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