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吊儿郎当

书名:出门捡了个麻烦精
作者:树下有只黄鹂鸟

四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陆哲懒散地靠在警局的长椅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转着手机。当警察询问时,他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指向坐在一旁的陈锦奕,“他先动的手。”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散漫。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敲击,节奏轻快得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陈锦奕青紫的指关节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陆哲补充道,他交叠起双腿,皮鞋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警察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苏秋池,“你说,谁先动的手?”

苏秋池穿着睡衣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冰袋给陆珩敷脸,他咬了咬唇,心虚的眨了眨眼,无辜的瞥了一眼陈锦奕。

“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陆珩突然出声,捂着红肿的脸,故意偏了偏头,恶狠狠的盯着陈锦奕。

陈锦奕咬了咬牙,下颌紧绷着,“秋池,过来。”

苏秋池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冰袋,塑料包装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像只受惊的小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睡衣下摆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当陈锦奕再次开口时,他下意识往那个方向挪了半步,却又在陆珩突然的闷哼声中僵住。

........

处理完事,做好笔录。

陆珩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苏秋池却愣在原地,盯着那道影子,冰袋融化后的小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滴落。

“秋池,拿着手机给苏诺打电话。她会安排人过来接你的。我....”陈锦奕咬牙,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我现在还走不了。”

苏秋池接过手机,嘴角微微下撇,目光忍不住往门口看去。

陆珩站在门外,指腹重重擦过嘴角的伤口,刺痛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透过玻璃门死死盯着里面,苏秋池还站在原地,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陈锦奕给的手机,连头都没回一下。

“算了,爱他妈谁谁谁!老子不管了!”他咬着后槽牙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拖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狠戾的声响,他边走连呼吸都带着火气。可走出不到十米,脚步却猛地刹住。

“不行!”他突然转身,又急冲冲地往回走。

推开玻璃门,冷眉冷眼的瞪着苏秋池。

苏秋池惊慌抬头,正对上陆珩猩红着双眼折返回来的身影。

没等他开口,就被一阵疾风般的力道拽了出去。

陆珩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跟我回去!你可别忘了,这段时间是谁供你吃住的!”陆珩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明晃晃的怒气。

苏秋池挣动了两下手腕,反驳道,“我也...有干活啊....”

陆珩拉着他的手的力度不自觉放松,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头,不给他一丝停留的机会,走到大门口,直接把人塞进了车里。

空气一片静默。

陆珩双手死死把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在昏暗的车厢内清晰可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前方,路灯的光透过挡风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突然,他冷笑了一声,自己在这里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苏秋池坐在副驾驶位,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手里握着陈锦奕给他的手机,他还没给苏诺打电话.....

一路上安静的可怕,苏秋池大气也不敢喘,他不知道陆珩又怎么生气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他跟在陆珩身后,不满的嘟了嘟嘴。却没注意到,陆珩已经停下脚步,站在电梯门口,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陆珩的后背,鼻尖磕在那人坚硬的肩胛骨上,顿时疼得眼眶泛红。

“唔...”他捂着鼻子后退半步,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陆珩一把扣住了手腕。

“走路不看路?”陆珩转过身,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但当他看到苏秋池泛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睛时,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空荡荡的轿厢映出两人略显狼狈的身影。

陆珩拽着他的手腕将人拉进电梯,在门关上的瞬间突然伸手揉了揉他发红的鼻尖。

苏秋池抬眸看向他,双眼在灯光下泛着水光,电梯门完全闭合的瞬间,突然哇地一声扑进陆珩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料。

“你凶什么凶啊.......”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哭腔,鼻音浓重得像是塞了团棉花,“我就是想回家....说了钱会给你的!你昨天晚上还对我那样.....”

陆珩浑身僵住,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无奈地落在苏秋池的后脑勺上。指腹触到柔软的发丝时,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他平时最烦别人哭了,可此刻他竟觉得怀里这个人,哭得他心尖发颤,竟让他有一股想要保护的欲望。

“你还凶!”苏秋池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只兔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讨厌你!”

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下睫毛上,在电梯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陆珩喉结滚动,抬手用拇指抹去那滴眼泪,结果越抹越多。

“我.......”他难得语塞,看着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人,突然叹了口气,“我的错。”

苏秋池闻言更委屈了,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冲我发火,我又不是.....你的撒气桶。”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苏秋池靠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他皱皱眉头,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

手轻拍了苏秋池后背,“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陆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很心烦,可是一看到苏秋池哭泣,瞬间像个蔫气的皮球一样。

他听着怀里人压抑的抽泣声,突然弯腰,一手穿过苏秋池膝窝,一手环住他后背,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苏秋池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怕摔下去似的,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的呼吸还带着未散的哽咽,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男人的颈侧,睫毛湿漉漉地垂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双腿本能的环住陆珩的腰,小腿紧贴着对方劲瘦的腰侧,脚踝在陆珩身后轻轻交叠,像是怕自己滑落般缠得极紧。

陆珩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他耳尖发热。他整个人几乎被完全包裹在对方的怀抱里,脚尖悬空,只能依附于陆珩的支撑。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起脸,鼻尖几乎蹭到男人的侧脸,呼吸交缠间,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陆珩双手托着他的臀,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指节微微收紧,将他往上一掂。苏秋池猝不及防,湿漉漉的眼睛睁大,下意识搂紧了陆珩的脖子。

陆珩垂眸看他,视线落在他哭红的鼻尖上,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尾洇开一片薄红,衬着白皙的皮肤,格外惹人怜。他喉结微动,低头在那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唇瓣温热,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抱紧点,摔了可不管。”陆珩嗓音低哑,故意又使坏地颠了他一下,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暗沉沉的,像是藏着什么更深的情绪。

苏秋池耳根烧得更厉害,整个人几乎要缩进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后领,呼吸都乱了。

苏秋池耳尖红得几乎滴血,睫毛慌乱地颤了颤,明明羞得不行,却还是强撑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委屈的鼻音,“你……你就是……故意的……”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像是怕被听见,又像是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太过羞人。可偏偏又倔强地不肯完全服软,唇瓣微微抿着,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一副被欺负狠了却还要强撑的模样。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陆珩的衣领,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可身体却诚实地往对方怀里贴了贴,像是怕他真的松手,又像是贪恋这份温度。

陆珩的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指纹解锁成功的声音响起,他抱着人进屋,动作轻柔地将苏秋池放在沙发上,像对待什么易碎品般小心。

转身时,余光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陆珩猛地僵住。镜中映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额角贴着创可贴,颧骨处泛着淤青,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他难以置信地抬手碰了碰脸颊,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震惊。明明刚才打架时还没感觉这么严重,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陆珩无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苏秋池坐在沙发上,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鼻尖和眼眶都泛着红,像只被雨淋湿的雪白色小猫。他吸了吸鼻子,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陆珩的背影,带着几分委屈和依赖。

“咕——”

一声格外响亮的肠鸣在安静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苏秋池整个人一僵,连抽泣声都止不住了,他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垫,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他窘迫地低下头,睫毛颤了颤,声音细若蚊呐,“……我、我饿了……”

陆珩转身看着他,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走到下午三点半。他眉头一皱,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两人都滴米未进。打架耗费的体力,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也该饿了。

陆珩闻言挑了挑眉,淤青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痞气的笑。他故意凑近了些,带着拇指蹭过苏秋池泛红的眼尾,“叫声哥哥我听听。”

苏秋池攥着衣角的手指猛的收紧,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下唇被贝齿轻轻咬住,原本就嫣红的唇瓣被碾磨得更加艳色,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他像是跟自己较劲似的,越咬越用力,直到唇肉微微发白才惊觉松开,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小小凹陷。

“哥...哥”带着鼻音的气声从齿缝漏出来,尾音打着颤,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清亮得惊人,羞得眼尾都飞起了薄红。

这声哥哥叫的陆珩花枝乱颤,就差孔雀开屏了,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俯身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声音突然哑得不像话,“真乖,”

苏秋池抬眸看着他,那双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下垂显得很是无辜,像只讨食的小奶猫。他手指无意识拉了拉陆珩衣服,声音小小的,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我要吃虾仁蒸蛋.....鸡丝小米粥......”

说完,他悄悄瞥了陆珩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像是在担心会被拒绝。唇瓣微微抿着,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听到一句不行。

见陆珩没立刻回应,他指尖悄悄拽住对方的袖口,极轻地晃了晃,声音软得几乎带着恳求的意味,“可以吗?”

陆珩刚站起身,背对着苏秋池,喉结便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胸腔里那颗心脏突然失了节奏,砰砰乱撞得几乎要震碎肋骨。他慌忙偏头闷咳一声,指节抵着唇掩饰瞬间发烫的耳根。

“咳...等着。”嗓音比平时哑了三分,他摸了摸自己青紫的颧骨,突然有点泄气。现在顶着这张猪头脸,要是再像平时那样没正形地调戏人,多丢脸啊!

陆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时瞥见台镜面反射的自己,眼角淤血,嘴角结痂,现在连耍帅的资本都没有。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结果牵动伤口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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