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网上说的……日久生情。”段清淮想着,“但是我似乎并没有完全了解你,所以应该算不上。”
祁烻听的云里雾里,疑惑着:“算不上什么?”
他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语气温和,像是在讲故事,“算不上他们说的日久生情。”
“那你为什么答应?”祁烻继续问。
“因为同样也喜欢你,所以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没有办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拒绝,至于缘由,已经不重要了。”段清淮说着。
这算是表白吗?
应该算的,这是在祁烻坦白之后,段清淮第一次正面回应。
“真的不拒绝啊,什么都可以?”祁烻挑眉,一脸春风得意。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段清淮抿了抿嘴:“对,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祁烻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啊?”
段清淮起身走到门口,开门示意:“嗯,走吧,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好吧,走就走。”祁烻只能无奈的妥协,带上已经准备好的保温盒走到门口,凑近他的耳边说道:“明天见哦……男朋友。”
段清淮不甘示弱:“明天见。”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轻笑,那人终于走了,关上门,像是卸下所有包袱一般,直接瘫软在地。双手捂住耳朵,有点发热。
认识祁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在意料之外,面对他的攻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
祁烻兴致勃勃的回到家打开门,放下手里的东西,四处看了看,喊:“妈!”
见没人回应,想着大概是出去了,索性回房。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男人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由上而下散发出一股压迫的气息。
祁烻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哥?你什么时候……”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走的太急,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
林秋楠:今天下午你哥会到家,到时候看着点时间,别回来太晚。
场面有点尴尬,祁烻抓耳挠腮:“哥,你先看着,我出……”
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后面一个沉稳具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刚回来,又要去哪?”
压迫感十足,这也就一年没见,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祁烻转头看着他,嬉皮笑脸:“没,不出去,要吃点东西吗?我去厨房看看。”
祁珩皱了皱眉,一声令下:“站住。”就那一瞬间,仿佛施了魔法,祁烻被定在原地,“你的事情,爸妈都跟我说了。”
祁烻瞬间变脸,因为他暂时还不想让祁珩知道,认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不应该有第三个人插进来,包括家人。
眼里充满排斥,瞬间没了刚才的朝气,冰冷的问:“所以呢?”
“你谈恋爱我不反对,凡事都要有个度,少让爸妈操心。”终究是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人,表情依旧沉稳,没有任何变化。
祁烻做出一个鬼脸,立马反驳:“该让爸妈担心的应该是你吧,都奔三了,我连嫂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围温度降到极点,生出交错杂乱的冰刺。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将这温度打破,祁珩没再看他,转身去到阳台接电话。
紧接着一阵开门声,祁烻突然又想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是林秋楠和祁宏盛,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停在门口。
“妈!妈妈妈!”他冲上去做事要帮忙拎东西。
林秋楠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回应着:“哎哎哎哎!当心点儿!那袋东西很重的……”
“没事儿,不重。”
人好歹是练过的,不能说不行。
把东西放进厨房后,他又折回去,走到林秋楠面前,迫不及待的说:“他答应了。”
林秋楠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谁答应了?答应什么了?”
祁烻有些着急:“是段清淮,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林秋楠反应过来后,既然不是为之高兴,而是突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年轻人的速度就是快呀!”她故意放大音量,“不像某些人,眼看都要奔三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祁珩淡定自若,从房间门口走出来:“妈,我想你也不是一个着急抱孙子的人,我结不结婚,有没有对象对你影响不大,何必呢?”
林秋楠有点恨铁不成钢:“有没有孙子的另说,就希望你能快点安定下来,等老了有个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传宗接代那一套,你日理万机的,最后还不是得我带?”
这时候祁宏盛发话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不打扰我和你妈的晚年生活。”
这算也是硬核的上演了一出,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的戏码。
祁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秉着“反正不是在说我”的态度,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潇洒离去:“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
……
大年三十早上,屋内明明有暖气,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祁烻猛的睁眼起身,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光脚踩地走到窗边——唰!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虽然隔着玻璃,但还是能依稀听到北风呼啸声。
他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差点跟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的林秋楠撞个满怀,一边奔向门口换鞋一边解释:“我出去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女人看他火急火燎,疑惑着问:“外面下着雪呢,大早上的,去哪啊?”
“要拿伞啊!”
“知道了……”
说着那人瞬间跑没了踪影。
之前的天气就干冷,除了阴天还是阴天,偶尔会出太阳,往年一月初的时候就应该下雪的,今年不知怎,都月末了,也没看到丝毫要下雪的迹象。
然而,这场雪来的倒是突然,毫无征兆,又像是早有预谋。
他在大雪中飞奔,脸上隐藏不住的喜悦,雪是每年都见,但今年不太一样,不对,是完全不一样。
段清淮还在熟睡,微弱有序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又是一声震动,这对习惯于把手机放在枕边的人非常不友好,他皱着眉没睁开眼,手摸索着手机,出于礼貌还是接了,气息慵懒不耐烦:“大早上的,谁啊?扰人清梦,不得好死。”
还记得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还是程度,相同点是都没换来什么好脸色。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仔细听,还伴有急促的呼吸声:“段清淮,下雪了,初雪,不下来看看么。”
段清淮瞬间清醒,看了一眼手机备注,黑底白字——祁烻两个字,就像两座大山垂直而下。
他转头看向窗边,走近了,往下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了应证猜想故作淡定的问:“你在哪呢?”
“我在你家楼下……”
那边声音又恢复平静,光听就能想象出声音本人的表情,感觉态度要是再差点,那人可能直接冲上来。
“你等会,我马上下来。”说完把手机甩到一边,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换的时候才察觉到——电话还没挂。
可也顾不了那么多,在原来睡衣的基础上套了一件毛衣,一条外裤,外加中长款羽绒服,穿鞋的同时,正开门之际,他又犹豫了,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望向架子上蓝黄格子的围巾——保暖,很重要!
拿上钥匙揣兜里就下楼了。
因为就住二楼的原因,让他直接去消防通道,事实证明,比电梯快。
结果一出消防通道,就与那人撞个满怀。
祁烻扶住他:“地上滑,小心点,呃……”
段清淮没站稳,就拉他往电梯里走,“我带你去天台。”
好在稳定性还成,不然两个人都得摔。
祁烻有点懵,疑或着问:“为什么要去天台?”
“看雪啊,这时候肯定还是一块完整的,小时候喜欢上去写字。”段清淮解释,眼里有些期待。
虽然R市每年都下雪,周期却很短,最多也就三四天,段清淮喜欢下雨天,而雪,相比起来会更珍贵。
祁烻盯着他看,问:“会写什么?”
段清淮笑着回头看他:“会写新年愿望,虽然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祁烻犹豫着,动了动嘴:“那……”
电梯叮的一声提示音:三十一层到了……
段清淮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上去。”
这个流程他好像每年都要走一次,每逢下雪,段清淮都会兴致勃勃的上电梯去顶楼,爬两节楼梯,推开那扇门,似乎会有惊喜出现。
不过今年多了一个环节……
他用石头抵住那扇门,却没有直接走出去,怕弄坏了。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像一张白纸。
祁烻有些疑惑,问:“为什么不直接走上去?”
“走上去就破坏了,有点可惜,而且还下着雪呢,会被淋湿的。”
南方的雪不同于北方的雪,含水量不一样,落在人身上,随着温度的上升,雪融化了就成水了,一般出门都得打伞。
祁烻作势撑开伞,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没事,问题不大。”
说着,他一脚踩了上去,直走连成线。又是跳,又是连线的,段清淮有些看不懂,还想劝来着。
不过看着看着倒觉得有趣,磕磕绊绊的,稍微把握不好力度就会打滑。
费老大劲才转回来,身上落了几片雪花,不过早已化成了水。
段清淮拿出纸巾,一边擦拭一边问:“画了什么?”
“画了……”他脑袋一转,把伞柄塞到段清淮手里,领他出去,直接将人举过头顶,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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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