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暖炉已生,热水也早被送至内室。
肖战他独自站在屏风之后,袍子一层层解下,冷意在火光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热气氤氲,弥散在小小一方木桶里。
他缓缓踏入水中,水声轻响,仿若细雪初融。
营帐内只余水声与偶尔燃火噼啪作响。他闭上眼,靠在桶边,任由那份疲惫与寒意在热水中缓缓散开。
而在这时,王一博掀帘而入,屏风后那道斜斜映出的剪影在烛火中微微摇曳。
他本不以为意,大家同为男子,何况在军营中夏日里赤膊相见也是常事。
“我已同羽林轻骑交代过,等休整两日,”他边说边往里走,氤氲水汽扑面而来,朦胧雾气中,
肖战半倚浴桶,裸露的肩背在炉火映照下泛着玉质般的光泽,水珠顺着流畅的脊线滑落,在烛光里划出细碎的晶亮。
王一博猝然止步,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肖战纹丝未动,任由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轮廓,只从雾气深处传来一声带着水汽的询问:“然后呢?”
那尾音微微上扬,像一片羽毛扫过。
王一博侧过身去,目光落在屏风上摇曳的烛影上,声音低沉:“等休整两日,护送你回京城。”
肖战轻轻拨弄了下水面,水声轻响,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皇叔为何要转过身去?”
他微微偏头,从氤氲的水雾中看向王一博的背影,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莫非是……不敢看?”
王一博脊背微僵,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语气仍维持着冷静:“陛下说笑了,只是避嫌。”
“避嫌?”肖战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皇叔在军中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倒讲究起这个了?”
王一博沉默了一瞬,终于转回身,目光克制地落在肖战脸上,声音微哑:“陛下身份尊贵,自然不同。”
肖战迎着他的视线,眼底笑意更深:“哦?那皇叔现在,怎么又敢看了?”
王一博眸色微沉,喉结滚动了下,嗓音比方才更低:“陛下要是在这般,还是早日回宫的好。”
肖战笑了笑,水波漾开细碎的纹路,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皇叔这般无趣,倒让我想起以前。”
他顿了顿,“你教我骑马时,也是板着脸,半分玩笑都开不得。”
王一博眉头微蹙,记忆被勾起,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你那时年纪小,训练若是不严厉些,你只会当做玩乐。”
“原来皇叔记得,”肖战笑意更深,忽然从水中站起身,水珠顺着肌肤滚落,“那现在呢?皇叔还当我是孩子?”
王一博呼吸一滞,猛地背过身去,耳根发烫,声音冷硬:“肖战!”
“皇叔这般动怒,倒显得我欺负人了。”肖战不急不缓地拢上素白外袍,衣带松散地系着,露出半截还泛着水光的锁骨。
他赤足踏在地面,每一步都漾开细微的水痕,最后在王一博半步之遥处停住,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
“既然都是男子,皇叔究竟在顾忌什么?”那水珠顺着未干的发梢滴落,在衣襟上洇开深色痕迹。
王一博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掌倏地收拢,屏风上,两道剪影几乎相贴,可又始终隔着一线克制的距离。
他脊背绷紧,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嗓音沉冷如铁:“君臣有别。”
肖战低笑一声,“君臣有别?”他伸手想要触碰王一博的手指,“皇叔,何为君臣?”
话音未落,王一博猛地转身,一把扣住他手腕,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呼吸交错间,他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肖战,你疯了?”
肖战不退反进,眼尾微挑,在极近的距离里望进他眼底:“怎么?”他手腕轻转,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对方掌心,“皇叔又要治我的罪么?”
炉火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墙上交叠的影子一晃。
王一博盯着他被水汽蒸得泛红的眼尾,忽然松了力道,“你太累了,早些休息。”
话还未落,就被肖战叫住。
“皇叔,”他偏头时,脖颈线条在烛火中划出莹润的弧度,“我脚脏了,你帮我洗干净,如何?”
分明是漫不经心地姿态却让满室氤氲的水汽都染上几分旖旎。
王一博目光落在那双赤足上,莹白的脚背沾着细碎的水珠,就这么踩在地面,他眸色一暗,嗓音沉了几分:“这不妥。”
肖战却故意用足尖故意蹭过他的军靴边缘,留下一道水渍:“有何不妥?我是君你是臣,既然是君臣,这就是命令。”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他眼底波光流转。
王一博觉得肖战与以前不同了,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懂不懂就哭鼻子的猫崽子,如今竟学会了用这般暧昧的手段撩拨人心。
他抬眸,正对上肖战的视线。
烛火在那双瑞凤眼里跳动着,再寻不见半分怯懦,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余的试探。
“你长大了。”王一博声音淡淡。
“皇叔现在才发觉?”肖战朝他越走越近,赤脚踩在王一博军靴上,随着动作,披在身上的素白外袍,如流水般滑落,全落在地面,“皇叔,我冷。”
王一博呼吸骤乱。
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风裹着寒气卷入,单良杰大步跨进来,声音嘹亮:“将军,吃,”
王一博脸瞬间变了,“别进来!”说话之间,他脱下披风将肖战包裹起来,动作极快,解下玄色披风一展,将肖战整个裹住,连人带湿发严严实实拢进怀里。
单良杰端着食案不明所以看向内室方向,“怎么了?陛下还没洗完?”他笑了笑,“我又不会进去,再说了这有什么的,都是男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王一博额角青筋直跳,偏偏怀里的肖战闷闷笑出声来,湿热的气息透过披风拂在他胸口:“皇叔,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王一博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肖战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赤足踩在他军靴上,他猛地后退一步,却不料撞到屏风,身形一晃。
肖战眼疾手快抓住他胸前铠甲:“小心。”这一扯,刚系好的披风又散开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王一博慌忙别开眼,他努力稳住心神,目光冷淡地看向肖战,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内室,那模样显然是气急了。
肖战潮湿的发丝还滴着水,他拿起披风擦了下颌的水,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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