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笨蛋

下午的课程平淡无奇。放学后，宋亚轩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他确实要去图书馆，但不确定刘耀文早上说的"一起复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摆脱章羡的借口。

"走吧。"刘耀文站在课桌旁等他，"我查过了，图书馆四楼有个安静的小自习室。"

原来他是认真的。宋亚轩默默拉上书包拉链，跟着刘耀文走出教室。

夕阳西下，校园里弥漫着金色的光芒。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宋亚轩偷偷瞥了一眼刘耀文的侧脸，发现那人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又同时移开。

图书馆四楼的小自习室确实安静，几乎没人。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刘耀文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竞赛参考书。

"先从你最擅长的几何开始？"他提议。

宋亚轩点点头，两人很快沉浸在数学的世界里。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该回去了。"刘耀文看了看手表，"快七点了。"

宋亚轩惊讶于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不反感和刘耀文一起学习——相反，那种思维碰撞的感觉让他久违地感到兴奋。

回程的公交车上人不多，两人都有了座位。宋亚轩望着窗外流动的夜景，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回来？"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因为答应过你。"

"什么？"

"十岁生日那天，我们拉过钩。"刘耀文轻声说，"我说如果我要搬走，一定会回来找你。"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颤。他记得那一天，记得那个幼稚的约定，但他以为只有自己当真了。

"...笨蛋。"他转过头去，不让刘耀文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谁还记得那种事。"

梧桐苑到了，两人下了车。夜风微凉，宋亚轩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冷？"刘耀文问。

"不冷。"宋亚轩习惯性否认，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喷嚏。

刘耀文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宋亚轩肩上："别感冒了。"

外套还带着刘耀文的体温和气息，宋亚轩想拒绝，但温暖太诱人，他最终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电梯里，两人沉默地站着。到了五楼，宋亚轩把外套还给刘耀文，犹豫了一下说："明天...还是七点二十？"

刘耀文眼睛一亮："好。"

回到家，宋亚轩发现母亲已经睡了，餐桌上留着晚餐和一张纸条：「微波炉热两分钟再吃。PS.小文今天来吃饭吗？」

宋亚轩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在热好饭后又捡回来展平。他慢慢吃着已经凉掉的饭菜，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从厨房的窗户，能看到502阳台的一角，灯还亮着。

吃完饭，宋亚轩洗了碗，回到自己房间。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装豆浆的保温杯，本来打算明天还给刘耀文的，却鬼使神差地打开又闻了闻——虽然已经洗过，但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桂花香。

宋亚轩把杯子放进书包最里层的侧袋，然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大脑还在处理这些信息：刘耀文回来了，住在他隔壁，记得他所有的习惯，甚至还记得那个幼稚的约定。

窗外，502的灯还亮着。宋亚轩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抹不去脑海中那个站在晨光中的身影。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