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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养小孩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对现在来说，这个小孩不光指小傻子肚子里那个，更包括傻乎乎拉着他玩的王一博。

小傻子的玩大多数都是亲亲抱抱，擦着边的害他难忍，肖战每天都玩得心力交瘁。

“肖战！肖战！”

王一博从三楼便朝下喊，语调黏糊糊的拉出很远。

准爸爸不敢怠慢，走到楼梯口，仰头回复道：“怎么了？”

每日在家养着，也不算太闷，养到五个月，小傻子的肚子已经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两家长辈每次来都要看着王一博隆起的小肚子，露出幸福的笑来，肖战也忍不住沉浸其中，体会从未感受过的，真切的幸福。

“我要吃饼，饼里只有香菜和甜甜的酱那种，要热的。”

“好，我给你订。”

小傻子如今嘴越来越刁了，最近偏爱一家外卖卖的饼，那饼上都是芝麻，所以肖战并不喜欢，人家别人的点单都是夹肉，偏偏王一博喜欢在里夹香菜。

王一博一吃东西，家里的人都要忍不住去看，小小的一个人，哪里来得这么好的食欲呢？不一会儿，肖战的饼就到了，王一博就着管家婆婆熬好的鱼汤，一口汤一口饼，把嘴唇喝得亮晶晶。

“你吃慢点。”

肖战给王一博擦嘴。

他对小傻子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自己也捋不清，只能先这样凑合过罢了，等王一博彻底好起来，他才敢想别的。

王一博舔舔嘴唇说：“肖战，你有没有发现，结婚以后，我们变得好亲密，是结婚的关系吗？”

肖战把一勺浓白的鱼汤续进王一博碗里。

“结婚保障的是利益，不是感情。”

小傻子似懂非懂，继续问：“那是因为宝宝吗？因为宝宝，我们变得更好了？”

“下一代意味着责任，也不是感情。”

这下轮到小傻子愁眉苦脸了，叼着勺子含糊不清的问肖战：“那什么才能保证你永远喜欢我呢。”

感情的保质期，全看双方的人品，最起码对肖战来说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永远喜欢一个人呢？精神也好，肉体也罢，只和一个人在一起，那该多无趣，他的经验之谈，新鲜感过后，再好的人也会腻，王一博不就是腻了他才提出分开的吗？这会却来问他保证爱情的凭证。

肖战并不回答，看着王一博碗里的鱼汤，时不时给人添上一勺，小声嘀咕道：“傻不傻呀，问这些。”

王一博并不觉得傻，趁着婆婆背对着他们做饭，在桌子下灵活的用脚去拉肖战的裤子。

“肖战，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肖战毫无办法，撂下手里的餐具，说：“真想知道？”

“嗯嗯。”

肖战无奈的说：“那你和我上楼，我告诉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肖战打开灯，指着那张两人都很熟悉的大床，不善良的吓唬小傻子。

“别人我不知道，和我，就得在这上培养感情，懂不懂？”

王一博并没怕他，眨眨眼睛看向那张床，又忽然笑起来，捧着肖战的脸取笑他。

小傻子很聪明的说：“好坏，你在吓我。”

被拆穿的肖战只剩委屈，这么个揣着孩子的小祖宗天天看着他，他还能怎么样呢，也想过在王一博的孕期找别人来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可是总归不忍心。

王一博在不在乎他不知道，但小傻子肯定是在乎的，还在乎得要命。

“你学聪明了。”

“我说了好多次，我又不是傻子。”不满的王一博忽然凑近，捧着肖战的脸，认认真真的说：“肖战，我觉得你今天好帅喔。”

“别闹。”

他今天明明和之前都一样，甚至没换上得体的衣服，照旧是一件灰色的缎质睡衣，小傻子的脑回路不容他为自己解释，一次次黏糊糊的亲过来。

“肖战肖战，你好香。”

八爪鱼顽强的贴在他身上，肖战虚抬着手，怕王一博不小心就从他身上掉下去。

“你又要闻？”

小傻子没回答他，红着脸含糊道：“医生说现在其实可以了，肖战，你可以轻轻的吗？很轻很轻，我怕伤到宝宝。”

原来是易感期的小傻子还记着肖战的话，虽然肖战可能是骗他的，可是怎么办呢，他也很想很想肖战了，既然医生说可以，那应该也是可以，如果他不和肖战在一起，肖战可能就回去找别人了。

肖战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由自主。

“真的假的？”

“是真的。”

王一博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在惹人喜欢，故意惹他喜欢。

肖战没见过这样的王一博，这人从前有多冷呢，一场结束，他再卖力，王一博也只是偶尔变化表情，连施舍他的鼓励都没有，虽然他最爱的就是那人在那事里隐忍的表情，却还是受激，会忍不住弄得再过分些，直到王一博肯出些动静给他听。

大概率是劣根性在作祟，从前的第二场肖战就会存心让人受不住，就像玩弄无辜食物的野兽，把爪下的小兔子松开片刻，又很快抓住，期盼着猎物能做出更可爱，更失控的表情，才能满足他的占有欲，让彼此若即若离，又让彼此难舍难分。

但他未曾见过那事上乖巧听话的王一博，甚至会害羞，不光是王一博，肖战也没和这种性格的人好过，类似半推半就的哄骗会让他有负罪感。

还是冷冰冰的那张小脸，如今却满心满眼都是他，王一博眼睛很亮，张开手就要抱，仰起脸就要亲，做起来还会撒娇配合，受不住了便会湿眼睛，诚实又可爱，听话到顺从，变成一只真正的，毫不反抗的小白兔。

“可以了吧？”

一次结束，小傻子已经浑身汗淋淋，他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想法，虽然很想肖战，可是总归是担心肚子里的小家伙多一些。

“不够。”

得了觊觎已久的甜头，肖战便变本加厉。

狼咬住小白兔的肩膀，撒下甜蜜动听的谎言，单纯无辜的小傻子只能任人鱼肉。

“再一次，我轻轻的，我会更爱你。”

连喜欢都勉强，哪里又编出一个爱字，被那个字哄骗住了，王一博便开始犹豫，把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无意识点头的动作还未结束，便被预谋已久的狼叼走。

肖战的动作并不太轻，情绪上的他几乎失控，实际里他也没有精力去多在意，都是骗小傻子再来一次的胡诌罢了。

如果能，他想把王一博关到他身体里，像一条深海里把鱼崽护在嘴里的母鱼。

再者，如果小傻子想要爱，他给就是了，他敢保证他会永远喜欢王一博的身体，或许……这是第一步。

到最后那会儿，王一博已经嚷着痛了，肖战无法辨别小傻子是在惯用撒娇，还是真的不舒服，直到结束之后半小时，王一博依旧拉他的袖子。

“肖战，我有点痛。”

“哪儿？”

“肚子。”

小傻子的脸渐渐没了红润，拉着他小声重复：“肖战，我痛。”

肖战被一瞬间吓住了，手心出了汗，走路还算稳，给王一博端来个热乎乎的小暖宝，罩在肚子上，时刻准备着去医院。

他开始后悔他的冲动，想到自己刚刚跳了右眼皮，想到左福右灾的封建预示，又想到王妈妈告诉他，王一博打娘胎里带着弱，小时候又自己任性的断了药，所以身体不算好，所以易感期突然，持续时间也长，所以怀孕有些风险。

“你缓一缓，我现在叫人送我们去医院。”

“好像不痛了。”

肖战一口气舒下去，想着好在没事。

“你先别睡，我陪你待一会，要是哪儿不舒服了马上告诉我。”

那时候不管不顾的欺负人，哄骗一个小傻子和他继续，现在又关切起来，只有变成小傻子的王一博才会觉得他好，肖战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自私。

即使他自私，但把王一博据为己有，那自私离爱便只差一步。

肖战的侥幸持续到第二天，天边露出一丝惨淡的鱼肚白时，王一博摇醒了他，脸色苍白。

“肖战，带我去医院，我流血了。”

像是怕肖战会替他担心，小傻子自己已经急得快哭，还是忍着眼泪安慰肖战。

“你别担心我，只有一点点，没有很痛，但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