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是那个伤害肖战的人,可看着眼前哭得发抖的肖战,胸口却疼得像是自己亲手造成了这一切。
"我..."王一博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发紧。
肖战抬起泪眼看他,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王一博心里——委屈、痛苦,却又带着一丝卑微的期待。
"你...你现在是不是也嫌弃我?"肖战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读书人..."
"放屁!"王一博突然吼了出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肖战惊得往后一缩,条件反射地护住了头,这个防御动作让王一博的心彻底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抱住肖战:"听着,我不管以前那个混蛋说过什么。现在的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
肖战将脸埋在王一博肩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既然失忆了,那就永远别再记起。
"一博!一博!"屋外突然响起叫喊声,两人同时放开手分开,慌慌张张不敢对视,随后一同出了卧房。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扶着门框直喘气。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水,脚上的草鞋已经磨破了底。
"一博!"常桂芳踉跄着扑向王一博,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娘就知道你还活着!"
王一博下意识扶住这个陌生的"母亲",却见肖战快步上前,熟练地帮常桂芳拍背顺气:"姨,您慢些,先坐下歇歇。"
常桂芳却一把抓住肖战的手:"战战,快让姨看看!"她颤抖的手抚上肖战苍白的脸,"这些天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常桂芳脸色骤变,一把将两个年轻人往屋里推:"快进去!县衙的人来抓壮丁了!"
三人刚躲进内室,院门就被踹开。
捕快的声音传来:"王氏!有人看见你儿子回来了,别躲了!"
常桂芳把王一博和肖战塞进床底,自己整了整衣衫走出去:"官爷明鉴,我儿确实没回来..."
"放屁!"捕快厉声道,"全村人都看见了!今年征兵的数额不够,就是死人也得凑数!"
王一博感觉肖战的手突然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借着缝隙,他看见常桂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官爷行行好,这是我全部积蓄..."
捕快掂了掂钱袋,冷笑道:"就这点?"他突然提高声音,"搜!"
肖战浑身一颤,立马从床底钻了出去:"别搜了!我在这儿!"
王一博来不及阻拦,只见肖战挺直腰板站在捕快面前:"我就是她儿子,跟你们走就是。"
常桂芳急得直跺脚:"战战你..."
捕快眯着眼打量肖战:"你就是那个病秧子秀才?"
肖战缓缓直视他,眼中没有丝毫怯懦:"我不是,你说的秀才是我哥,早死了。"
捕快一把揪住肖战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到院中央的火把光下:"小兔崽子还敢耍花样?你当老子不认得王秀才?"
肖战被勒得脚尖离地,却梗着脖子冷笑:"差爷既然认得,就该知道我哥左手有六指。"他猛地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光洁的锁骨,"要验明正身吗?"
王一博在床底看得真切——肖战浑身都在发抖,可声音稳得像块石头。
这哪是刚才伏在他肩头哭的小可怜,分明是个豁出命去的赌徒。
"六指?"捕快狐疑地松开手,"王氏,你儿子真有六指?"
常桂芳眼珠一转,突然扑到肖战身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啊!你哥尸骨未寒,这些人就要来拆散我们娘俩..."
"够了!"捕快斜眼看向肖战:"收拾东西,立刻跟我们走。"
"官爷!大人!"常桂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们不能抓他..."
"滚开!"捕快一脚踢开王氏,"朝廷征令,谁敢违抗?"他一挥手,就有两人上前抓住肖战,用麻绳捆住了他的双手。
王一博攥紧了拳头,双眼因愤怒了发红,正准备出去,就看见肖战眼神示意他不要出来。
就这样,肖战被带走了。
望着越来越远的“家”门,肖战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帮王一博,应该是不想常姨伤心吧...肯定是的。
……
路上,麻绳深深勒进肖战的手腕,血水混着脓液结成硬痂。
他走在队伍中间,前后都是被捆住双手的新兵。押送的官兵骑马在两侧巡视,皮鞭声不时响起。
"走快点!"鞭子抽在前面书生背上,衣衫裂开一道血痕。
书生摔倒,整队人被绳索拽得东倒西歪。骑兵下马,铁靴碾在书生手上,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
"按律当斩。"骑兵抽出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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