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是让我演对你一眼钟情，再见倾心那一套？
王一博自认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弄得他有些痒，低声道：“放心。”
还比了个OK的手势。
书房的门在王一博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肖战担忧的目光。
程砚秋并未立刻坐下，只是站在书案后，锐利的目光如同考古时审视古物般，上下打量着王一博。
“坐。”程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先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落座，脊背挺直。
王一博依言坐下，姿态从容，并未因老人的审视而局促。
他清楚，眼前这位看似脾气火爆的老人，是肖战敬重的师父，也是当年救下王老爷子的关键人物，更是这场协议婚姻的知情者和推动者之一。
他明白，程砚秋此刻的“谈谈”，绝非仅仅关于那块地。
他直接开门见山：“利用救命之恩逼你和我家徒弟结婚是我们理亏，北郊那块地我会亲自勘探，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别委屈了战战那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师父也是父，对孩子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王一博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却目光如炬的老人，心头涌起一阵敬意。
算了，装一次也是装装两次也是装，何况他是程菘蓝的父亲，只有保持恋爱脑剧本，才不会露馅，王一博花了一秒钟说服了自己。
“程老，”他微微欠身，声音诚恳，“您误会了。我与肖战的事，从不是交易。您救了我爷爷，王家本来就应该报恩，也谈不上逼迫。”
这么一想，好像是自己过分了，结婚、标记，本来就是还面前这个老人的恩情，协议上关于肖战要承担的那些义务反而是他强求了。
“不是交易？”程砚秋重复道，语气带着探究和深深的怀疑。
“不是。”王一博斩钉截铁，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肖战他……很特别。他聪明，敏锐，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哪怕在最脆弱的时候，也带着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有着独特的魅力。”
说到这里，王一博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程砚秋盯着他，目光犀利：“所以呢？”
“所以，我想护着他，想看他真正开心的笑。”王一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这番话，几分假，几分真，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是为了取信于程砚秋，还是潜意识里某种情感的流露？或许在说出这句话时，戏言的成分已悄然褪去，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看清的心意。
门外。
肖战的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书房的门隔音并不算特别好，加上他刻意贴在门缝边，王一博那低沉而清晰的话语，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不是交易……”
“他很特别……”
“想护着他……”
“想看他真正开心的笑……”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肖战的心上。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脸颊滚烫，耳根更是红得滴血。他万万没想到，王一博会在师父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只是让他不要暴露协议而已，可以说他们是朋友，愿意帮忙，干嘛要表现的一往情深，非他不可的样子？
是演的？为了取信师父？如果一份认真和温柔都是演出来的，那王一博的演技也太高了吧。
理智告诉他，这是为了请师父帮忙，为了那7%的股权，为了王家的争斗。
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疯狂叫嚣：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他说的……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肖战狠狠压了下去。怎么可能！他可是心心念念着“潇潇”，前几天还在直播间当榜一大哥！
自己也不过是他协议的工具人罢了！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王一博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潇潇”是谁？不就是你自己吗？能给在不露脸的情况下被王一博当做白月光，露脸之后难道就不可能吗？肖战对自己的相貌一项自信。
可自己是喜欢JIE那样又酷又帅，信息素爆崩的那种，王一博虽然各项都符合，但……不对，自己在想什么？符合什么符合？根本不符合！
肖战胡思乱想着，就差用脑袋撞门框了。
师母拎着菜篮子站在院门口，看着自家徒弟像只偷听的小猫一样贴在书房门上，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忍不住笑出了声：“战战，你这是练壁虎功呢？"
肖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他慌忙转身：“师、师母！您回来了……”
师母笑眯眯地走过来，把菜篮子往他手里一塞：“去，把菜洗了。你师父跟小王谈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没什么……”肖战接过菜篮子，眼神飘忽。
师母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战战，你跟师母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孩子？”
“什么？！”肖战差点把菜篮子扔出去，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师母您别瞎说！我们就是……就是朋友！”
“朋友？”师母促狭地眨眨眼，“你从小就这样，一紧张就结巴。”
肖战急得直跺脚，正想辩解，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王一博和程砚秋一前一后走出来。程砚秋的脸色比进去时缓和了不少，甚至带着几分满意的神色。
而王一博，肖战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Alpha的耳根似乎也有点红。
“谈完了？”师母笑着迎上去，“正好，战战刚把菜洗好，留下来吃饭吧。”
肖战哼了一声：“吃什么吃？，人家王总日理万机……”
“谢谢师母，那就打扰了。”王一博突然开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肖战，低声耳语：“不蹭师父和师母的光，我哪里吃的到肖老师做的菜？”
“谁让你喊师父师母的？”肖战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王一博会答应。
师母倒是很开心：“好好好，战战，去把那只老母鸡炖了，小王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得好好招待。”
肖战低着头应了一声，逃也似地钻进厨房。
厨房里，肖战机械地处理着食材，脑子里却全是王一博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脚步声，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侧，他才惊觉王一博也跟了进来。
“需要帮忙吗？”王一博的声音近在咫尺。
肖战手一抖，菜刀差点切到手指：“不、不用！你怎么进来了？”
“师母让我来帮你。我来切菜吧，你手抖成这样，我怕你把手指头剁了加菜。”
“说得好像你会一样，闪开！”肖战“哐哐哐”一阵剁，仿佛要把所有混乱的情绪都发泄在无辜的食材上。炖鸡汤的天麻被剁得四处飞溅，有一颗直接弹到了王一博的领带上。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沾上食材的昂贵领带，非但没生气，反而低笑出声：“肖老师这刀工，不愧是修复文物的，就是精准！”
“你们两个在拆厨房吗？！”程砚秋的怒吼从客厅传来。
肖战转身之际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Alpha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站稳，却不小心按在了王一博的胸肌上。触手紧实温热的触感让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红得快要冒烟。
这Alpha虽然看着不显，竟然还有胸肌？是不是还有腹肌？肖战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对方肚子上瞄了一眼。
王一博闷哼一声，眼神暗了下来：“肖老师这是…在占我便宜？”
“谁、谁占你便宜了！”肖战结结巴巴地反驳，“明明是你，手放在什么地方？”
王一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在了肖战腰间，两人此刻的姿势暧昧至极。他却没有立即松开，反而微微低头，在肖战耳边轻声道：“肖老师，你脸红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廓，肖战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猛地推开王一博，却不小心撞翻了案板上的菜刀。
“小心！”王一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下落的刀刃。锋利的刀刃在他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你！”肖战瞳孔骤缩，顾不得羞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傻吗？用手接刀？”
王一博倒是没喊疼，只是蹙着眉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语气平淡：“总不能看你受伤。你这双手，可比我的值钱。”修复文物的手，精细无比。
肖战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程砚秋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黑了脸：“你们两个！做个饭都能见血？！”
师母却眼尖地注意到王一博流血的手和肖战紧张的神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战战，带小王去包扎。”
肖战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拉着王一博在院子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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