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为了自己打得顺理成章、有气势，边打边大声嚷嚷他们的罪名，果然跪下的那些人听到对方的身份脸色煞白，全都不干作声，空荡的街头只有手掌与脸亲密接触的声音，眼看着那魏大公子的脸肿胀起来，站都要站不稳了，凤闻莘懒洋洋地开口：

“好了，小作惩戒就行了，回去吧，本公主乏了。”

“是。”车夫暗中甩甩自己酸了的手，回到马车上带着凤闻莘扬长而去。

这边凤闻莘还没到皇女府，那边街上的事已经被凤鸢鸢知道了。

“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说动什么手。”手上给自己养的鸟喂食，凤鸢鸢没好气地对旁边的长生说道，“算了，重新物色吧，给魏家送点东西，当作补偿。”

“是。”

“啾啾啾……”笼子里的鸟叫个不停，眼见就要吵到凤鸢鸢变了脸色，长生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喂食器，让人将鸟带下去。

“听说颜儿和她交换了个男的，知道什么底细吗？”

“是前年皇女生辰时三殿下送的。”

“一个两个不省心，没点上进心思，正天玩男人，不务正事。”

“属下回去就派人去各位殿下府上教习。”

“伺候我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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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送到落霞居的小哑巴——他不说话，伺候的方月都这样叫他——已经睡下了。

拥着被子，整个人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虚空。

真好啊。他这样想着。

“殿下！”一声意外的惊呼喊回了他的思绪，半坐起身看向门边。

“人呢？”凤闻莘靠在门框上，看着黑漆漆的院子问，车夫已经让她打发了，她身后空无一人，借着天上的月光来到这里，像个鬼一样，难怪方月被吓到了。

“已经睡下了，奴才去掌灯？”方月小心地询问。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凤闻莘打发了他，自己迈着懒散的步伐朝主卧走去。

方月在后面看着，觉得大殿下像是喝醉了，又不像，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看着，最后才会自己的房间，下人的大通铺，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很热，不过明天应该就会来很多人了，他想。

落霞居许久没人居住，凤闻莘开门的时候门发出“吱嘎”的响声。

下哑巴“唰”一下钻进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

“没睡着就起来。”大概也觉得这样把睡觉的人叫起来不好，她又加了一句，“给我倒茶。”

没有动静。

凤闻莘笑了，径直走到床边，黑暗中勉强可以看见床上的蝉蛹，蝉蛹还不安的顾涌了一下。

“你是想在我这落霞居化茧成蝶吗？”伸手将那人的头从被子地下掏出来，“还是想憋死自己第二天好让别人说我玩死了刚来的男妾。”

凤凰城内被送进府内的没有专门称谓的同意归为男妾。

摩挲着手下的皮肤，意外的光滑，她没忍住又动了动手，直到感觉到手下的人瑟缩一下才收回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下来动手起来就顺理成章了，直接将被卷起来的被子摊开，将外套脱下后就往被子里钻，将人吓得往墙那一面后退。

这人一再躲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什么才狼虎豹，凤闻莘自认名声虽然不太好，但也没多差，长得在凤凰城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好样貌，以前那些人再怎么怕自己，入了府中，见了自己也会自己贴上来，这么个哑巴竟然敢这么嫌弃她。

凤闻莘气极，一伸手直接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两只手环保住对方，压制对方的反抗。

“别动，身上还没二两肉，本殿下能对你做什么？你再动我可就不客气了哈。”察觉对方小动作不断，她直接出口威胁，手也摸上对方的后背。

怀里的挣扎果然停了，凤闻莘满意了，抱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温润肉体，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不会说话？识字吗？”

“……”

“总得有个名字，不然以后叫什么，还是说我现给你想一个？”

“……”

“小闷子？小哑巴？这个不好。那小葫芦？这个可以，看你和个没开盖的葫芦一样，嘶——”

一只手掐在她胳膊上，成功让她闭嘴，正要睁眼，就感觉到一根手指头在自己胳膊上划拉——在写字。

凤闻莘不想睁眼，只手上动作，拉起对方的一只手，捏起他的一根手指头放在自己掌心。

“在我胳膊上瞎划拉什么，在这里写。”

一笔一划落在掌心，有点样，不过还是知道了对方叫什么。

“云苏水，好奇怪的名字。”凤闻莘喃喃自语，抱着对方慢慢睡着去。

还等着对方反应的云苏水等来的却是凤闻莘渐渐平缓的呼吸，一直弯着的脖子终于抬起来，一双眼睛盯着对方的脸，感觉腰间传来凉意，那是凤闻莘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传来的，真奇怪，这样的热暑，这人身上却是这样凉快，云苏水忍不住朝她靠近了几分。

最后两人一人取暖，一人纳凉，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