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主办方和酒店经理看着王总和他的小情儿的互动暂告一段落,慌忙上前赔罪。
昨天晚上他们酒店举办了一个晚宴,没想大厅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突然就掉了下来。
王一博第一时间护住了他身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情儿,自己被一块溅起的水晶划破了额角,然后就昏了过去。
“王总,我是君越酒店的经理,昨天晚上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
王一博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反而转向一直候在旁边的秘书:“今天我有什么安排?”
方正奇提着公文包微微颔额道:“上午十点要开一个高层会议,下午三点和‘绿源’的负责人见面,晚上和余望出席一个慈善晚宴。”
肖战原本脸上还有丝丝窃喜的表情,在听到“余望”这个名字之后,彻底落了下去。
王一博闭了闭眼,“绿源”是王氏十年前开始的项目,看来他现在回到了那个时候,肖战现在已经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了。
男人握着身边人的手紧了紧,然后下了一连串命令:“今天的安排全都推掉,文件送到我那里,现在帮我去办出院手续。”
“是。”
旁边的活动负责人和酒店经理还想说什么,方正奇一个送客的手势,他们知道不能再留,只能先离开。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肖战随之发出一声惊呼。
他被王一博拽着手腕拉进了怀里,因为他没有贴着王一博坐,所以他现在整个人失去平衡,趴在了王一博身上。
肖战感受着男人用力箍着他的腰的双手,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他觉得王一博今天很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接着,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眉心,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种只存在于恋人之间的亲昵让肖战惊喜又害怕。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王一博腰侧的衣服:“王先生?”
王一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吻过了眉心,又开始慢慢地亲吻眼角和鼻尖。
最后吻落到了嘴角,随之而来的就是疯狂的啃噬和吸.吮,搂着肖战的腰的一只手向上扣住了他的后颈,就像制住了一只懵懂无知的小动物。
肖战没有见过王一博这么失控的样子,他一只手撑着床沿,避免自己压着王一博,一边在王一博侵占的间隙里怯怯地用唇舌回应他。
王一博像是一只暴躁的野兽,被肖战小猫舔奶一样的亲吻安抚下来。
满含着暴戾不安的吻最后变为落在嘴角的轻蹭。
肖战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疯了,不然他怎么从王一博的动作里体会到了一点讨好的意味来。
“今天有工作吗?”
王一博换完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肖战还在出神地想着男人刚刚失常的行为。
看见王一博现在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的样子,肖战有些许的失落,但是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落在了实处。
他走上前去帮王一博系领带:“今天下午有一个试镜,晚上有一个采访,明天要回剧组。”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发旋,微微皱了皱眉:“是柳原的节目?”
肖战的手顿了顿:“是的。”
“晚上的采访我让经纪人帮你推了,下午的试镜我陪你去。”
肖战先是瞪大了眼,刚刚用来自我安慰王一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想法,顷刻间又被王一博一句话碾得粉碎。
接着他又咬了咬唇,这个采访是卢曼好不容易帮他争取到的,即使他在娱乐圈没想出名,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但是他在王一博面前也问不出“为什么”,只能乖顺地点点头:“好,我让曼姐推掉。”
再抬头的时候,肖战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吟吟的表情:“王先生应该有其他事情吧,试个镜而已,不用陪我去。”
如果王一博陪他去了,不管他有没有想要帮自己拿到角色的意思,最后的结果都会变得不公平。
王一博伸手搂着人的腰,低头在他脸上一啄,看见肖战露出惊讶又无辜的表情之后,才轻笑一声说:“我不上去,在车里等你。”
肖战知道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于是伸出双臂环住了王一博的脖子,踮脚在男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他仰头看着王一博,露出一个笑:“谢谢先生!”
他不知道王一博怎么突然要自己推掉采访,又突然要陪自己去试镜了。
甚至体贴到了,知道自己想要凭本事拿到这个角色,王大总裁甚至愿意在车里等自己。
但是——
“金.主守则第五条:金.主突然对自己特别好,别问,问就是金.主高兴,愿意随手多给自己几根肉骨头。”
可能王大总裁刚刚昏迷醒来,脑子还不清醒吧,肖战这么安慰自己。
王一博原本要带肖战回自己的别墅,但是肖战说自己试镜要用的东西还放在自己住的地方,硬着头皮提出来能不能让自己先回去取。
如果是以往的话,肖战是万万不会开这个口的。
王一博工作很忙,有时候连让自己去陪他,都会让助理提早几天告诉他。
他觉得王一博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连性都像日程一样被安排得妥当。
王一博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紧张得抖动的睫毛,曲起手指碰了碰他的脸。
“我平时有对你这么差吗?怎么这么怕我?”
肖战连连摇头:“没有,先生对我很好。”
王一博看着在自己面前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的肖战,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司机直接掉头。
肖战听着自己住的地方被王一博报出来,愣了愣:“先生,这是……”
王一博在给秘书发的消息里加上了一句“把文件送到肖战住的地方”,然后就收起了手机,探过身来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肖战被男人不容拒绝的动作吓到,他瞪大了眼睛,僵得一动不敢动,还是王一博伸手护着他的头顶,才没让他撞到车顶。
虽然车后座足够宽敞,但是对于两个叠在一起的成年男性来说,还是太狭小了。
王一博用了点力,让肖战靠在自己身上。
抱着怀里温热清瘦的人,王一博才觉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他像哄炸毛的猫一样,捏了捏怀里人的后颈:“卢曼说你为了这个角色练了好久的戏腔,待会儿唱给我听听?”
肖战听话地顺着王一博的力道软下身子,像没骨头一样趴在王一博身上,像是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咪。
他低头贴着王一博的胸膛掩饰自己已经红透了的脸,王一博很少会在外面和情人亲昵,有的话,也只是逗逗小动物一样的调情。
现在这样身体贴着身体的姿势,肖战从中体会到了一点——
温情?
他心底一震,赶忙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丢出自己的脑海。
可能王一博跟自己回去只是想听自己唱戏吧,就跟想要听自己养的黄鹂鸟叫几声一样。
“好,”肖战的手搭上了王一博的肩膀,“待会儿唱给先生听。”
“先生先坐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肖战要去换衣服,却先一步被王一博给扣住了手腕。
男人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准确无误地往肖战练习的房间走去:“一起。”
肖战只得跟上。
王一博给肖战的这套房子有四个房间,门口进来是一件小小的保姆房,另外的三间一间是带阳台的主卧,一间客卧被肖战改成了书房。
剩下的那间原本是健身房,被肖战改了改成了练功房,直接用来练舞了。
王一博推开门进去,健身器材被肖战堆在了一角,门边摆了一架子的戏服,房间四面都撞上了大镜子和压腿的杆子。
男人先肖战一步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件艳红的戏服,在肖战身前比了比。
他想起了肖战上辈子和那个人拍过的古装戏,里面肖战也是这样,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装,嫁给了他。
当时肖战还跟着他,他问说,先生看到我和别人结婚,会不会吃醋呀?
他知道肖战想听什么回答,但是那一刻,理智还是死死拽住他快要脱缰的感情。
他说,不会。
王一博当初看着肖战黯然的神色,其实是后悔的,他想说什么补救,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事实就是——
他很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所以他想要肖战穿红衣给他看。
肖战看着王一博给他选的艳红的戏服,愣了愣之后接过去换。
肖战去换衣服的时候,王一博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个被小家伙改装的健身房。
健身器材可怜兮兮地挤在角落,一摸一层灰,显然是已经被肖战遗忘很久了。
矮柜上摆了几本书,王一博随手翻了翻,无外乎都是一些戏曲戏腔的,里面还有一本小说《烽火》,是他试镜角色的原型出处。
所有的书上都用了铅笔写了工整的笔记,再联想摆在旁边的一架子精致的戏服,王一博马上就可以知道肖战对这个角色有多喜欢。
上辈子余望和他说自己想要这个角色,他打电话给张艺兴,张艺兴说肖战也在竞争这个角色,而且导演更中意肖战。
他当时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开口让张艺兴把角色给余望了。
肖战在演艺圈一直不温不火的,对事业也没有追求,少一个角色没有什么,他当时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他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样一间练功房的存在,听肖战的经纪人卢曼说,肖战知道他把角色给了余望之后,扔掉了所有的戏服,再也没有唱过戏腔。
“王先生?”
肖战赤着脚走进来,他没有化妆,也没有戴繁复的头冠,只是穿着一身火红的戏服站在那里,就足以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肖战很白,穿着层层叠叠的红衣的时候更显白,像是冶的红玫中长出的一朵纯洁又脆弱的白色花骨朵。
王一博盯着肖战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很好看。”
肖战一笑:“谢谢先生。”
王一博走近,手掌贴着肖战的后颈,轻薄了那抹刚长出的白:“唱什么?”
肖战歪了歪脖子,想要躲过王一博轻轻蹭着他后颈的手,结果反被王一博捏住了后颈不让动,乖乖被人亲在了嘴角。
男人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可怜的小家伙动手动脚有多过分,弯下身把人整个拢在自己怀里,贴近了他的耳边问他:“美人儿今个给爷唱什么?”
肖战耳朵通红地被王一博拥着,他从来不知道王一博的声音和灼热的吐息会有这么大的攻击力。
他被逗得眼角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好一会儿才咬着唇说:“唱、唱《桃花扇》。”
王一博最后蹭了蹭手下细腻的皮肤,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演戏演全套,王一博拍了拍肖战染上薄红的脸,说:“好好唱,唱好有赏。”
肖战又羞又气,细细地应了一声“是”。
王一博走到墙边的长凳上坐好的时候,肖战还是面色通红地站在原地。
他也不催,就静静地看着小家伙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水袖一甩、一挽,王一博的眼神立马变了。
“我也曾桃叶渡边将他找,我也曾燕子矶头等过几遭,我也曾问过南来雁……”
肖战生生在一个称得上是简陋的练功房里唱活了那个敢爱敢恨的李香君。
王一博一时分不清,肖战是在唱戏里因丈夫投诚而隔断青丝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的李香君,还是演剧里唱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与杀死爱人的敌军共葬火海的范宁。
一曲终了,王一博对上小家伙的视线。
强装镇定,但是还是泄露出了几分不安和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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