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得急。
萧玦的剑锋割开第一片雪花时,七皇子谢昀正在暖阁里独弈。
青玉棋盘映着烛火,黑子白子错落如星。年轻的皇子披着狐裘,指尖拈一枚黑玉棋子,悬在"天元"之位,迟迟不落。他忽然轻笑一声:"刺客先生,既来了,何不坐下一叙?"
剑光破窗而入。
萧玦的刃抵上谢昀咽喉时,一滴雪水正从剑尖坠落,砸在那枚悬着的黑子上。谢昀竟不躲,反而就着剑势将棋子"嗒"地按在棋盘中央。
"赌一局如何?"他仰起脖颈,喉结擦着剑刃,"若你十招内杀不了我,便替我办件事。"
阁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雪掩重楼。
萧玦的剑纹丝不动。他认得这种香——谢昀袖中传来的"雪中春信",与三年前毒杀前朝太子的熏香同源。
"五招。"他哑声道。
谢昀忽然翻腕。棋盘腾空而起,十九道纵横金线在空中交织成网。黑子如雨激射,每一枚都撞在萧玦剑身七寸处——正是影阁剑法唯一的破绽点。
第四招时,萧玦的剑挑开了谢昀的衣带。
羊脂玉佩坠地碎裂,露出里面半张泛黄的《山海经》残页。萧玦瞳孔骤缩——那是影阁密文载体,缺的正是"精卫填海"章。
"第七招。"谢昀忽然贴着他剑锋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刺客耳垂,"你心跳乱了。"
萧玦的剑势在第九招凝滞。谢昀的指尖不知何时缠了根琴弦,正勒在他后颈旧伤处——三年前朱雀大街伏杀案,就是这个伤痕让他任务失败。
"你输了。"谢昀松开琴弦,任它嗡鸣着嵌入梁柱,"我要你找的东西,就在你养父书房'精卫填海'的画轴里。"
雪压断了窗外梅枝。
萧玦的剑第一次发抖。他忽然想起离阁前,养父摩挲着那幅画说:"玦儿,有些局,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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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