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刺破洞顶藤蔓时,肖战在赤焰龙涎香的余温中惊醒。
肖战仔细盯着眼前谪仙般的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王一博,你我殊途,何必强求!”肖战温柔地抚摸着王一博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轮廓。
冰魄银针抵在王一博的咽喉处,只要扎下去,他就可以为肖家全族人报仇了,虽然儿时的王一博也是被利用的,但是肖战始终无法原谅他。
“你若要杀我,我不会还手。”
王一博沙哑的嗓音钻进肖战的耳朵,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和宠溺。
肖战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却发现王一博的手臂如铁箍般横在自己腰间,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揉进那具紧实的身体里面。
肖战垂眸瞥见胸口已包扎妥当的剑伤——昨夜这人撕开她染血的衣襟,唇齿抵在伤口吮出毒血时,滚烫的呼吸曾烫红他耳尖。
昨夜也是这人将他抵在石壁上时,滚烫的指腹正扣在此处,焚火般的信息素逼得冰昙香凝成水雾,却在最后一刻生生刹住标记的冲动。
肖战尽量保持着平静,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奈。
“放开我......”肖战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
“不放……”王一博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肖战抱得更紧了一些。
“王一博,我不会原谅你的。”肖战恶狠狠地质问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
“原谅?”王一博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睁开眼,死死盯着肖战,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世子哥哥,我给你想要的一切!”王一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等这一切做完了,我会把命也给你,现在我还不能死。这是王一博藏在心底的话。
“肖世子已经死了,以后叫我肖战。”肖战的声音空洞而无力,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王一博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死攥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肖战静静地看着王一博,等待着他的回答。
日上三竿,王一博才松开肖战。
肖战裹着玄袍走出山洞,足下枯枝发出细碎哀鸣。
寒潭尽头竟是昙栖谷——百丈瀑布如银河坠地,水雾中隐现千年炭化,花蕊流淌着星砂般的蓝光;的石台。
青苔覆盖的岩壁上留着剑痕,细看竟是顾怀瑾独门的“千山暮雪”起手式。
肖战驻足瀑边,指尖抚过岩壁刻痕:“母亲当年...竟到过此处。”
不知何时起,剑气卷落的冰昙花瓣凝成花雨。
肖战后仰避过横扫的剑风,腰身却被炽热掌心托住。
焚天剑插在两人身侧的岩缝里,剑穗与冰昙玉坠纠缠难分。
“顾夫人的千山暮雪剑,招式至柔,却藏杀机于冰隙——像极了你。”
肖战的动作微滞:“焚天诀大开大合,偏要学这绕指柔的剑评?”
“烈火焚冰时——”他忽然并指弹向冰昙剑刃,嗡鸣声惊飞满树燕雀,“冰晶折射的火光,才是真正的杀招。”
“你早就知道。”
冰昙剑突然抵住王一博心口,“那年你替我挡箭,根本是苦肉计。”
王一博睁眼撞进他含霜的瑞凤眸,瞥见他胸口未愈的剑伤又渗出血珠。
“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王一博徒手握住剑锋,任掌心血浸红冰昙纹,“就像昨夜……”
“闭嘴!”肖战怒极,喉间一股热流突然上涌,他猛地别过脸,殷红毒血混着黑紫色碎末溅在地面上,像朵迅速枯萎的墨梅。
“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你呀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样犟!”
王一博一边说一边用素白绢帕帮肖战擦唇,红晕像晨雾漫过雪面,从肖战颧骨迅速漫到耳后,连垂落的碎发都仿佛沾了胭脂色。
日影西斜时,肖战返回岩洞。
他故意将带着露水的桃枝扔进篝火,看水汽蒸腾出昙花形状的雾霭。
肖战抱膝坐在篝火旁,看王一博用焚天剑串着两条银鱼在火上翻烤。
剑锋燎过鱼鳞的焦香混着松枝清苦,竟让他想起幼时在药王谷烤山雀的时光。
“吃。”
烤鱼递到眼前时,鱼腹最嫩的部位已被挑去细刺。
肖战别过脸,耳尖却泛起薄红:“拿你的剑当烤叉,焚天门少主倒是风雅。”
王一博屈指弹了弹剑身,火星溅上他衣角:“这柄剑五年前就该碎了——”
他忽然倾身,赤焰龙涎香混着炭火气扑面而来,“在顾魏牵着你手的时候……”
肖战咬下的鱼尾带着赌气的力道,齿尖不慎咬破舌尖。
血腥味漫开的刹那,王一博突然扣住他后颈,拇指碾过她唇角:
“雁门关的雪狼啃食猎物时,也似你这般凶相。”
肖战挥掌劈向王一博肩井穴,却被他顺势拽入怀中。
焚天剑插在两人身侧的青岩上,剑穗缠着他一缕长发。
“放开!”
“若我说不呢?”
王一博温热的唇覆上肖战染血的唇,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
冰昙剑气,在触及王一博后背时忽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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