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灰种道根

书名:万劫证仙途
作者:与晋长安

新宇宙的“制笔星”上,老笔匠笔爷爷梳着兔毫时,总说:“笔要‘毫’才韧——兔毫的软、狼毫的硬、羊毫的柔,你裹着我,我衬着你,笔尖才经得住墨磨,单种毫再滑,也写不出藏锋的字。”他制的“韧锋笔”从不用纯新毫,扎笔时总要掺些“旧笔根”(去年用秃的笔拆下来的残毫),“旧笔根受过墨,知道哪处该藏力,新毫得靠着它才稳,就像村里制笔,年轻人拔毫快,老年人梳毫匀,孩子晒笔杆,缺了谁都成不了笔”。

镇上的“晾笔架”是根老槐树枝,谁家扎好了新笔,就挂在枝上阴干;谁的笔杆裂了,笔爷爷会分块紫檀木让自己削;梳剩的短毫不扔,攒起来做成“小楷笔”,写给孩子练字用,“短毫有短毫的巧,就像小字有小字的精神,别浪费”。有个书生的笔在“墨劫”(浓墨堵了笔尖)中写不出字,笔爷爷帮他拆开,用旧笔根混着新毫重扎,说:“你看,堵毫能疏,钝笔能利,急啥?”

如今制笔星的笔杆上,总刻着螺旋状的“转锋纹”,笔爷爷说这是“藏锋纹”,“毫裹毫,锋藏锋,字才写得透”。握着笔写字的人都知道,笔尖里藏着的,是你拔一根毫、我梳一缕锋的细——就像笔爷爷常对徒弟说的:“笔写的不是纸,是‘大家凑一起’的劲,这劲,得一梳一扎攒进去。”

科举前,书生们来领新笔,笔爷爷总多送一把“互助笔”:笔杆上缠着两根绳,能两人合握,“写累了,互相扶着笔杆歇会儿”。有个小书生握不稳笔,大书生就握着他的手,借着笔杆上的转锋纹找力道,墨落在纸上,竟写出了比平时更稳的字。笔爷爷看着窗纸上的笔影,想起年轻时师父说的:“毫要相济,人要相扶,扶着,再难的字也写得成。”

新宇宙的“鞣革星”上,老皮匠革爷爷揉着生皮时,总说:“革要‘硝’才软——生皮的硬、芒硝的涩、草木灰的滑,泡在一起慢慢揉,才成‘共生革’,单靠硝石泡,革会脆,就像村里鞣革,你家出皮张,我家备芒硝,他家烧草木灰,凑一起才成料。”

鞣革的“共享缸”是口大陶缸,谁家宰了牲畜,会把皮张泡进去;谁的芒硝不够了,街坊会分他半袋;揉皮时,年轻人抡木槌捶打,老年人撒硝石调浓度,孩子捡皮屑,缸边总堆着些碎皮(各家裁剩的边角料),“碎皮能拼缝,做成护腕护膝,就像帮人,得补漏,别旁观”。

有张生皮在“霉劫”(雨季长了霉)中发了硬,革爷爷带着村民往皮上抹草木灰,说:“你看,霉皮能救,硬革能揉,慌啥?”鞣好的皮张,他特意留了块带霉斑的,说“这是‘记痕革’,看着糙,却比好革更懂‘磨’的滋味”。

如今鞣革星的皮制品上,总压着螺旋状的“揉痕纹”,革爷爷说这是“聚韧纹”,“皮连皮,劲接劲,革才耐得磨”。摸着皮面的人都知道,每寸革里藏着的,是你泡一张皮、我撒一把硝的实——就像革爷爷常对徒弟说的:“革做的不是件,是‘大家凑一起’的韧,这韧,得一揉一捶炼进去。”

赶制冬衣时,村民们围着共享缸分皮张,谁的皮不够做件马甲,别家就匀出边角料给他拼;谁的手被硝石灼了,立刻有人递过草木灰水。革爷爷看着晒在绳上的皮张,风一吹,像无数只展翅的鸟,忽然想起年轻时师父说的:“革要软,心要暖,暖了,再硬的皮也能揉成棉。”

新宇宙的“酿醋星”上,老醋匠醋奶奶搅着醋醅时,总说:“醋要‘酵’才酸——高粱的实、麸皮的松、老醋母的活,拌在一起慢慢发,才成‘共生醋’,单靠粮食酿,醋会淡,就像村里酿醋,你家的高粱多了,分我家半袋;我家的醋母旺了,舀你家一碗,凑一起才够味。”

酿醋的“共享窖”是个土窑洞,谁家蒸了高粱,会倒进醋醅里;谁的醋坛漏了,醋奶奶会分个新坛让自己换;翻醅时,年轻人抡铁锹拌料,老年人测酸度,孩子捡粮粒,窖里总堆着些坏醋(发酵失败的酸水),“坏醋能当引子,让新醋发酵更快,就像小错有小错的教益,别浪费”。

有缸醋在“温劫”(窖温过高)中发了臭,醋奶奶带着街坊往醋里掺新粮,说:“你看,臭醋能救,坏醅能翻,急啥?”酿好的醋,她特意留了瓶带点涩味的,说“这是‘记味醋’,尝着苦,却比好醋更懂‘酿’的功夫”。

如今酿醋星的醋瓶上,总贴着螺旋状的“酿纹”,醋奶奶说这是“聚酸纹”,“醋连醋,味接味,酸才留得久”。尝着醋的人都知道,每滴醋里藏着的,是你添一把粮、我舀一碗母的真——就像醋奶奶常对徒弟说的:“醋酿的不是酸,是‘大家凑一起’的味,这味,得一搅一翻养进去。”

开坛时,村民们围着醋窖分醋,谁的碗小,别人就往他碗里多倒半勺;谁怕酸,就往醋里掺点自己家的蜂蜜。有个孩子尝了口带涩味的记味醋,皱着眉说“有点甜”,醋奶奶笑了:“酸里藏着的甜,才是过日子的味。”她看着窖壁上渗出的醋珠,想起年轻时婆婆说的:“醋要陈,情要久,久了,再涩的味也能品出甜。”

这些藏在笔尖的毫、皮张的纹、醋坛的酵里的日常,和之前的编席、烧砖、制笔一样,都没把“理念”挂在嘴边,却把苏寒的“韧性”与“共生”揉进了梳毫的齿、揉革的掌、搅醋的勺里。笔爷爷的旧笔根裹着新毫,是“老带新”;革爷爷的碎皮拼着整革,是“缺补全”;醋奶奶的坏醋引着新酵,是“错养对”。

他们或许说不出“万劫同修”的深意,却在日复一日的制笔、鞣革、酿醋里,把“难”磨成了“巧”,把“孤”拼成了“团”。就像制笔星的毫还在梳,鞣革星的皮还在揉,酿醋星的醋还在发酵,这些琐碎的日子,都是理念在悄悄延续——不用谁来记,不用谁来传,只要还有人在这样活,故事就永远有下一段。

而这样的活法,还在继续;这样的故事,自然也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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