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站在衣帽间暗门前，指尖悬在指纹锁上方三毫米处。昨夜王一博西装上残留的晚香玉气息缠绕在鼻腔，与此刻门缝里渗出的血腥味绞成毒藤。他输入0917——那个被设置为所有密码的日期，金属门弹开的瞬间，防弹玻璃柜里陈列的物件让瞳孔骤然收缩。

三十七枚蓝宝石袖扣在冷光射灯下泛着妖异的光，每枚内侧都刻着不同日期。最新那枚边缘沾着暗红，正是三天前他在酒店划破手指时遗失的那颗。肖战颤抖着拉开下层抽屉，天鹅绒衬布上躺着半管凝固的唇膏，膏体截面残留着齿痕——与他上月莫名消失的那支色号相同。

"我说过别碰这个房间。"

王一博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死寂。肖战转身时撞倒了珐琅花瓶，暗红液体在地毯上漫成诡异的图腾。那些他以为是红酒渍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铁锈的光泽。

"上个月剧组失踪的化妆师，"肖战退到陈列柜前，后背抵住冰冷的玻璃，"她的耳环为什么在这里？"

暗格里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整面墙的镜面翻转，露出背后的监控屏幕。十六个分屏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影像：更衣室里他换药时苍白的脊背，凌晨三点阳台上的烟蒂，以及此刻他因恐惧而收缩的瞳孔。

"你每晚吃的褪黑素有微型摄像头。"王一博转动尾戒，投影仪在空中投出药片剖面的电子显微图，"想知道你睡着后有多可爱吗？"

肖战抓起最近的青铜摆件砸向屏幕，飞溅的玻璃碎片中，他看见自己蜷缩在床角的睡姿被慢速回放。那些以为独处的深夜，原来都盛在这人漆黑的瞳孔里。

"为什么要监视我？"嘶吼撞在防弹玻璃上，震得陈列柜嗡嗡作响。

王一博解下领带缠住他手腕，爱马仕丝绸陷入泛红的皮肤："去年颁奖礼后台，你被下药的酒杯是我换的。"虎口薄茧蹭过腕间旧疤，"慈善晚宴的绑架案，绑匪账户收到过我的汇款。"他突然压低嗓音，"就连你母亲的墓地，都是我亲自选的穴位。"

记忆如锋利的冰锥刺穿太阳穴。肖战想起墓园那束匿名白玫瑰，花瓣上永远沾着相同的雪松香水味。原来那些以为是命运眷顾的侥幸，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究竟想要什么？"嘶哑的质问混着血腥味。

王一博的拇指按上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我要你成为最完美的藏品。"咬破的唇角渗出血珠，"从头发丝到脚趾，从清醒到沉沦，全部属于我。"

警报声骤然炸响，红光中肖战瞥见暗门后的手术室。无影灯下陈列着各种器械，冷冻舱里漂浮的眼球泛着熟悉的暗蓝色——与他母亲捐赠的角膜一模一样。

"现在明白了吗？"冰冷的手术刀贴上脸颊，"你活着，是为了证明我的爱可以多精密。"

当针管刺入静脉时，肖战在麻醉剂的甜腻中想起那个暴雨夜。黑衣人影站在街角凝视殡仪馆的姿势，与此刻王一博垂眸调整呼吸机的侧影，在记忆里重叠成完美的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