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
王一博当然懂,这些都是他幼年每日都要面对的功课,是他闭着眼睛都能默写出来的音符。
他微微蹙起的眉峰,目光落在肖战身上,穿过这张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旧日那些无法触及的遥远的回忆。
“怎么了?”肖战轻声问。
王一博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你看不懂?”
肖战摇摇头,“我知道它叫减字谱,大致查了一下这个记谱法,知道它的意思,但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记,很麻烦。”
王一博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在我看来,这可比你那蝌蚪文要直观多了,五线谱我才看得脑袋发疼。”
肖战侧头看着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很简单,这个叫减字谱,是用汉字的部分笔画组合记录下来的。”说起他熟悉的领域,王一博侃侃而谈,“你知道琴吧?琴以前特指七弦琴,现在叫古琴。”
他拿出手机,迅速搜了一张古琴的图片,递给肖战看,“古琴弦有7根,13个徽位,就是琴上白点标注的地方。每一个字,既指代一个音,也指代一个弹奏动作。”
肖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一博手腕上的血管,感受他的脉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例如,这头一个”哆“音,‘艹’字头代表散音,意思是左手不按弦,‘勹’代表‘勾’,意思为右手中指的勾弦,‘勹’中间的‘三’字,就代表弹入的是第三弦。一个字,把指法和音都规定好了,简洁明了。不像五线谱,还需要演奏者在读懂音符之后在乐器上找位置。”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所有音乐人都可以使用五线谱,但是只有古琴才能使用减字谱。况且,我听到这首曲子的一个音并不是‘哆’,而是‘发’。”
王一博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平州的记谱法有很多种,例如管乐的工尺谱、琵琶谱、鼓谱等。因为古代的的音乐大多服务于祭祀,所以,这样的记谱法,可以轻松让乐工上手不同的乐器。至于你说的音高,就要涉及到首调和固定调的区别。一般认为,这首《酒狂》,是传统五声调式中的宫调,这个体系就说来话长……”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越来越疲惫。肖战的怀里太舒服,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抵不住困倦,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慢慢睁不开。
肖战轻抚着他的鬓角,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小博,你从哪学到的这些这么专业的术语?兰汀教给你的?”
迷糊中,王一博喃喃反问,“兰汀是谁?”
“就是给你们团资源的那个人呀。”肖战轻柔地试探。
王一博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谁稀罕?老子弹琴天下第一,连你都比不上我……”
肖战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那你怎么现在还是一个小透明。”
“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太招摇……”王一博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睡意彻底吞噬,话还没说完,头一低,彻底睡了过去。
肖战看着他这张纯良的面容,心中生出几分困惑。
他轻轻捏了捏王一博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恶趣味,“小滑头,不说真话。”
王一博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死死的,呼吸均匀而平稳。
肖战无奈地笑了笑,低声呢喃,“真是一只小猪。”
他小心翼翼地将王一博拦腰抱起,走向卧室,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王一博从睡梦中缓缓苏醒,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雪松香。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这个房间他以前没有来过,比起那冷冰冰的客厅和气息污浊的游戏室,这里倒是多了几分人味,
边柜上的乐谱,写了一半的纸张,还有随意挂在衣架上的睡袍,都显示了这里的主人刚离开不久。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还留存着肖战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让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拿起柜子上的只谈看了看,工整的手写字迹:“衣服已送干洗,床尾凳给你拿了换洗的衣物。”
王一博探头去看,果然叠着一套衣服,就是,看上去不像是日常着装,反而有些正式?
就在这时,王一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彭冉的咆哮声:“王一博!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死哪去了你?今天罗导综艺拍先导片你是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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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