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站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巴黎时装周的后台永远是这样嘈杂，各种语言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和发胶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肖战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是谁来了。

"肖老师，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依然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肖战睁开眼，在镜子里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王一博。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眉眼间依旧带着几分少年气，只是眼神比从前更加深邃。

"一博。"肖战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确实很久不见了。"

化妆师识趣地退到一旁。王一博向前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肖战记得这个味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送给王一博的香水。

"我看了你新拍的电影，"王一博的声音很轻，"演得很好。"

肖战感觉喉咙发紧。那部电影里有一场戏，男主角在雨中痛哭，所有人都说他的演技出神入化。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他想的是谁。

"谢谢。"他听见自己说。

后台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王一博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肖战的肩膀。那一瞬间，肖战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王一博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小心。"王一博说，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肖战抬头，对上王一博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即将决堤。他看见王一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开——

"王老师！该您上场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王一博的手缓缓松开，后退一步。肖战感觉肩头突然一凉，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先走了。"王一博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肖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化妆间的灯光依然明亮，可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来。

三天后，肖战在广告拍摄现场再次见到了王一博。这是一支双人代言，品牌方特意邀请了他们两个。肖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拒绝。

拍摄间隙，王一博递给他一瓶水。肖战接过来的时候，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王一博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谁都没有说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拍广告吗？"王一博突然问。

肖战当然记得。那时候他们都还是新人，在片场紧张得手足无措。王一博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他的衬衫上，慌乱中用自己的外套给他擦，结果越擦越湿。最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天的阳光很暖，王一博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记得。"肖战轻声说。

王一博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和你一起工作就好了。"

肖战感觉眼眶发热。他知道王一博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拍摄进行到深夜。最后一个镜头是在雨中，他们需要相视而笑。人造雨倾泻而下，肖战感觉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王一博突然上前一步，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肖战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雨声很大，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王一博轻声说："对不起。"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回了酒店。酒精让理智变得模糊，等肖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王一博纠缠在了一起。王一博的吻带着绝望的意味，像是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感情全部倾注在这个吻里。

肖战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他知道这是错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宁愿错下去。

第二天早上，肖战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王一博熟悉的字迹："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

肖战把纸条揉成一团，感觉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知道王一博为什么离开，因为他们都太清楚，这段感情一旦曝光，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可是已经太迟了。

一周后，他们的亲密照登上了热搜。照片里，他们在酒店走廊相拥，王一博的手抚过他的脸颊。肖战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

舆论铺天盖地而来，经纪公司紧急公关。肖战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手机不停地响，但他一个电话都没接。直到深夜，门铃响起。

他打开门，看到王一博站在门外，浑身湿透，眼睛通红。

"我试过了，"王一博的声音沙哑，"我试过离开你，可是我做不到。"

肖战感觉泪水夺眶而出。他伸手抱住王一博，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感情，注定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