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袁朗正在沉思,他没有开灯,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其实袁朗很想抽烟,但当他点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莫个人说的抽烟不好,要少抽,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任由它肆意燃烧,就算最后烧到自己。
“报告!”
听到这声音的袁朗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道这个木头似的人儿怎么会主动找自己,又是为了那个谁呢?袁朗没有动也没有开灯,开口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许三多第一时间看到了满屋的黑,队长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帘,任由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将自己淹没,门口走廊的光只能照亮门口的那一点点的位置,其余的都看不清,许三多知道队长在这里,却感觉那与生俱来的直觉突然失灵了一般找不到队长的准确位置,许三多有点急切的搜寻着他,余光中突然注意到一点点火光,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他找到了队长的位置,他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觉得住院时候的那种难过如此刻的黑暗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而自己无法阻挡。
“关门,三多。”袁朗用哄孩子般的语气开口道,借着门口的光,袁朗将许三多脸上的表情看了个彻底。
你在为谁难过吗许三多,不要漏出那样的表情,只会让我觉得更烦躁。袁朗对自己说,是的,最近袁朗少有的烦躁,而这烦躁来自于现在站在他房间的人,对于军队来说,每个人送往或接收外边的东西都会被检查备案,以防有人将机密泄露,而对于身为中校的袁朗来说,这些东西总会第一时间送到他这里来,所以袁朗很被动的知道了许三多有个“小青梅”,而且还知道了许三多第一次给他的史今班长寄信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袁朗没有看许三多那封寄出去的信,只让收发室看了一遍,没什么不对的就寄出去了,而那封下榕树的信,袁朗怕又是什么让那小孩儿受苦的事儿,所以是自己看的。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袁朗觉得这是给自己找罪受,信的大概内容就是许三多小的时候打过交道的隔壁村的姑娘,叫什么,哦,叫何花,想着许三多也到岁数了,想让他请假回去相亲去。看完信的袁朗第一时间是好笑,许三多才多大就要去相亲了?!而后才是后知后觉的烦躁,至于吃醋??呵,对于袁朗来说,这世界上能让自己吃醋的人还没出生呢,他只是烦躁,烦躁于自己对许三多的过去除了军队的事儿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他长大的环境,不知道他的童年,不知道他长大的一点一滴,而这时许三多那封寄出去的信更让袁朗觉得自己不是许三多第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让他烦躁,在许三多的心里,永远是我们连,我们班长……从来没有说过我的队长,这让袁朗少有的挫败,甚至怀疑自己在许三多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所以最近的日子袁朗除了亲手把那封信交给许三多外再没有单独找过他,甚至刻意的忽略他,那就像是小情侣吵架一般赌气不理对方,想让对方察觉到然后来哄自己,呵,真是幼稚不是吗,可那个骄傲自信的袁朗,竟也会幼稚如此,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的袁朗想着等许三多反应过来不如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所以原本打算找个时间去找他,没想到那家伙自己来了。
随着门一点点的被关上,屋子里的光一点点的消失,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明明看不到队长,许三多却觉得队长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的黏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许三多又感觉到了那种让自己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上升,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了队长的轻嘶声,急忙开口道:“队长,你怎么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软绵绵的。
原本袁朗借着黑暗放肆的看着许三多,结果被指间的烟烫到了,原来烟已经染到了最后,袁朗看着被烫到的手,听到许三多那软绵绵的声音,突然像是克制不住一般充满诱惑性的开口:“许三多,你过来,我受伤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许三多急了,毫无防备的过来了,甚至忘记了去开灯,眼睛在黑暗里已经适应了,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而那点影子对于当兵的来说够了。
走到袁朗身边的许三多急切的说:“队长,你那里受伤了?”
袁朗原本想指着自己的心脏的,可是看到许三多的表情最后抬起右手伸给他看,“烫到了,士兵。”
许三多拉起队长的手仔细的看着,果然看到了食指和中指间的烫伤,不大,却红红的,抱怨的话脱口而出:“都说了不要抽烟了,你看吧。”
袁朗笑着伸手够医药箱,递给许三多让他给自己处理,“队长,开灯呀。”
“不是看的到吗,再说,在战场,敌人可不会给你开灯的时间。”袁朗若有其事的解释着。
听到队长这么说的许三多就认为队长是在考验自己,果然不再说话了,而是专心的处理伤口,因为这后面只有袁朗坐着的一把椅子,再加上环境太黑,所以许三多弯腰靠的很近,近到袁朗只要再近一步就可以亲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袁朗克制住了,只是贪婪的看着许三多,目光一寸寸的划过他,正专心处理的伤口的许三多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
“队长,好了。”
袁朗看了一下处理好的右手,站起来,推着许三多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许三多面前的桌子上,袁朗低头,将许三多整个人拢在自己的怀里一般将他笼罩着,专注的看着,看着明显紧张不适起来的许三多,“许三多,你要回去相亲吗?”袁朗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啊?!!哦哦,不想!”反应了一会儿的许三多才想起来他爹寄过来的那封信,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呢。
“为什么?”
“不想,训练那么忙呢,而且还欠着债呢,干嘛拖累人家女同志。”说着和上次在食堂一样的话。
“我听说那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呢?”袁朗在青梅竹马四个字上刻意加重了音,以此来体现他的重要性。
“嗯????没有呀,就小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这算青梅竹马吗?”许三多认真的问着袁朗。
袁朗好笑的回道:“不算。”语气因心情变得美好而带上了笑意,袁朗说完后撤离了对许三多的包围圈,双手后撑在桌上,样子懒懒的。许三多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改变,也变的放松下来,胆子也大了一点。
“队长,你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问?”
“吴哲成才都问我们怎么了,可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来问问你,队长说过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你。”
听到这句话的袁朗觉得连日来的压在心里的那股烦躁突然散了,所以袁朗突然开心的低笑了一下,听到队长笑声的许三多很疑惑,不知道队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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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