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旨后没有其他事,常乐宣了退朝。
六名从陇江郡逃出的学子以及司宸和国师被唤到御书房,他们要商讨陇江郡的具体情况,并且提出大概的应对计策。
司储这个咸鱼没逃过,他被司临抓来坐在一边旁听。
陇江郡的事情迫在眉睫,六名学子交代完陇江郡的情况后,司临只留了一名学子一起商讨计策,留下来的学子叫杜延倾,逃离陇江郡写状书送到京城就是他的主意。
这次京城派人前往陇江郡他也会跟着一起去。
司储在午时被司临派人带去用膳,等他用完午膳回来,四人还在商讨。
他们商讨完已经是晚上。
“希望皇弟能在父皇苏醒之前将陇江郡的事解决,否则......”
司临话没说尽。
司宸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裕因为包庇造成了陇江郡死伤无数,暂时收押进狱,念在他是当朝丞相又是皇帝半个太傅,还是燕王的母族当家人,这才没有马上给他定罪名。
要是等他们的父皇苏醒听到这件事,张裕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到时候司宸的母族势力说不定也会就此瓦解。
司临隐约察觉到司宸的野心,也知道他离不开母族的支持,特意警告了一番,希望司宸尽心尽力把这件事早日处理好。
司宸脸色僵住,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司临,明明只比他年长半岁,却一直端着一副兄长的样子,这次因自己外祖惹的祸,他不得不向司临低头。
司宸咬牙没流露出其他神色,拱手低头:“皇兄放心,臣弟必不会让父皇忧心此事。”
司储见没自己的事,告退回了长乐宫,刚梳洗到一半,青落便来禀报皇后到了。
萧皇后这几日每晚都会到长乐宫小坐片刻,还随身携带一位太医,司储认得这太医,是之前在逍遥王府替他开药的那位。
司储身体有痊愈的迹象,最开心的除了萧皇后就是这位太医。
原以为来替逍遥王诊脉会诊出表面恢复实则油尽灯枯的脉象,记录了三日脉象,他惊愕的发现逍遥王的身体是真的一日比一日健康。
这下子不仅他的命保住了,妻儿也不用远走他乡避难。
“文太医,阿储的身体如何?”萧皇后还惦记着之前他说的只有十日能活,面色忡忡。
文太医的手搭在司储的脉搏上又确认了一遍他的脉象,确定自己的判断,脸上带着欣喜起身弯腰行礼,语气轻快:“回皇后娘娘的话,逍遥王的身体真的逐渐在痊愈,按如今的脉象想必十日后会大好。”
萧皇后对“十日”这个词十分敏感。
她懂了文太医话中的意思,倏的惊讶看向司储,双手因为紧张微微发抖,“你......你的意思是,我儿的身体真的在康复?”
文太医笃定的回复:“是的,殿下的身体除了依旧有些虚弱之外,并无性命之忧。”
“好好好。”萧皇后眼角带着泪花,喜极而泣。
之前司储身体病弱十几年,她早就丧失了希望,还准备让司储的死亡利益最大化。但是当母亲的哪里又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长乐宫其乐融融,燕王这边就显得冷清许多。
他去淑妃的宫中告别,淑妃从他口中得知听闻朝堂上发生的事一直骂骂咧咧,骂司储是个装模做样的小畜生,又骂国师多管闲事,骂自己的父亲偏心子侄又拎不清给她添乱,骂司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一个时辰,司宸喝了一盏茶,静静坐在一旁听她骂。
最后,淑妃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终于把怒火迁到了他身上,一把夺下他面前的空茶杯扔在地上:“你也是个不争气的,要是你争气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你了。”
司宸面色不惊,他拍了拍衣袖上被溅的水渍,自顾自道:“儿臣明日申时就会启程,母妃在宫中保重,儿臣告退。”
说完,他起身行礼就往外走。
淑妃发火被终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因为他的举动更气了,抓起自己盛满热水的茶杯就往司宸身上砸去。
司宸身体还有伤口,走得比平时慢,茶杯盛着热水击中他的肩胛骨。
他闷哼出声,身体停滞了一下。
淑妃这才想起之前的计划为了不让皇帝怀疑他们,特意让刺客在司宸背上留了两道伤口,想到这儿,她的手指蜷缩了下,“宸儿,你的身体......”
司宸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宫殿里安静了一瞬,他没有转身:“天色不早了,母妃早点休息,儿臣先回府了。”
看着司宸走路比往日滞涩的身影,淑妃心里突然升起几丝心虚。
皇帝在加冠礼之前就让人修好了几座王府,皇帝的贴身内侍早就让人将燕王府和安王府整理妥帖,冠礼第二日司宸和司安就搬出了皇宫。
“淑妃娘娘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殿下呢......”
司宸的贴身侍女绮书跟在他身后抱怨,在司宸警告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
加冠礼后,坤宁宫那位可是专门叫了几位太医守着太子殿下和逍遥王呢。他们王爷的母妃就来看了一眼,太医还是逍遥王安排的,太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后就离开了,听宫人说她还在太庙和逍遥王起了争执。
绮书都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淑妃的亲生儿子了。
马车停在燕王府门口,司宸刚下马车,黑暗中忽然有人扑了上来抱住他,巨大的冲力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的面容在黑暗中扭曲起来。
“宸哥哥,我好想你啊。”
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充满活力。
绮书连忙扶住扑过来的人,“柳小姐,王爷身上还有伤。”
守门的侍卫打着灯笼迎接自己的主子,灯光之下司宸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表情。
少女稳住自己的身体,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她怯怯的看向司宸伸出手撒娇似的扯了扯司宸的袖子,观察他有没有生气:“对不起宸哥哥哥,很疼吧,我不是故意的。”
司宸有些无奈,安抚道:“阿鸢,你已经长大了,不能任性的出府,更不能晚上单独见男子......”
这番话近两年他说过不止一次。
可是眼前的少女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她小声反驳:“可宸哥哥你又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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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