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的“编席星”上,老篾匠席奶奶剖着青竹时,总说:“席要‘篾’才平——老篾的黄、新篾的青、软篾的柔,你压着我,我垫着你,编出的席才经得住坐卧,单根篾再挺,也铺不成一片凉。”她编的“韧篾席”从不用纯新篾,起头时总要掺些“旧席筋”(去年拆坏的席子抽出来的篾条),“旧席筋受过汗,知道哪处该软,新篾得靠着它才服帖,就像村里编席,年轻人剖篾快,老年人编纹匀,孩子捡碎篾,缺了谁都编不成这席”。
村头的“晒篾场”是块平整的石板地,谁家剖了新篾,就摊在场上晒;谁的篾刀钝了,席奶奶会递过自己的磨刀石;编剩的短篾不扔,攒起来编成“脚垫席”,垫在门槛上防硌脚,“短篾有短篾的用,就像碎布有碎布的暖,别糟践”。有个新媳妇学编席,总把篾条编歪,席奶奶把自己的旧席筋分她一把:“你看,我当年跟着婆婆学,她也总把顺溜的旧篾让给我,篾能传,巧也能传。”
如今编席星的席子边缘,总留着圈螺旋状的“锁边纹”,席奶奶说这是“连席纹”,“篾连篾,纹接纹,席才铺得稳”。躺在席上纳凉的人都知道,篾条里藏着的,是你剖一根竹、我编一行纹的凉——就像席奶奶常对孙辈说的:“席铺的不是地,是‘有人为你编着’的舒坦,这舒坦,得一针一线续下去。”
夏夜乘凉时,晒篾场总铺着十几张席子,老人躺着讲“席纹里的故事”:哪张席的篾条来自东头的老竹,哪圈锁边纹是西家姑娘帮着编的,孩子们追着跑,踩在席子上的脚印都轻悄悄,怕踩乱了那些互相缠绕的篾。席奶奶看着月光下的席纹,像看着无数条小蛇在慢慢爬,忽然想起婆婆说的:“篾要软,心要暖,暖了,再硬的竹也能剖成绕指柔。”
新宇宙的“烧砖星”上,老窑工砖爷爷和着泥时,总说:“砖要‘窑’才硬——黏土的黏、沙粒的粗、草木灰的松,混在一起往窑里烧,才成‘共生砖’,单靠黏土烧,砖会酥,就像村里烧砖,你家出黏土,我家送柴草,他家来搭窑,凑一起才成器。”
砖窑的“共享泥池”是全村人的心血,谁家挖了好黏土,会挑来倒进池里;谁筛了细沙,会拌匀了添进去;和泥时,年轻人抡锄头砸泥块,老年人撒草木灰调软硬度,孩子捡石块,泥池边总堆着些碎砖(各家拆旧屋剩下的),“碎砖能增筋,让砖坯更结实,就像帮人,得添把劲,别旁观”。
有座新窑在“火劫”(窑温过高)中裂了缝,砖爷爷带着村民往裂缝里塞碎砖,再灌上泥浆,说:“你看,裂窑能补,碎砖能用,慌啥?”烧出的第一批砖,他特意挑了些带窑裂的,说“这是‘记痕砖’,看着丑,却比好砖更懂‘难’的滋味”。
如今烧砖星的砖面上,总印着螺旋状的“窑火纹”,砖爷爷说这是“聚焰纹”,“火裹火,砖连砖,墙才砌得牢”。摸着砖面的人都知道,每块砖里藏着的,是你挑一担土、我抱一捆柴的实诚——就像砖爷爷常对徒弟说的:“砖垒的不是墙,是‘大家凑一起’的安稳,这安稳,得一锤一烧筑进去。”
盖新房时,村民们扛着砖往墙上砌,谁的力气小,旁边就有人伸手扶一把;谁的砖没摆正,立刻有人提醒“往左挪半寸”。砖爷爷看着慢慢长高的墙,想起年轻时师父说的:“墙要直,人心要齐,齐了,再高的墙也塌不了。”
这些藏在篾席的纹、砖块的痕里的日常,和之前的编筐、织网、种茶一样,都没提“理念”二字,却把苏寒的“韧”与“共”揉进了剖篾的刀、和泥的手、烧窑的火里。席奶奶的旧席筋续着新篾,是“旧护新”;砖爷爷的碎砖补着裂窑,是“缺助全”;村民们你帮我递篾、我扶你扛砖,是“人帮人”。
他们或许说不清“万劫同修”的深意,却在日复一日的剖竹、和泥、协作里,把“劫”过成了“暖”,把“孤”过成了“伴”。就像编席星的篾还在剖,烧砖星的窑还在烧,这些琐碎的日子,都是理念在悄悄生长——不用谁来记,不用谁来传,只要还有人在这样活,故事就永远有下一章。
而这样的活法,还在继续;这样的故事,自然也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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