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初雪赴约暖房煮酒

初雪落下的那天清晨，宋知暖推开窗就看见一片白茫茫——雪花落在樟树枝上，把去年初冬的香气又带了回来。她刚转身要去储物间取旧画箱，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小姑娘的笑声，隔着雪幕望去，只见她裹着厚厚的围巾，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身后跟着抱着新蜡笔的小男孩，两人鼻尖都冻得通红，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宋阿姨！我们来煮红酒啦！”小姑娘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桶盖没盖严，透出点肉桂和橙子的香气。“花摊奶奶说，初雪煮红酒要放桂皮和香叶，还要剥甜甜的橘子，就像去年便签上写的那样！”她一边说，一边跟着宋知暖往储物间走，路过木箱时忽然停住脚，伸手摸了摸箱壁：“不知道去年的雪景画，现在闻起来有没有雪的味道？”

苏梦璃这时也提着画具箱走了进来，帆布包里除了颜料，还多了卷粗毛线——是前几天织的暖手筒，粉白相间的颜色，刚好能裹住小姑娘的手。“先把木箱里的旧画拿出来吧，让它们也看看今年的雪。”她蹲下身打开木箱，樟木香气混着残留的四季花香漫出来，最先触到的就是去年的冬日雪景画，画背的浅粉色便签还贴在上面，干雪粒落在地毯上，像把去年的初雪也带了出来。

“初雪煮红酒时，宋阿姨给我剥的橘子最甜啦！”小姑娘凑过来念着便签上的字，忽然拉着宋知暖的手往厨房走，“今天我要给大家剥橘子！”小男孩也跟在后面，手里举着新蜡笔：“我要在新画纸上画煮红酒的暖房，还要画只围着围巾的小猫！”

老爷爷和老奶奶提着竹篮走进来时，厨房已经飘满了香气——宋知暖正把桂皮、香叶放进锅里，小姑娘蹲在旁边剥橘子，橘瓣上的汁水沾在指尖，她却毫不在意，还时不时把剥好的橘瓣塞进大家嘴里。“去年在塞纳河说的冬日约定，今天总算补上了。”老奶奶把竹篮里的栗子糕放在桌上，转头看见苏梦璃正对着雪景画写生，又笑着补充，“记得把锅里的红酒画进去，暖乎乎的，看着就不冷。”

苏梦璃点头，笔尖在画纸上轻扫——暖房的窗户上凝着薄霜，里面摆着煮红酒的锅，蒸汽从锅里飘出来，模糊了窗上的冰花。她还在暖房外添了棵樟树，樟树枝上落着雪，树下放着每个人的香包：春日的樱花包、秋日的枫叶包，还有今年新做的、缝着小雪花的冬香包，棉纸里装着晒干的小苍兰和肉桂碎。

“红酒好啦！”宋知暖端着煮好的红酒走进来，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橘子瓣和桂皮，香气瞬间漫满整个屋子。大家围着木箱坐成圈，手里捧着温热的红酒杯，小姑娘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张新便签，写下一行娟秀的字：“今年初雪，我们一起煮红酒，宋阿姨剥的橘子还是最甜的！”她把便签贴在新画背面，又从窗外捏了把新鲜的雪，小心地压在便签旁边——像是要把今年的初雪，也封进画里的时光。

小男孩凑过来，在便签旁边画了只围着围巾的小猫，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小猫也喝了红酒（是橘子味的）”。老爷爷看着新画，笑着说：“这木箱里装的，哪里是画，分明是我们一年又一年的暖日子。”老奶奶点头，把手里的栗子糕递给小姑娘：“明年春天，我们还要带着新画去塞纳河，看樱花落在画箱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樟木香气混着红酒和橘子的甜香，木箱里的新画与旧画挨在一起，便签上的字迹在暖光里泛着软光。宋知暖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不过就是这样——有四季的风景，有身边的陪伴，还有一个又一个等着去赴的、关于暖时光的约定。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