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哲瀚反应过来时,已经又被按在床上。龚俊的膝盖抵开他的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昨晚留下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
“你……别又来……”张哲瀚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
“就一次。”龚俊含着他耳垂,声音含糊,“我轻点……”
“你哪次说轻点是真的轻了?”
“这次保证。”
事实证明,龚俊的保证向来没什么可信度。当张哲瀚再次被他翻过去、从后面进入时,忍不住抓着枕头骂了句脏话。
“龚俊你个……骗子!”
龚俊俯身吻他后颈,动作倒是真放慢了些:“这样呢?还疼吗?”
张哲瀚咬着唇不吭声,身体却诚实得很。
结束时,他彻底瘫了,趴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龚俊从背后抱着他,手一下下轻抚他的脊背。
“真得起床了……”张哲瀚有气无力地说,“上午十点有杂志拍摄……”
“来得及。”龚俊看了眼时间,八点半,“再躺十分钟。”
“我这样怎么拍杂志?”张哲瀚艰难地转过头,让他看自己脖子上的新痕迹,“旧痕未消,又添新伤……化妆师会杀了我的!”
龚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穿高领衬衫……”
“六月份!哪个男明星六月拍杂志穿高领?!”张哲瀚越想越气,抓过龚俊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龚俊“嘶”了一声,却没躲:“咬吧,对称点,我也有理由穿长袖了。”
“你——”张哲瀚被他气笑了,“无赖!”
“就对你无赖。”
两人又在床上腻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澡时,张哲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锁骨、胸口……简直是重灾区。他回头瞪了龚俊一眼,后者正在给他挤牙膏,一脸无辜。
“今晚你睡客房。”张哲瀚宣布。
龚俊动作一顿:“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张哲瀚指着自己的脖子,“你看看!这怎么遮?!”
“化妆师有办法的……”龚俊把牙刷递给他,试探地问,“真让我睡客房?”
“真的!”
“那慕慕晚上找我怎么办?”
“慕慕跟我睡。”
“你忍心让我们父子分离?”
“少来这套!”
………
龚俊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对着镜子里的他说:“我错了,今晚给你按摩,全身按摩,保证让你舒服得忘了这些痕迹……”
“滚!”张哲瀚肘击他,力道不重。
最后还是没让龚俊睡客房。不是心软,是张哲瀚知道,就算他坚持,半夜龚俊也会摸过来。八年了,这人在这方面脸皮厚得令人发指。
杂志拍摄现场果然出了状况。
张哲瀚到的时候,化妆师小雅一看他的脖子,眼睛都瞪圆了:“张老师……您这……”
“蚊子咬的。”张哲瀚面不改色地撒谎。
小雅嘴角抽了抽:“这蚊子……挺会挑地方哈……”
旁边的助理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张哲瀚瞪了她一眼,她才赶紧收敛。
拍摄主题是夏日清凉风,服装都是浅色系、低领口。第一套是白色亚麻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若隐若现的痕迹根本遮不住。
摄影师看着取景器,皱眉:“哲瀚,脖子那儿……要不要遮一下?”
张哲瀚耳根发烫:“遮吧!”
小雅赶紧拿着遮瑕膏过来,一边涂一边小声说:“张老师,下次让龚老师……悠着点…”
“………”张哲瀚闭眼装死。
遮瑕效果不错,正常光线下基本看不出。但打光灯一照,某些角度还是能看到浅浅的印记。摄影师也是个会来事的,眼珠一转,改了拍摄方案。
“哲瀚,咱们换个风格。”他招手让助理过来,“把第三套衣服拿来。”
第三套是件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开得更低,搭配的是复古金属项链。穿上后,那些痕迹反而成了某种若有若无的装饰,配上张哲瀚略带疲倦的眼神,竟有种颓靡的美感。
“对,就是这样!”摄影师兴奋地按着快门,“脖子稍微侧一点……眼神再空一点……好!太棒了!”
张哲瀚硬着头皮拍了几组,心里把龚俊骂了八百遍。
中场休息时,他打开手机,看到龚俊发来的微信:“拍摄顺利吗?”
张哲瀚回了个“杀你”的表情包。
龚俊秒回:“晚上给你赔罪[可怜]”
“怎么赔?”
“随你提要求。”
“一个月不准碰我。”
“除了这个。”
“那没得谈。”
“那我还是碰吧!”
………
龚俊这句话后面还跟了个狗狗摇尾巴的表情。张哲瀚看着手机屏幕,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回复,化妆师小雅走了过来。
“张老师,准备拍下一套了。”
张哲瀚收起手机,调整状态。接下来的拍摄倒是顺利,只是他总觉得现场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好不容易熬到拍摄结束,张哲瀚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摄影棚。
车上,他收到经纪人李姐的消息:“今天拍摄的样片我看了,效果意外的好。品牌方很满意,说有种‘禁欲又放纵’的矛盾感。”
张哲瀚嘴角抽了抽,回复:“他们知道这‘放纵感’是怎么来的吗?”
李姐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心照不宣。不过说真的,你们俩现在这种公开状态,反而给了品牌方新的营销思路。有家轻奢品牌在接触,想请你们拍双人广告,主打‘真实情侣的日常冲突与和解’。”
“拒了。”张哲瀚想都没想。
“别急着拒,报价很高,而且……”李姐顿了顿,“我觉得这个主题挺适合你们的。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不就是你们这些年的真实写照吗?”
张哲瀚沉默了。确实,这就是他们的日常。只是以前藏着掖着,现在摊在阳光下而已。
“我考虑考虑。”他最终回复。
“好,不着急。对了,晚上有个饭局,制片人想跟你聊聊新电影的事。”
张哲瀚看了眼时间:“地址发我。”
………
晚饭定在一家私密性很好的日料店。张哲瀚到的时候,制片人王总和导演已经在了。寒暄过后,话题很快转到新电影上。
“哲瀚,这次的角色很有挑战性。”王总给他倒茶,“一个患有躁郁症的画家,情绪起伏很大,有很多爆发戏。”
张哲瀚翻看着剧本大纲,确实是个好角色。但拍摄周期三个月,其中有一个月要去北欧取景。
“档期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张哲瀚放下剧本,“不能全程封闭拍摄,我得定期回北京。”
导演和王总对视一眼,王总笑了:“是因为家里那位?”
张哲瀚坦然点头:“是。我们刚公开,我儿子也还小,我不能消失太久。”
“理解理解。”王总点头,“我们可以调整拍摄计划,把你的戏份集中安排,中间留出几天假期。”
“那就没问题了。”
谈完正事,气氛轻松下来。导演忽然问:“哲瀚,问个题外话,你们俩……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经常‘打架’?”
张哲瀚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王总瞪了导演一眼:“怎么问这个!”
导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好奇……毕竟你们公开后,热搜上得比作品还勤。”
张哲瀚擦了擦嘴角,无奈地说:“打架是夸张了,就是……普通吵架。只不过我们吵架的方式可能比较……激烈。”
“激烈好啊!”导演眼睛一亮,“感情就得有火花!我下一部戏就想拍这种,相爱相杀,打是亲骂是爱……”
张哲瀚扶额,心想今晚就不该来。
饭局结束已经十点多了。张哲瀚走出餐厅,正准备叫车,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龚俊降下车窗:“上车。”
张哲瀚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李姐说的。”龚俊探身打开副驾驶的门,“怕你喝酒,来接你。”
张哲瀚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我没喝。”
“嗯,乖。”龚俊凑过来想亲他,被张哲瀚用手挡住。
“一身烟味,离我远点。”
龚俊委屈:“我就抽了一根……”
“一根也是抽。”张哲瀚推开他的脸,“开车。”
回家的路上,张哲瀚说起新电影的事。龚俊听完,眉头皱了起来:“要去北欧一个月?”
“不是全程,中间能回来。”
“那也不行,太远了。”龚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而且那种地方,冬天冷得要命,你胃不好……”
“工作嘛!”张哲瀚靠着椅背,“角色很好,我不想错过。”
龚俊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开机?”
“下个月底。”
“那时候慕慕该上幼儿园了。”
张哲瀚一愣。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慕慕已经两岁多了,是该考虑幼儿园的事了。
“你看哪家幼儿园了?”他问。
“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龚俊说,“要么太远,要么环境不好。我想找家国际幼儿园,但都在东边,我们住在西边,不方便。”
“那就搬家。”张哲瀚脱口而出。
龚俊看了他一眼:“搬家?你说得轻松。这房子我们住了五年,慕慕也习惯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幼儿园,每天来回两小时吧?”
“我再看看……”
“看什么看!都看了一个月了!”张哲瀚脾气上来了,“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纠结半天,最后还不是得做决定!”
龚俊脸色也沉了下来:“我纠结是因为要考虑周全!搬家是小事吗?慕慕适应新环境需要时间,我们工作地点也要重新规划,还有爸妈那边……”
“爸妈可以一起搬啊!在幼儿园附近再买一套不就行了?”
“你说得容易!爸妈习惯这边了,朋友都在,突然让他们搬家,他们能乐意吗?”
“不乐意也得搬!为了慕慕的教育,这点牺牲算什么?”
“张哲瀚,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为了儿子考虑叫自私?!”
………
又吵起来了。
这次吵得更凶,从幼儿园吵到工作,从工作吵到生活,最后甚至翻起了旧账。
“你就是控制欲强!什么都要按你的来!”
“我控制欲强?要不是我管着你,你能有今天?!”
“哈!说得好像我的成就都是你给的?!”
“至少我没拖你后腿!”
“你拖得还少吗?上次那部剧,要不是因为你……”
车猛地停在路边。
龚俊转过脸,眼神冷得吓人:“张哲瀚,你再说一遍?”
张哲瀚也火了:“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非让我接那部烂剧,我能被骂那么久?!”
“那是为了帮你维持曝光度!”
“我不需要!”
“好,你不需要!”龚俊点头,声音压抑着怒火,“那你以后的事,我都不管了!”
“求之不得!”
空气凝固了。
两人都喘着粗气,谁也不看谁。车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良久,龚俊重新发动车子,一言不发地往家开。
回到家,张哲瀚直接进了主卧,“砰”地关上门。龚俊站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房门,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转身去了书房。
这一晚,他们分房睡了。这是九年来第一次,吵架后没有人在半夜妥协。
第二天早上,张哲瀚被慕慕的哭声吵醒。他头疼欲裂,挣扎着爬起来,发现龚俊已经不在家了。
张妈妈抱着慕慕在客厅哄,见他出来,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又怎么了?俊俊一大早就走了,脸黑得像锅底。”
张哲瀚揉着太阳穴:“没事,吵了一架。”
“因为什么?”
“幼儿园的事。”
张妈妈摇头:“这事俊俊跟我商量过,他是想找家最好的,但又怕慕慕不适应。你们俩啊,一个急脾气,一个慢性子,能不吵吗?”
张哲瀚没说话,从妈妈怀里接过慕慕。小家伙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好久。
“慕慕乖,不哭了。”张哲瀚轻声哄着。
慕慕抽泣着点头:“爸爸……不见……”
“爸爸工作去了,晚上就回来。”张哲瀚亲了亲儿子的脸,心里却想:谁知道他晚上回不回来。
一整天,龚俊都没消息。张哲瀚看着手机,几次想发微信,又拉不下脸。
下午,他带慕慕去试听一家幼儿园的亲子课。这家幼儿园在城东,环境确实好,全英文教学,外教都是正规资质。慕慕玩得很开心,尤其是手工课,做了个小纸船,宝贝得不行。
回家的路上,慕慕抱着纸船睡着了。张哲瀚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那股火气渐渐平息下来。
是啊,龚俊说得对,搬家不是小事。他要拍戏,一走就是几个月,搬家的琐事都得龚俊一个人操心。而且父母年纪大了,突然换环境确实不适应。
也许……可以折中一下?
他拿出手机,给房产中介发了条消息:“帮我看看XX幼儿园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两居就行,不用太大。”
先租一套,平时住那边,周末回这边。这样既能解决慕慕上学的问题,又不让父母折腾。等以后稳定了,再考虑买。
想通这一点,张哲瀚心情好了不少。他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龚俊应该快收工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正犹豫着,手机响了,是龚俊。
张哲瀚心跳快了一拍,接起来:“喂?”
“在哪儿?”龚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带慕慕试听幼儿园,在回家的路上。”
“哪家幼儿园?”
“东城那家国际幼儿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怎么样?”
“环境不错,慕慕挺喜欢的。”
“嗯。”龚俊顿了顿,“我看了几家,也觉得那家最好。”
张哲瀚握紧手机:“那……就定这家?”
“可以。”龚俊说,“我联系了中介,在附近看了几套房子,有两套还不错,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
张哲瀚愣住了:“你也……看房子了?”
“不然呢?”龚俊叹了口气,“总不能真让慕慕每天跑两小时。爸妈那边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同意周末我们过去住,平时还住这边。”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
张哲瀚鼻子一酸:“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机会我说了吗?”龚俊的语气带了点委屈,“昨晚吵成那样……”
“……对不起。”张哲瀚小声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龚俊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也对不起,不该吼你。”
“你吃饭了吗?”张哲瀚问。
“还没,刚收工。”
“那……回家吃?我让妈多做几个菜。”
“好。”龚俊说,“我大概六点到。”
“嗯。”
挂了电话,张哲瀚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又吵了一架,又和好了。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他们都学会了退一步,学会了在争吵中寻找解决方案。
也许,这就是婚姻的意义:不是永远不吵架,而是在吵架后还能找到继续相爱的理由。
………
晚上六点,龚俊准时到家。
他手里拎着个蛋糕盒,是张哲瀚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招牌。
“路过,顺便买的。”龚俊把蛋糕递给他,表情还有点不自然。
张哲瀚接过,嘴角上扬:“贿赂我?”
“嗯。”龚俊大方承认,“怕你还在生气…”
“气消了。”张哲瀚打开盒子,是小块黑森林蛋糕,“怎么只买一块?”
“你吃,我不爱吃甜的。”
张哲瀚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尝尝。”
龚俊愣了一下,还是低头吃了。奶油沾到嘴角,张哲瀚自然地用拇指帮他擦掉。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隔阂烟消云散。
“房子我看了,照片发你了。”龚俊说,“一套是精装修的公寓,拎包入住;另一套是老小区的房子,但带个小院子,慕慕可以玩。”
张哲瀚翻看着照片:“带院子的好,慕慕喜欢户外。”
“但装修旧了点,得重新弄。”
“没事,反正又不是一直住。”
“那就定这套?”
“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头看房子照片,商量着哪里要改,哪里要添家具。
慕慕跑过来,挤到他们中间:“爸爸,妈妈,看!”
他举起下午做的小纸船,献宝似的。
“哇,慕慕做的?”龚俊接过纸船,仔细端详,“真漂亮!”
“老师教的!”慕慕得意地说,“送给爸爸!”
“送给我?”龚俊受宠若惊,“为什么?”
“因为……”慕慕歪着头想了想,“爸爸辛苦!”
龚俊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抱起儿子,亲了又亲:“谢谢宝贝,爸爸不辛苦。”
张哲瀚在一旁看着,心里软成一滩水。他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晚上,哄睡慕慕后,两人回到卧室。龚俊从背后抱住张哲瀚,下巴搁在他肩上:“还让我睡客房吗?”
张哲瀚用手肘轻轻顶他:“看你表现。”
“那我好好表现。”龚俊的手开始不老实。
“别闹……”张哲瀚抓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们没有吵架。在温柔的缠绵中,所有的分歧都暂时搁置,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和爱意。
事后,张哲瀚趴在龚俊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圈。
“龚俊。”
“嗯?”
“如果我去拍戏这一个月,你……会不会想我?”
“废话。”
“那你会不会……找别人?”
龚俊猛地睁开眼睛,捧起他的脸:“张哲瀚,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生气了。”
张哲瀚笑了:“逗你的。”
“这种玩笑不能开。”龚俊严肃地说,“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张哲瀚心里一暖,凑上去吻他:“知道了。”
“你也是。”龚俊加深这个吻,“不准看别的男人,尤其是北欧那些金发碧眼的……”
“你够了!”张哲瀚笑出声,“我拍戏呢,哪有时间看别人!”
“那也不行。”龚俊把他压在身下,“我得在你身上留点记号,让别人知道你是有主的。”
“你属狗的啊!”
“就属狗,专门咬你。”
………
又闹到半夜。
这次张哲瀚学乖了,提前警告:“不准留痕迹!我明天还有活动!”
“我尽量……”龚俊含糊地说。
结果第二天早上,张哲瀚在镜子前崩溃了——脖子上倒是干净,但胸口、大腿内侧……简直不能看!
“龚俊!我要杀了你!”
龚俊端着早餐进来,一脸无辜:“怎么了?”
“你看!”张哲瀚扯开衣领。
龚俊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挺好看的……”
“好看你个头!我今天要拍游泳戏!”
龚俊愣住:“游泳戏?你怎么没跟我说?”
“临时加的!”张哲瀚抓狂,“现在怎么办?!”
龚俊想了想:“跟导演说说,改天拍?”
“导演特意为我加的,说这场戏很重要!”张哲瀚急得团团转,“都是你!昨晚说了不准留痕迹!”
“我错了……”龚俊赶紧认错,“那……用遮瑕膏多涂几层?”
“只能这样了。”
到了片场,化妆师看到张哲瀚身上的痕迹,表情复杂:“张老师,您这……”
“蚊子咬的。”张哲瀚面不改色。
化妆师看了看窗外飘雪的天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拿出了遮瑕膏。
遮瑕很厚,但水下一泡就完了。拍摄时,张哲瀚一下水,胸前的遮瑕就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暧昧的红痕。
导演盯着监视器,忽然喊:“停!”
张哲瀚心里一紧,以为要被骂了。没想到导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痕迹……还挺符合人物心境的。化妆师,别补妆了,就这样拍。”
“啊?”张哲瀚懵了。
“这场戏是男主失恋后借酒浇愁,身上有点‘战损’感正好。”导演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哲瀚,入戏很深嘛!”
张哲瀚:“………”
他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拍下去。
结果这场戏一条过。导演很满意,说他演出了“颓废中带着性感”的感觉。
收工后,张哲瀚看着监视器里的自己,胸口若隐若现的痕迹在昏黄灯光下,确实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龚俊:“托你的福,导演夸我演得好。”
龚俊秒回:“那是,我的‘功劳’。”
“滚!”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红烧肉。”
“好,等你回家。”
看着这条消息,张哲瀚忍不住笑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吵吵闹闹,却又分不开;互相嫌弃,却又深爱着。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冤家。
而他和龚俊,大概就是这样的冤家。
一辈子都吵不散,打不走的冤家。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