琑儿眼巴巴地望向烧麦垂涎欲滴,时不时用期待的小眼神偷瞄王一博。
“别以为你把拳头挡在眼睛上我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喝完这口粥才幽幽开口。
他突然来了兴致,夹起一个金灿灿的烧麦,在小娃子眼前晃来晃去,“是不是贼想吃?”
琑儿两眼放光,嘴里的唾液似乎在不断分泌,视线一直在跟烧麦游走,“嗯嗯!偷偷吃,不告诉肖肖!”
肖战从厨房里盛了一碗热水放在桌角,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什么不告诉我呀?”
小娃子略显心虚地一个劲往王一博那边凑,手指戳戳男人的胳膊,示意让他来解围。
王一博将视线移向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琑儿推回去,然后收敛起笑容,“他要吃烧麦,我没让哦!”
说罢,便笑着眯起眼,“是不是很听话?”
肖战夹小菜的手一顿,眼中闪过思索,“琑儿不听话,至于你——”
“还行吧!”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肖战眼神闪躲,拿起刚用热水泡的茉莉花茶就喝了一口。
“噗——”
肖战手忙脚乱间,不仅舌尖被烫破了,手上也显出几道红肿的印记。
王一博这一看可得了,把琑儿晾在一边,三步并两步拉起肖战就去卫生间给他冲凉。
“好点没,我去拿个冰袋?”
肖战微微侧过脸,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后,一抹红晕瞬间爬上他的耳尖,内心暗骂自己。
肖战啊,你可真不争气。
什么大场面没讲过,至于吗?
竟然对自己的前男友产生这种龌龊心理。
简直不是人。
他想要抽回手,唇下痣动了几分,却又欲言又止。
“干嘛,被烫伤也是活该——还疼不疼?”
男人的手劲很大,没有让肖战得逞。
他的手重新被放在水龙头上冲洗,任凭水流从他的掌心流过,直到红印慢慢褪去,才收手。
“起开,大惊小怪的。”肖战咬着嘴唇,从牙缝里面说出几个字。
“呦呵,又开始教训我了是吧,大六岁的——”男人反手将肖战压在自己的身下,贴着耳边轻声呢喃,“哥哥!“
肖战觉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张得站立,这,说出来像什么话。
“松手。”直到肖战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威胁后,男人才卸了力气。
“那个,你没生我气吧。”
“那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时候他倒像是个委屈小狗,蔫巴巴的跟在肖战后面。
被遗忘的琑儿看看博博又看看肖肖,眼睛一转搞不清楚到底是上演哪一出戏,捧着小碗就埋头苦吃。
吃饱了,乐颠颠去给肖肖痛痛飞了。
他知道有博博在,自己就是走个小过场而已。
“嘿,你这个小屁孩看我笑话?”王一博把拖鞋拿在手里愈发练得如火纯青。
“博博是大坏蛋!”
“切!”男人被迫坐在饭桌上,开始打扫剩饭,“吃你爸的剩饭就够了,现在还要吃你的。”
“你们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他见琑儿一脸不服气,俨然是还在生被出卖的气,“看什么看?!”
说完他就指着在一旁休息的肖战,“他多吃一口,我就赚一口。”
然后又将手指回去,“你多一吃一口,就会变成超级无敌胖小孩。”
琑儿吸了吸鼻子,小嘴一撇,哇哇哇大哭出声。
肖战赶紧过去白了一眼王一博,嘴里轻声哄着,“不胖不胖,博博才最胖啦!”
男人真是搞不明白,自己帮着他说话还反过来被训斥一番,“哼!要不是因为***我才不管呢!”
“你说什么?”肖战拍着琑儿的背,“再说了,他那么小你就不能让让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一句话在耳边回荡。
所以,年龄小就会被偏爱吗?
男人轻咬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眼尾逐渐被染上一抹红,他默不作声只是加快吃饭的速度,强撑着一副样子。
当最后一口被艰难地咽下去,王一博径直离开房间什么也没带,甚至脚上还踩着人字拖。
“那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男人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外面的景色很漂亮,轻柔细腻的微风,一大块棉絮般的云彩,可他只想找个阴暗逼仄的楼道独处。
岁月为他精心雕琢的性格,在肖战面前只剩下敏感。
爱这种东西他虽求之不得,但现在却愈发荒唐,竟然要到跟一个小孩子争宠的地步。
“咳咳!”
他用手抵在嘴边,但还是不小心把陈灰吸进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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琑儿看见博博走了,仿佛被抽了魂魄,呆呆地不说话。
小娃子抬头倔强的不让泪水掉下来,自觉站在墙角,扣着手指。
他惹博博生气了,他是个坏小孩。
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出生,博博和肖肖就会好好的
肖战似乎没反应过来,歪头疑惑一瞬,就见小娃子双腿并拢,成为小小的一团。
“怎么了这是?”
琑儿没有回头,咬着嘴唇一抽一抽地回答,“博博生气,肖肖找——”
肖战喉咙堵塞说不出来话,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否太过无情,以至于事情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用找,他又不能丢!”
“找,要找的!”似乎只有泪水能够洗清琑儿心头的愁绪。
“那琑儿一起吗?”
“不去,博博气……”
这傻孩子还挺考虑他爹地!
“行吧,那我去找你爸,你好好呆在原地,否则回来打你屁屁!”
肖战从沙发边沿拿起外套,擦了擦琑儿脸蛋的泪珠,“别哭啦!”
“喔会乖…乖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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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他仗着独一份的宠爱什么狠心的话都能说出口,王一博也是这样闷声躲在楼道不回家。
以至于他还没想好去哪里,已经顺着记忆中路线转角遇见对方。
一个男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像是被世界以往的孤岛,不得不抱紧身子,泪水打湿一片,像是有无法言语的委屈。
男人看见肖战寻过来,咬着牙关,“你还来干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肖战递给对方外套,声音满是诚恳。
“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没有琑儿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男人嘶声力竭的样子映在肖战的瞳孔。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而此刻他像是被忧伤的茧缠裹遏制住呼吸。
没有等来回答,男人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我…知道了。”
肖战的心里在反复权衡,良久,他目光坚定又带着一丝犹豫,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我见你就单单是因为我想你了。至于——”
王一博破涕而笑,扬起嘴角,将手指抵在那人的唇。
“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不想听!”
被掐灭的光燃起希望,他仿佛间已经抓住了光的尾巴。
只要一点点,他就知足。
“先说好,回去跟琑儿道个歉,小孩还委屈巴巴罚站呢!”
王一博闻言瞬间嘴角下拉,“知道了。”
肖战微微叹气,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疲惫与无奈,这父子俩不仅都爱哭,还都可他一个折磨!
琑儿小脸哭得通红,见肖肖和博博回来,努力咧开嘴奶膘向上鼓。
“怎么不过来?”肖战也是服了自己,这时候还要当和事佬。
“博博让才……”小娃子越说越没有底气,越说越声音越小。
他的身子向前倾,眼眶里闪着晶莹泪珠满怀期待。
肖战用胳膊捅了捅王一博,男人才不情不愿带着高露洁式微笑,招了招手,“过来!”
琑儿屁颠屁颠跑过去,搂着男人的脖子,小脸藏在他的肩膀后面。
“窝错了,爹地不生气,错了,不生气。”小琑儿像是害怕再失去一般,紧紧搂住不撒手,“让打屁屁,不生气。”
“呦呵,现在怎么不叫博博该叫爹地了?”王一博真的受不了一个顶着肖战脸五分像的小孩趴在他肩膀上哭,只能耐心晃悠悠。
“没有生琑儿气,是爹地的错。”男人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他一般。
“那爹地还要琑儿嘛?”小娃子眼里闪现过期待,但又害怕知道结果。
“当然啊!我会一直陪在你和肖肖身边的,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嗯嗯!”琑儿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跳起来挥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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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男人在卧室脱下上衣,将换下来的绷带藏进黑色袋中。
“不好意思!”肖战看见半掩住的门还以为里面没人。
“没事,我刚要走!”他在确保肖战看见袋中半掩的血绷带后才匆匆离开。
肖战久久没有移动身体,他还在诧异于自己刚刚的偷瞄,又不禁开始回想,是不是琑儿刚才的蹦跳才牵扯到伤口。
因而他的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仿佛间荆棘扎遍他的全身。
要真是说起来,孩子是他带过来的,而他自己又打着照顾病号的幌子和对方起争执。
肖战啊,你可真是厉害。
他嘴里不断嘟囔着,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王一博在离开房间的刹那,嘴角勾出成一个弧度,他就不信那么心软的肖战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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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王老师主要是因为联想到当初的分手才说出让让我,并不是因为我们可爱的琑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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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