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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中怨

书名:舟痕 作者:春山泪 本章字数:747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终审通过的通知在三天后弹出终端时,沈遂正在帮时昭整理实战训练的装备。少年的理感能量检测仪突然发出“嘀”的轻响,淡蓝色光屏上跳跃的“通过”字样,让时昭瞬间挺直了背脊,耳尖的红晕比终端光芒还要亮几分。

“同步率95%,”时昭指尖划过屏幕,声音里藏不住雀跃,“比预估的提升更高,看来情绪冥想确实有效。”他转头看向沈遂,眼底的笑意像被阳光融化的碎冰,“下周就能拿到精英任务权限了。”

沈遂刚帮他把理感校准器放进背包,闻言挑眉:“难道不是因为我这个最佳搭档?”他故意伸出手,晃了晃两人手腕上愈发清晰的同步纹路——经过一周的冥想练习,原本浅淡的纹路已经连成完整的弧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时昭被他逗得轻咳一声,伸手拍开他的手,却在触碰到皮肤时悄悄放慢了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沈遂的掌心:“理论上,搭档的情绪稳定性确实对同步率有12.7%的影响权重。”他一本正经地分析,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沈遂低笑出声,刚要再说些什么,终端突然同时发出提示音,两人的光屏上弹出相同的任务通知:【检测到双人精英权限激活,是否接收特殊副本任务“红妆旧梦”?】

副本背景资料随提示弹出:清末民初的古宅,曾举办过一场未完成的婚礼,新娘在婚礼前夜离奇失踪,新郎苦等一生未再娶。古宅因强烈的执念形成情绪副本,核心区域为“七婴塔”——传说塔内供奉着七个早夭男婴的牌位,与新娘失踪案密切相关。

“中式婚礼主题的副本,”时昭快速浏览资料,指尖在屏幕上标注重点,“情绪关键词是‘执念’‘等待’‘未完成’,和迷雾副本类似,但危险等级更高,标注了‘诡谲情绪场’和‘逻辑陷阱’。”他调出副本地图,眉头微蹙,“七婴塔是核心区域,但资料显示塔内存在空间错乱,理感扫描可能会失真。”

沈遂的文感已经对资料产生共鸣,指尖轻轻摩挲着终端边缘:“未完成的婚礼,苦等的新郎,失踪的新娘……这里的执念应该比守林人的更复杂,可能混合着爱、背叛、怨恨多种情绪。”他想起迷雾副本里的温暖结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而且‘无男婴’的描述很奇怪,七婴塔明明供奉男婴牌位,却强调‘无男婴’,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时昭点头,调出装备清单开始检查:“理感干扰器、情绪稳定剂、应急能源块……都带齐了。”他看向沈遂,目光落在他手腕的同步纹路上,“副本要求必须双人同步进入,等下进入后保持肢体接触,避免被空间错乱分开。”

沈遂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让两人都放松了些:“放心,这次换我护着你。”他指尖轻轻捏了捏时昭的掌心,看着少年耳尖泛起熟悉的红晕,心情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确认进入副本的瞬间,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宿舍的书桌、键盘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古朴的雕花木门、暗红色的窗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他们站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两侧是斑驳的灰墙,墙头上探出几枝开得正盛的红杏。远处传来隐约的唢呐声,喜庆中带着诡异的悲凉,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将影子投在墙上,像扭曲的人形。

沈遂的文感立刻捕捉到强烈的情绪波动:“很浓的悲伤和怨恨,比迷雾副本复杂得多。”他握紧时昭的手,同步纹路亮起微光,“而且这些情绪在互相排斥,像是有多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时昭启动理感扫描,淡蓝色的数据在空气中流转:“周围存在三个情绪源,分别位于东北、东南和正南方。东北方情绪最稳定,应该是普通NPC;东南方波动剧烈,可能是关键线索;正南方能量最强,应该是副本核心区域,也就是七婴塔的方向。”他调出简易地图,在终端上标记出路线,“先去东南方看看,收集线索后再前往核心区域。”

沈遂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他们穿着一身改良的中式服装,沈遂是月白色长衫,时昭是藏青色马褂,布料柔软,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周围古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这边走。”时昭拉着他穿过小巷,拐进一条更窄的弄堂。弄堂尽头是一扇虚掩的朱漆木门,门楣上挂着褪色的红绸,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唢呐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仔细听能发现曲调断断续续,像是播放器卡壳了一样。

时昭示意沈遂保持安静,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弄堂的寂静。屋内是一间布置简陋的堂屋,正中摆着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跳跃着,将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穿着粗布旗袍的老妇人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针线缝补一件红色的嫁衣。她的动作迟缓,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能分辨出是断断续续的童谣:“红盖头,红嫁衣,嫁个郎君不如意……七个娃,七个命,黄泉路上等娘亲……”

沈遂的文感瞬间捕捉到她强烈的悲伤情绪:“她的执念很深,和失踪的新娘有关。”他放轻脚步走近,声音放得极柔,“婆婆,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天色晚了,想借宿一晚。”

老妇人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浑浊不堪,脸上布满皱纹,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旅人?”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木头,“红杏开了,该嫁人了……你们看,这件嫁衣快缝好了,等了三十年,终于要用上了……”

时昭的理感快速扫描她的身体数据:“生命体征正常,但神经活动异常,处于半梦半醒的执念状态。”他悄悄碰了碰沈遂的手背,用同步纹路传递信息,“她把我们当成了某个人,别刺激她,顺着她的话聊。”

沈遂会意,目光落在那件红色嫁衣上。嫁衣的布料已经泛黄,上面绣着的鸳鸯图案有的地方脱线了,露出底下的白色衬布,老妇人正在用红色的丝线笨拙地修补,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孩子的涂鸦。

“这件嫁衣真好看,”沈遂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带着真诚的赞叹,“是为新娘准备的吗?”

老妇人的眼睛亮了一下,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是给阿瑶准备的……她是这镇上最美的姑娘,眼睛像秋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的声音温柔下来,带着怀念,“可惜啊,命不好,要嫁给李家少爷那个病秧子……”

“阿瑶就是失踪的新娘?”沈遂追问,文感释放出安抚的能量,让老妇人的情绪更加稳定,“她为什么要逃婚?”

老妇人的眼神又变得空洞,手里的针线胡乱戳着:“不怪她……李家少爷活不长,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而且……而且李家不干净……”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沈遂,神秘兮兮地说,“七婴塔的牌位,都是李家的孩子……生一个死一个,生一个死一个,没一个能活过三岁……”

时昭的理感捕捉到她情绪的剧烈波动:“她在害怕七婴塔。”他快速在终端上记录关键词,“‘李家’‘七婴塔’‘男婴早夭’,这些应该是关键线索。”

“那阿瑶为什么会失踪?”沈遂继续追问,“她是不是发现了李家的秘密?”

老妇人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推开沈遂,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能说……说了会被带走的……像阿瑶一样,被塔里的东西带走……”她浑身发抖,眼神惊恐地看着门外,“它们来了……它们听到了……”

沈遂和时昭同时看向门外。原本寂静的弄堂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穿着红色喜服的人影,他们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长长的袖子在风中摆动,像索命的鬼魂。

“是情绪具象化的怪物,”时昭立刻将沈遂护在身后,理感能量在两人周围形成屏障,“它们的情绪波动很混乱,以恐惧和怨恨为主。”他快速计算,“数量太多,硬拼不行,我们从后门走。”

沈遂点头,文感释放出安抚性的能量流,暂时干扰了那些人影的动作:“快!”

两人趁机冲向堂屋的后门,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后院的角落里,赫然躺着一具穿着红色嫁衣的尸体,她的眼睛圆睁,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胸口插着一把剪刀,鲜血染红了嫁衣,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这是……阿瑶?”沈遂的声音有些发哑,文感捕捉到尸体残留的强烈恐惧情绪,“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时昭的理感扫描结果很快出来:“不是真人,是情绪投影形成的幻象,用来干扰我们的判断。”他皱眉,“但情绪波动很真实,说明这是某段深刻记忆的具象化,可能暗示了阿瑶的真实结局。”

就在这时,那些红色人影追到了后院,他们的速度更快了,长长的指甲泛着青黑色,带着刺骨的寒意抓来。时昭立刻启动理感干扰器,淡蓝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那些人影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它们怕理感能量!”时昭拉着沈遂往后退,目光快速扫视后院,“那边有口枯井,井口狭小,能限制它们的行动!”

沈遂点头,文感释放出更强烈的安抚能量,试图平复那些人影的怨恨情绪:“跟紧我!”他拉着时昭冲向枯井,身后的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速度却慢了下来——文感虽然无法消除它们的执念,却能暂时压制负面情绪的爆发。

两人冲到枯井边,时昭迅速计算:“井壁有攀爬的凹痕,深度约十米,底部可能有通道。”他转头看向沈遂,眼神坚定,“跳下去,这是唯一的生路。”

沈遂没有犹豫,在人影追上来的瞬间,和时昭一起纵身跃入枯井。下坠的失重感传来,他紧紧握住时昭的手,同步纹路在黑暗中亮起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坠落的恐惧。

“砰”的一声轻响,他们落在了一堆柔软的干草上。井底比想象中宽敞,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霉味,墙壁上挂着几盏熄灭的油灯。时昭打开终端的照明功能,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应该是古宅的密道,”时昭分析道,“连接着后院和其他区域,可能是阿瑶当年的逃生路线。”他用理感扫描通道,眉头微蹙,“通道尽头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和七婴塔的能量特征吻合。”

沈遂的文感已经感受到通道深处传来的悲伤情绪,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情绪都要浓烈:“是新郎的情绪,”他肯定地说,“带着很深的思念和绝望,还有……愧疚。”

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墙壁上渐渐出现一些模糊的刻痕,仔细看是一些日期和简短的文字:“瑶儿生辰”“初见桃花开”“婚期定矣”“等你归”……最后一行刻痕很深,墨迹发黑,像是用鲜血写就:“七年之约,终成泡影”。

“新郎在这里等过新娘,”沈遂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刻痕,文感捕捉到残留的温柔情绪,“这些刻痕跨越了很多年,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时昭的终端突然发出轻微的提示音,理感扫描到了新的信息:“通道尽头是七婴塔的地下室,能量场很不稳定,可能存在时间流速异常。”他握紧沈遂的手,“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我的手,逻辑陷阱很可能会制造幻觉。”

沈遂点头,刚要说话,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曲调哀伤婉转,听得人心头发紧。随着笛声越来越近,墙壁上的油灯竟然一盏盏自动亮起,暖黄的光芒照亮了通道尽头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七个婴儿的图案,正是七婴塔的标志。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门后是一间圆形的石室,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七层的石塔模型,每层都供奉着一个小小的牌位,牌位前点着长明灯,灯光跳跃,将周围的影子拉得诡异扭曲。

石室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他头发花白,面容憔悴,正拿着一支竹笛吹奏。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辈子……”

沈遂的文感瞬间共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他把我们当成了阿瑶。”他轻声说,能感受到老者身上深厚的执念,“他就是那个苦等一生的新郎。”

时昭的理感扫描显示老者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几乎处于消散的边缘:“他是情绪残留形成的意识体,维持他存在的是对新娘的执念。”他悄悄启动录音功能,“他可能知道七婴塔的秘密。”

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的竹笛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步步走向沈遂,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和悲伤:“瑶儿,你看,我把七婴塔搬回来了,就在这里等你……他们都说你跑了,说你嫌弃我活不长……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遂的文感捕捉到他情绪中的愧疚:“你是不是知道阿瑶为什么失踪?”他轻声问,语气带着安抚,“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不能说……说了塔灵会不高兴的……”他指着石塔模型,声音颤抖,“它们会吃掉男婴,就像吃掉我的七个孩子一样……阿瑶发现了,所以被它们带走了……”

“塔灵?”时昭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七婴塔里根本没有男婴的灵魂,对不对?所谓的塔灵,其实是别的东西?”

老者突然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是诅咒……李家欠了债,要用男婴来偿还……七个,刚好七个……阿瑶想救第八个,所以……”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化作点点星光,“她藏在了……藏在了……”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老者的意识体彻底消失了。石室里的长明灯突然同时熄灭,黑暗中,石塔模型开始剧烈震动,七层塔尖依次亮起红光,整个石室的地面开始旋转,空间扭曲的感觉传来。

“空间错乱开始了!”时昭立刻将沈遂紧紧抱住,理感能量形成坚固的屏障,“别睁眼,抓牢我!”

沈遂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还有理感能量流动的细微声响。同步纹路在两人身上亮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光环,将空间扭曲的能量隔绝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停止。沈遂睁开眼,发现他们站在一座古朴的塔前,塔身刻满了婴儿的图案,每层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正是七婴塔。塔门大开着,里面透出诡异的红光,隐约能听到婴儿的哭声。

“我们到核心区域了,”时昭松开怀抱,却没有放开沈遂的手,耳尖在红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理感扫描显示塔内有七个房间,对应七层塔,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情绪陷阱。”他调出终端,屏幕上的地图却在不断闪烁,“空间还在错乱,地图不可靠。”

沈遂的文感感受到塔内传来的强烈怨念,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情绪都要黑暗:“是被献祭的婴儿的怨念,还有阿瑶的恐惧。”他握紧时昭的手,同步纹路的光芒更加明亮,“我们的同步技能能压制这些负面情绪,别害怕。”

时昭点头,耳根的红晕更明显了:“我没害怕。”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塔门,“第一层应该是最简单的陷阱,小心应对。”

塔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宽敞,第一层的墙壁上挂着七幅婴儿的画像,每个画像前都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李家长子”“李家次子”等字样。正中央的供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襁褓,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理感扫描显示襁褓里有能量反应,”时昭警惕地观察四周,“但情绪波动很奇怪,像是……伪装的。”

沈遂的文感也感受到了不对劲:“这不是婴儿的情绪,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模仿的。”他走近供桌,刚要伸手触碰襁褓,周围的画像突然动了起来,画中的婴儿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

“小心!”时昭立刻将沈遂拉到身后,理感能量形成屏障。画像里的婴儿伸出小手,穿透画纸抓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带着浓烈的怨气。

沈遂的文感瞬间释放出温暖的能量流:“他们只是害怕!”他能感受到这些怨气背后的恐惧,“是被抛弃的恐惧,是死亡的痛苦!”

时昭配合着调整理感能量的频率,将沈遂的文感能量放大:“用同步技能!”

两人掌心相贴,同步纹路亮起耀眼的光芒。沈遂的文感传递着温柔和安抚,时昭的理感精准计算着能量输出的强度,两种能量融合在一起,形成温暖的光环扩散开来。

那些画像里的婴儿停止了攻击,眼睛里的血色渐渐褪去,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襁褓突然自动打开,里面没有婴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李家第八子,生于光绪二十七年,母陈氏,三日卒。”

“第八个孩子,”时昭快速分析,“老者说阿瑶想救第八个,所以被带走了。这说明七婴塔的秘密不止七个男婴,第八个才是关键。”

沈遂的文感感受到纸条上残留的温柔情绪:“是阿瑶的情绪,她很爱这个孩子。”他看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楼梯上弥漫着更浓烈的怨气,“上面还有更危险的陷阱,我们得快点找到真相。”

时昭点头,将纸条收好:“第一层的陷阱是‘虚假怨念’,用伪装的恐惧来攻击闯入者。”他握紧沈遂的手,掌心沁出细汗,“接下来的陷阱会更难,我们必须保持同步。”

沈遂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认真的眼神,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昭的耳尖更红了,他轻咳一声,转身走向楼梯:“走吧,第二层的情绪波动更复杂,可能是……”

话没说完,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唢呐声,和之前在弄堂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曲调更加喜庆,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二楼的平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她盖着红盖头,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

“是阿瑶?”沈遂的文感感受到她身上的情绪,有期待,有恐惧,还有……解脱。

时昭的理感扫描却显示异常:“她的能量特征和之前的情绪投影不一样,更真实,但……”他皱眉,“像是混合了多个人的情绪。”

新娘缓缓转过身,红盖头下传来温柔的声音:“新郎官,你来接我了吗?”她伸出手,苍白的手指在红盖头下若隐隐现,“我们的婚礼,该完成了。”

沈遂的文感突然捕捉到强烈的危险信号:“不对劲!她的情绪在反转!”

话音刚落,新娘的手突然变得干枯如爪,红盖头被猛地掀开,露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黑洞洞的窟窿:“既然来了,就留下陪我吧!”

她猛地扑了过来,带着浓烈的怨气和杀意。时昭立刻启动理感屏障,将沈遂护在身后,同步纹路在两人身上亮起:“沈遂,用文感找她的弱点!她的情绪核心不稳定!”

沈遂点头,文感全力释放,穿透那层浓烈的怨气,终于捕捉到一个微弱的温暖情绪点——那是阿瑶对新郎的最后一丝爱意,被怨恨包裹在最深处。

“在她胸口!”沈遂大喊,“用理感能量攻击那个温暖的点!”

时昭毫不犹豫,将理感能量凝聚成一点,精准地射向新娘胸口。新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谢谢……”

她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二楼的平台上出现了一扇通往三楼的门。门旁边的墙壁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七婴非男,皆是女娃。”

时昭看着那行字,瞳孔骤缩:“原来‘无男婴’是这个意思!七婴塔里供奉的根本不是男婴,而是女婴!李家为了掩盖重男轻女、溺死女婴的罪行,编造了男婴早夭的谎言!”

沈遂的文感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悲伤和愤怒:“阿瑶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李家灭口了……她不是失踪,是被杀害了……”

三楼的楼梯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比之前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要真实,带着刺骨的寒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我们必须揭开真相,”时昭握紧沈遂的手,同步纹路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明亮,“让这些被掩盖的怨念得到安息。”

沈遂点头,掌心回握住他的力度:“嗯,一起。”

两人并肩走上三楼,楼梯尽头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整个三楼摆满了婴儿的摇篮,每个摇篮里都躺着一个面色青紫的婴儿,他们闭着眼睛,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啼哭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在摇篮群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老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剪刀。

“李家老太爷,”时昭的声音冰冷,理感扫描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七婴塔的始作俑者。”

老者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又来送死的?像那个多管闲事的丫头一样?”他举起剪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就留下陪这些孽种吧!”

他猛地冲向最近的一个摇篮,举起剪刀就要刺下去。

“住手!”沈遂和时昭同时大喊,齐齐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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