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五年的冬雪,比往年来得早了些。鹅毛大雪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一夜之间,红墙变作玉砌,连御书房窗外那株老梅,都裹上了层白绒,只在枝头漏出几点嫣红,像燃着的火星。
王一博坐在案前,指尖捏着朱笔,却没急着批阅奏折——案上摊着的,是江南漕运的年终报册,上面写着“全年漕运量较去年增两成,无一处延误,无一起损耗”。他想起三年前修渠时的波折,想起肖战在江南冒雨督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
“陛下,夜深了,该歇着了。”肖战端着一碗热姜汤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先把姜汤递到他面前,“这姜汤加了红糖,暖身子,您快喝了吧。”
王一博接过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他抬头看向肖战,见他耳尖冻得发红,伸手捏了捏:“怎么不多穿件衣服?雪天路滑,摔着了怎么办?”
“臣不冷。”肖战笑着摇头,走到案边,目光落在漕运报册上,“江南漕运顺遂,明年就能把南方的新稻种运到北方了,到时候北方的百姓,也能吃上香甜的米饭了。”
“是啊。”王一博喝了口姜汤,甜意混着暖意,驱散了夜的寒凉,“当年修渠时,沈氏那些士族还暗中作梗,如今却主动帮着维护漕运,连今年的冬粮,都是他们带头提前运到京城的。”
肖战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是北境送来的军报,上面写着“柔然遣使求和,愿年年朝贡,永不犯境”。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北境安定,江南顺遂,百姓安乐,这大齐的江山,总算如我们所愿,走上了正轨。”
王一博放下姜汤碗,转头看向窗外的老梅。雪还在下,梅花却开得更艳了,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东宫赏梅吗?那时候你刚从甘州回来,身上还带着伤,却非要陪朕赏梅,说‘梅花傲骨,像陛下的性子’。”
“臣当然记得。”肖战的眼神软下来,“那时候臣就想,能跟着这样的陛下,就算粉身碎骨,也值了。没想到,陛下不仅让臣活了下来,还让臣陪在身边,一起守这江山,看这梅花。”
王一博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批阅军报留下的痕迹,是他们并肩走过风雨的印记。“不是朕让你活下来,是你自己够坚韧,够忠诚。是你,陪朕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陪朕守住了这江山,守住了百姓。”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猎场的初遇,黑松林的突围,江南的婚典,云州的麦田……每一个瞬间,都刻着彼此的名字,都藏着不变的初心。
肖战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雕,递到王一博面前——是个小小的梅花枝,枝头上雕着两朵并蒂梅,雕得精致,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这是臣今日在宫门外的小摊上买的,摊主说,这并蒂梅象征着‘同心相守,永不分离’,臣就买下来了,送给陛下。”
王一博接过木雕,指尖抚过光滑的木面,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他把木雕放在案上,与那本漕运报册并排摆着,笑道:“朕要把它放在御书房,每天看着,就像看到你在身边一样。”
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映得并蒂梅木雕亮晶晶的。两人并肩坐在案前,没有再说话,却觉得格外安心——不需要太多言语,只要彼此在身边,就足以抵御所有的寒凉。
过了一会儿,王一博忽然开口:“肖战,明年春天,我们去北境看看吧。看看云州的新麦田,看看甘州的马场,再去雁门关,看看李将军的墓碑,告诉他们,北境安定了,百姓安乐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好。”肖战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臣还想带陛下去看看北境的冰雕,那冰雕雕得栩栩如生,比江南的花灯还好看。到时候,我们在冰雕前,再许一次愿,愿这大齐江山,永远太平,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王一博笑着点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窗外的老梅在月光下静静绽放,雪地上没有一丝脚印,只有御书房的灯火,亮得像颗温暖的星。
他们知道,往后的岁月里,或许还会有风雪,还会有挑战,但只要他们并肩而立,只要他们初心不改,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守不住的江山。
这大齐江山,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归宿;这人间烟火,是他们的守护,也是他们的幸福。
从今往后,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他们都会一起走下去,看遍世间风雪,守遍人间安康,直到白头,直到地老天荒。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