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肖战脸上。他盯着手中的照片，指尖微微发颤。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他们真的曾经在巷子里相遇过吗？
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喂？"
"肖先生。"护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您母亲已经醒了，现在可以来看她了。"
肖战的手指收紧。他起身时带倒了床头柜上的注射器，针管滚落在地板上，幽蓝的液体渗进地毯。
病房里，许婉清正靠在床头。看见儿子进来，她露出虚弱的笑容。
"妈妈。"肖战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许婉清轻轻抚摸儿子的脸，"手术很成功对吧？"
肖战点点头，喉咙发紧。他想起那些被删除的记忆，想起王一博胸口的匕首，想起那句"至少还能看到你最后一眼"。
"对了，"许婉清突然说，"刚才医生说有人在我病房外徘徊，说是你的朋友？"
肖战愣住："什么朋友？"
"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许婉清皱眉，"不过他留下了个盒子给你。"
护士递来一个黑色金属盒。肖战打开时，心跳漏了一拍——里面是王一博的手表。
表盘泛着幽蓝的光，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痕。肖战将它贴在耳边，听见微弱的滴答声，像是心跳，又像某种倒计时。
"妈妈，我出去一下。"他站起身，"很快就回来。"
"小心点。"许婉清叮嘱，"外面还在下雨。"
肖战走进雨幕中。手表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在指引什么方向。他跟着感觉往前走，穿过医院后巷，来到一片废弃的停车场。
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光。顾珩站在那里，浑身是伤。
"你还活着？"肖战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影。
"没那么容易死。"顾珩扯动嘴角，"不过...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他掏出一支注射器："这是最后一支抑制剂。王一博留下的。"
肖战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还没死。"顾珩压低声音，"但时间不多了。同步装置失控，记忆正在崩塌。如果你不想失去关于他的一切..."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黑衣人包围了停车场。
"跟我来！"顾珩拽着肖战钻进一辆车。引擎轰鸣的同时，子弹击碎了后窗玻璃。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肖战看着仪表盘上的倒计时：00:14:59。
"那是同步装置的倒计时。"顾珩一边开车一边说，"王一博启动了自毁程序。如果我们不能在十五分钟内找到他..."
爆炸声突然从后方传来。冲击波让车子剧烈颠簸。肖战紧紧攥着手表，指节发白。
"去哪？"他问。
"地下实验室。"顾珩踩下油门，"他知道你会来找他。所以留下了这个。"
他递来一张纸条。上面是王一博熟悉的字迹："这次换我来爱你。"
雨水拍打着挡风玻璃，模糊了前方的路。肖战想起婚礼那天的暴雨，想起办公室里摔碎的咖啡杯，想起疗养院窗外的银杏叶。所有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却带着不真实的恍惚感。
车子急转弯冲进地下车库。顾珩熄火时，倒计时显示00:05:32。
"快！"他推开车门，"他在B3层。"
电梯下行时，肖战能感觉到手表的震动频率与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门开时，刺眼的应急灯光照亮了走廊。
警报声此起彼伏。黑衣人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在破坏实验室大门。
"交给我。"顾珩将手枪塞进肖战手中，"进去后直接找冷冻舱。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
肖战握紧枪柄。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王一博最后一次拥抱时的体温。
枪声响起时，他冲进实验室。安全通道在眼前关闭的瞬间，他看见王一博躺在冷冻舱内，胸口插着那把熟悉的匕首。
"等等！"他扑到舱前，"别走！"
王一博的眼睛缓缓睁开。机械蓝光在他瞳孔中闪烁。
"你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很轻，"我说过别回来找我。"
"你骗我。"肖战按住玻璃，泪水模糊了视线，"什么自毁装置，什么最终任务，你只是想一个人去死对不对？"
王一博抬起手，轻轻覆上玻璃。他的指尖与肖战的隔着屏障相触，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他说，"就像当年那个跌倒的小男孩，总要有个人扶他起来。"
肖战的心猛地揪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五年前的肖家花园，他摔倒时看到的那双眼睛，办公室里摔碎的咖啡杯，婚礼当天被暴雨打湿的西装领带。
"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发颤，"为什么要选我当载体？"
王一博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因为有人必须记住。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也要有一个人记得。"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同步进度条跳到100%了。"顾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肖战转身看见他满身是血，却握着一支注射器。
"这是..."他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
"最后一支抑制剂。"顾珩将针管塞进他手中，"给你留的。但现在看来..."他看向冷冻舱里的王一博，"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肖战低头看着掌心的注射器。幽蓝的液体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像是深海中的磷火。
"你知道吗？"王一博突然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手表就在你手腕上。"
肖战愣住。
"那不是同步装置。"王一博的声音带着笑意，"是自毁核心。"
"你说过要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肖战的声音哽咽了，"心跳声完全变了。"
"那是为了保护你。"王一博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有些真相，我不确定你是否承受得住。"
天花板开始塌陷，混凝土块簌簌落下。顾珩拉住肖战的手臂："快决定！"
肖战低头看着注射器。如果注射下去，他会失去关于王一博的一切记忆。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王一博就会永远离开。
"这次换我来爱你。"他听见自己说，然后将针头扎进手臂。
王一博的眼神终于变了："肖战，别......"
但为时已晚。抑制剂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肖战的瞳孔逐渐泛起机械般的蓝光。
"你看..."他抬起手抚摸冷冻舱的玻璃，"这次换我来爱你。"
王一博猛地坐起身。匕首自动从胸口弹出，悬浮在空中。
"你感觉不到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同步率在下降..."
"什么？"肖战愣住。
王一博伸手扯开衬衫，露出胸口下方一个暗红色的印记："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当载体吗？因为你最容易被感情操控。"
肖战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般散落。他看见婚礼当天的暴雨，看见办公室里摔碎的咖啡杯，看见疗养院窗外的银杏叶。但所有画面都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王一博..."他按住额头，声音发颤。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王一博盯着他，"也是最后一次。"
爆炸声再次响起。天花板开始塌陷，混凝土块簌簌落下。肖战踉跄着后退，看着王一博慢慢站起身。
那把插在胸口的匕首，此刻竟然开始自动往外移动。
"同步装置已经启动。"王一博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等等！"肖战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一博停下脚步。他的机械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
"因为有人必须记住。"他说，"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也要有一个人记得。"
话音未落，整座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顾珩从废墟中爬出来，满身是血。
"快跑！"他大喊，"同步装置要过载了！"
王一博转身走向控制台。每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
"来不及了。"他说，"不过至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
"至少还能看到你最后一眼。"
肖战冲过去时，看见他按下了红色按钮。整个实验室瞬间被刺眼的白光笼罩。他听见自己在喊什么，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当光芒消散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窗外银杏叶金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支注射器，里面幽蓝的液体正在轻轻晃动。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肖先生。"护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您母亲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可以来看她了。"
挂断电话时，肖战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巷子口，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未完待续]肖战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照片边缘。塑料相框被体温烘得微暖，却始终焐不热他指尖的冰凉。
护士第三次来换点滴时，他终于起身。抽屉里躺着那支注射器，幽蓝液体在玻璃管里轻轻晃荡，像团凝固的火焰。
"肖先生？"护士端着托盘愣在门口，"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生吗？"
他摇摇头，抓起外套往外走。电梯镜面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倒影忽然闪过王一博实验室里那个瞬间——匕首从胸口弹出，悬浮在空中的画面。
雨还在下。
肖战站在医院后巷，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又打来了。
"喂？"
"肖先生。"护士的声音有些发抖，"您母亲刚才...突然昏迷了。医生说..."
话音未落，电话突然断线。肖战转身要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跟我来。"顾珩的声音沙哑。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左脸有道新鲜的擦伤。肖战看见他脖颈处隐约露出的绷带，想起昨夜停车场里的枪声。
车子在暴雨中疾驰。顾珩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按着腹部渗血的纱布。肖战闻到车厢里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
"去哪？"
"地下车库。"顾珩咬牙，"他们把人转移了。"
刹车声刺破雨幕。黑衣人已经守在入口，手里握着某种金属探测仪。顾珩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排水隧道。轮胎碾过积水，惊起大片涟漪。
"抓紧！"
隧道尽头是堵混凝土墙。肖战刚要喊，车身猛地倾斜，竟顺着侧壁转了个直角。惯性让他撞向车窗，额头磕出血痕。
"这是..."他抹开糊住眼睛的血，看见面前出现新的通道。
顾珩没回答。他踩下油门，冲进更深的黑暗。车灯照亮墙上斑驳的字迹：B3实验区。
电梯停在负三层时，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中，金属门缓缓开启。顾珩将手枪塞进肖战掌心："记住，别停。"
枪柄的冰冷触感唤醒某种本能。肖战听见自己心跳与手表滴答声同步，每一步都踏在倒计时上。
冷冻舱就在眼前。
但这次，王一博不在里面。
"你来晚了。"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天花板轰然塌陷。肖战翻身躲开砸落的钢架，看见王一博站在控制台前。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左手悬浮着那把匕首。
"为什么？"肖战举起枪，却发现手指在发抖，"为什么要逃？"
"逃？"王一博笑了，声音却冷得可怕，"我在等你。"
匕首突然转向，抵住他自己的咽喉。肖战看见他耳后有根细小的金属线，闪着幽光。
"同步装置已经失控。"王一博一步步走近，"但至少..."
他伸手碰了碰肖战的脸，指尖像冰一样冷："还能看到你最后一眼。"
枪声响起时，肖战扑过去抓住那把匕首。金属割破他的手掌，血珠溅在控制台上。王一博的身体突然僵住，瞳孔里的蓝光剧烈闪烁。
"肖战..."他的声音变了，带着痛苦的颤抖，"快...跑..."
天花板开始塌陷。顾珩从废墟里爬出来，满脸是血。肖战看着怀里的王一博慢慢闭上眼，手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同步率跌破临界值了！"顾珩大喊，"快离开！"
但肖战动不了。他看见王一博睫毛颤动，像是要醒来。血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流出，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载体匹配度98.7%。"机械女声在整个空间回响，"启动紧急同步协议。"
整座实验室开始震动。肖战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婚礼那天的暴雨，办公室的咖啡杯，疗养院的银杏叶。但所有画面都扭曲变形，像是被高温灼烧过的胶片。
"王一博！"他摇晃着怀里的人，"醒醒！求你..."
男人的眼睛终于睁开。机械蓝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柔笑意。
"这次..."他抬起手抚摸肖战的脸，"换我来爱你。"
天花板轰然塌陷。白光吞没一切之前，肖战看见他按下了红色按钮。
疗养院的阳光依然温暖。
肖战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支注射器，幽蓝液体正在轻轻晃动。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肖先生。"护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您母亲已经醒了，现在可以来看她了。"
挂断电话时，肖战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巷子口，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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