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误再误

书名:博君一肖:雏鸟情结(短篇)
作者:菌蛄

2.

过完周末,肖战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当个谨小慎微的实习生。现在就业环境不好,能有一份工作来之不易,尤其艺术设计,狗都不学。

加完班后肖战赶上最后一班地铁,骑电动车回到小区的时候,天都黑了。

停好车路过小区公园一角,他侧目不经意一瞥,好巧不巧,一下就看到路灯旁边长椅上的某个小屁孩。

这大晚上不在学校呆着干嘛呢。

不会来找自己的吧。

肖战放轻动作,打算悄悄走掉,没成想王一博忽然看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彼此都吓了一跳。

王一博绷着脸,扭头就走。

他这样的反应,倒激起肖战逆反心理。

「王一博,站住」

小屁孩不听,走更快了。

嘿这小孩。

肖战烟一掐,拎着夜宵在后面追,被工作蹂躏的脆弱躯体到底禁不起这样的大动作,尤其还刚加完班,追着追着两条长腿一打结,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哎呦我去」

王一博听见这动静,停在原地回头看,犹豫几秒折回来扶他。

肖战气得要抽这小子:「跑什么呀,我能吃了你不成」

王一博见了巴掌也不躲,后背上挨了这轻飘飘的一下。

「问你呢,跑什么」

「是你先追我」

「那你大半夜不在学校睡觉,到这来干什么」

王一博梗着脖子:「我没想到会碰见你。我以前也经常来这儿」

肖战揉着手肘,他穿的长裤,腿倒是没擦破,但胳膊就惨了,两条胳膊都惨了。

「来这干嘛?」

「……」

「说话!」

「睡觉」

肖战觉得自己听不懂中文了,「你不在学校睡,来这睡?图什么,大视野露天观景自然风?」

「因为揍了东子」

肖战沉默,又听到这个名字,这个东子大概是某个小团体的头头,被揍而心生怨恨,于是联合一宿舍来针对王一博。

「你揍他干嘛,和平相处不行吗」

「不行,他骂我妹妹」

「你一孤儿……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亲的,孤儿院的妹妹」王一博解释。

肖战了然,这种身份确实容易受排挤,尤其是中学生这个群体,最是不知天高地厚,爱惹是生非的年龄。

「可这么多蚊子能睡吗,晚上又冷,不得冻死你」

王一博晃了晃胳膊,肖战这才发现他手里有一件秋天的外套。

这小子居然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王一博一以贯之的面无表情,肖战一外人倒是担心起来。

「这哪行,今晚睡我那儿吧,跟我走」

王一博站在原地不动弹,直到肖战硬是扯着他胳膊往家走。

「你那儿地方太小」

肖战一听气笑了,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了还嫌弃这嫌弃那了。

「会挤到你」

肖战那颗堪比被容嬷嬷扎麻了的心,好像复活了一瞬间,小屁孩居然是在为他在考虑。

「那也比你在这喂蚊子强」

就这样,距离他上一次说下不能随便捡小孩后仅仅隔了几天,他又把小屁孩领回了家。

肖战找出一套睡衣丢给王一博,「也是穿过的,洗干净了,一会儿洗澡换上」

他胳膊擦破皮,用为数不多的医疗知识权衡过后,还是放弃洗澡,换上睡衣开始在床上涂碘伏。

王一博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他的睡衣,浑身氤氲着水汽,头发湿答答的,不时往下掉水珠。

他看到床上的肖战,一言不发坐在旁边,从肖战手里抠过碘伏和棉棒,小心翼翼给他涂抹伤口。

「对不起」

肖战听着新鲜,笑了笑。

「哪能怪你,是我自己身体素质差,平地摔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涂完一只胳膊换另一只胳膊,肖战看着低着头十分专注的某人,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忽地放松下来。

王一博脸恢复得不错,创可贴只剩了鼻梁处的还没撕下,一张帅脸毫无遮掩地尽收眼底。

对着这样一张脸,只是看着也心情愉悦。

另一只胳膊也涂完,肖战顺势揉了揉王一博半湿的头发。

「没干呢,我给你吹吹」

王一博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肖战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给王一博吹头,一边没话找话。

「长得挺帅啊,有女生喜欢你吗」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肖战,」

肖战动作僵住,心猛地跳空一拍。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肖战大松一口气,继续胡乱耙王一博的头发,小屁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说话大喘气。

「什么人?怎么想到问我这个」

「想知道」

「额,沉默寡言,爱打架,但挺听话的一小朋友」

「为什么是小朋友」

「你……比我小六岁,都能当我侄子了,可不就是小朋友」

王一博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买回来的宵夜还没吃,这一通忙活食欲都快没了,肖战问王一博要不要吃,对方眼巴巴地点头,索性全给他了。

临睡前王一博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睡一张床吗」

「你看我这地儿像有第二张床的样子吗」

肖战把第二床被子铺好,转头看他「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也没办法,这儿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你除了和我挤一张床别无他法」

他缩进被子里,招呼王一博赶紧上床睡觉别磨叽,对方扭捏半天,钻进旁边的被子里。

平时看王一博,就干干巴巴的一小孩,一躺在床上就留一颗脑袋在外面,感觉瞬间不一样了,好像身边躺了个男人。

肖战猛地摇头,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不能有这种念头,那可是刑法啊。

「怎么了」

「没什么,睡你的吧」

肖战双眼紧闭,还是感觉到某种明晃晃的视线,睁眼一看,果然是王一博。

「不睡觉干嘛」

「有点,激动」

「为什么」

「不知道」

肖战从被子里掏出一个拳头,「我给你一拳你就睡着了,乖,不痛的」

王一博:「……」

王一博:「不用了,我现在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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