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顾琛看江林不说话了，扭过头看了看他。

他看着江林熟睡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他从江林的卧室找出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他看着江林安静的睡脸，顾琛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他突然发现，这个平时咋咋呼呼的校霸，睡着的时候竟如此可爱。

“传闻都是假的...”

不知睡了多久，江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而顾琛正坐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他看不懂的温柔。

江林眨了眨眼，喉间滚出一声含糊的鼻音：“顾琛，你、你坐这么近干嘛……”尾音被瞌睡泡得发软，手指却悄悄攥紧沙发边缘的布料。

顾琛指尖蹭过他垂在脸侧的碎发，又若无其事地替他把滑落的毯子角掖进沙发缝里：“怕你滚下去。”

这话成功让江林呛了下，他撑着沙发坐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膝盖只隔着一拳距离。顾琛身上有檀木味的信息素残留，淡淡的，混着刚才火锅的牛油香，竟意外让人安心。

“家里有咖啡吗？”顾琛忽然开口，起身时膝盖轻轻碰了下江林的。

江林慌忙往后缩，后脑勺撞在沙发靠垫上，红着脸说：“你烦不烦你！自己找”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说完又觉得丢脸，抓起抱枕砸过去。

顾琛接过抱枕时，闻到上面有洗衣液的清香，像江林平时咋呼完后，耳尖泛红时的味道。他转身进厨房，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从玻璃倒影里看见江林正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

咖啡机嗡鸣的间隙，顾琛摸到口袋里的江林给他的纸。

今天在餐厅，江林后颈腺体蹭过他手腕时，那片皮肤烫得惊人。他指尖摩挲着纸巾，忽然听见客厅传来一声闷哼。

“我靠啊！”

江林盯着自己不小心碰翻的玻璃杯，水流到脚边，水已经渗湿了裤脚。顾琛快步走出来，从桌子上抽出了几张纸帮他擦水。

顾琛的手几乎是擦着他小腿跪下去的，指尖捏住他湿掉的裤管边缘：“别动，凉。”

两人距离近得能看见对方睫毛上的反光。江林感觉顾琛的拇指在他脚踝骨上轻轻压了压，像在确认什么。厨房的咖啡机“滴”了一声，打破诡异的安静。顾琛突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进他手里：“玫瑰味，压惊。”

糖纸在江林指尖发出脆响。他咬开糖块，玫瑰的香味在舌尖炸开时，听见顾琛在厨房说。

“下午有场篮球赛，去吗？”声音透着刻意的轻松，却在转身时，把口袋里带有江林信息素的纸巾往深处按了按。

江林含着糖抬头，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顾琛侧脸上切出明暗交界线。

他忽然想起刚才对方替他擦冰水时，指尖在他皮肤上停留的触感，像春天融雪时，第一滴落在手背上的溪水。

“去啊。”他把糖纸团成球弹过去，看着顾琛伸手接住，忽然咧嘴笑了：“不过顾学霸，要是我在球场抢了你的风头——”

“不会。”顾琛打断他，递来的咖啡杯壁上凝着水珠，正好遮住他指节发白的痕迹：“我会赢过你。”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玫瑰糖的香味混着檀木气息漫过来。

江林突然发现，顾琛耳尖红得比他手里的糖纸还要鲜艳。

他慌忙低头喝咖啡，却被烫得舌尖发麻，听见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江林，喝慢点。”

糖块在嘴里渐渐化尽，只剩下一点若有似无的甜。江林看着顾琛垂眸整理袖口的动作，突然伸手戳了下对方手腕。

“喂，下次教我打写作业呗。我妈最近在电话里老让我好好学习，我都烦了。”

顾琛抬眼，撞上他眼底的渴望，忽然伸手替他把歪掉的衣领扯正：“篮球赛先赢过我再说。”指腹擦过他后颈时，触感轻得像一片羽毛。

客厅的挂钟敲了两下。江林突然站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啊，不是打篮球赛吗？”顾琛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弯腰捡起地上的糖纸，折成小船放进了校服口袋里。

玄关处，两人并排换鞋时，江林忽然闻到顾琛后颈若有似无的檀木味。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半寸，又猛地退开，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江林。”

“干、干嘛？”

“没什么。”顾琛替他拉开门，阳光涌进来，把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只是觉得，玫瑰味和檀木，意外很搭。”

江林的耳尖瞬间烧到发痛。他快步走了出去，却在路过小区花园时，听见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顾琛手里转着他刚才扔的糖纸船，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那天在他卧室，替他盖毯子时的温柔。

风卷起路边的落叶，扑簌簌擦过两人脚边。江林忽然想起医生说的话，omega的信息素会下意识寻找契合的alpha。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棒棒糖，忽然转身把糖塞进顾琛手里：“玫瑰味，分你一半。”

顾琛挑眉接过，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汗。糖块在齿间碎裂的瞬间，他听见江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请你吃橘子味的。”

远处的篮球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江林穿着球服看着顾琛和他一起打球的动作，忽然觉得，也许未来两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

至少，身边有个人，会在他发懵时递来咖啡，在他慌乱时替他压下翘起的衣领，还会把他随手扔掉的糖纸，折成小船收进口袋。

而他不知道的是，顾琛掌心的棒棒糖，早已在遇见他的那个夏天，融成了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可能后续会把江林写的变活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