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塞纳河畔的肖像与
作者：四叶草和爆米花
宋知暖把半块可颂塞进嘴里，指尖还沾着拿铁杯沿的温湿。苏梦璃走在她左边，自然地替她拂去嘴角的酥皮，指尖蹭过她脸颊时，带起一阵比风更轻的痒。两人沿着河岸走，梧桐叶在肩头晃出碎影，河水的潮气漫上来，混着远处咖啡馆飘来的焦糖香，把午后泡得软软的。
“别急，画又跑不了。”苏梦璃见她总往石墩方向瞥，伸手牵住她的手。她的掌心带着练舞留下的薄茧，裹着宋知暖微凉的指尖，慢慢攥紧——像怕这阵风把人吹走似的。宋知暖低头看交握的手，指缝里漏进阳光，连血管都泛着浅金，忽然觉得比手里的咖啡还暖。
石墩旁的老人早看见她们，正把画架上的铁塔草稿往旁边挪了挪。“姑娘们来得正好，”他抬起沾着铅灰的手，指了指刚铺好的画纸，“我正想，少了点活气的东西。”宋知暖还没反应过来，苏梦璃已经拉着她坐下，把装草莓挞的纸袋放在两人中间，纸袋上的褶皱蹭到彼此的手背，又轻轻弹开。
“麻烦您，把那边的白帆也画上。”苏梦璃抬手指向河面，宋知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白色的游船正划过碎金似的水波，忽然觉得肩膀一沉——苏梦璃的头轻轻靠了过来，发丝蹭过她的耳尖。“放松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落在耳边的羽毛，“就当我们还在舞蹈室的镜子前，练完舞歇口气。”
老人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响，宋知暖的肩膀慢慢松下来，手指悄悄勾了勾苏梦璃的小指。风卷着梧桐叶落在画纸上，老人捡起来，笑着夹进画夹：“去年也有对年轻人来画，也是这样勾着手，后来他们把画裱在新房里了。”宋知暖的脸忽然发烫，刚想缩回手，却被苏梦璃反握得更紧。
“我们比他们早认识五年。”苏梦璃忽然开口，指尖揉了揉宋知暖的指节，“她第一次跟我学踮脚，摔在地板上还嘴硬，说地板太滑。”“明明是你放的垫子太窄！”宋知暖转头瞪她，却看见苏梦璃眼底的笑，像盛着满罐蜜糖，话到嘴边又软下来，“后来还不是你帮我揉了半天脚踝，连晚饭都错过了。”
老人忽然停下笔，把画纸递过来。宋知暖凑过去，呼吸猛地顿住——画里的她们坐在石墩上，苏梦璃的头靠在她肩上，她的手搭在苏梦璃的膝盖上，河面上的白帆正飘向铁塔，连她们指尖相勾的弧度都画得清清楚楚。最让她心口发颤的是，画纸边缘晕着圈浅粉，像夕阳落在上面，把两人的影子染成了一块。
“不要钱。”老人摆了摆手，把画纸卷起来递到她手里，“能画出这样的暖，是我的运气。”宋知暖把画卷抱在怀里，指腹蹭过纸边的铅灰，忽然觉得眼眶发潮。苏梦璃走在她身边，忽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支笔，在画卷边缘写下两人的名字，笔尖叠在一起时，她轻声说：“知暖，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画一幅，好不好？”
宋知暖抬头看她，阳光落在苏梦璃的睫毛上，晃出细碎的光。她没说话，只是把画卷往苏梦璃那边递了递，让两人的手一起握住纸筒——风还在吹，河水还在流，可这一刻的暖，好像真的被锁进了画里，再也不会走了。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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