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被厚重的防辐射窗帘过滤成灰蓝色,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晕。人造雨幕系统开始运转,细密的水珠敲打着单向玻璃,发出催眠般的白噪音。沈确的呼吸声在耳边均匀绵长,带着事后的餍足与疲惫。他的手臂如同铁铸的枷锁,横亘在我腰间,掌心紧贴着后腰那处陈旧的机械接口,体温透过金属外壳渗入内部精密的传感元件。
我盯着天花板上交错的金属管道,人造虹膜在昏暗光线中自动调节着焦距。那些管道表面布满细小的划痕,像极了长老阁实验室里那些年久失修的通风系统。
三小时前,我们在这张床上疯狂纠缠,彼此撕咬,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此刻沈确沉睡的面容却呈现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平静,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嘴角还残留着咬破我嘴唇时沾上的血渍。
——我们做了。
——在敌对的立场下。
——在我旧部的血还没干透的时候。
喉咙深处泛起一阵苦涩,我闭上眼,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压回意识深处。可沈确的体温太烫,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在皮肤上留下无法忽视的印记。他的信息素依旧浓烈,伏特加的气息混着情事后的腥膻,霸道地占据着每一寸空气。
——江清晏,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我极其缓慢地挪开他沉重的手臂,人造肩关节运作时发出几乎难以捕捉的金属摩擦低鸣。撑起半边身体的瞬间,腰腹深处某处隐秘的肌肉群猛地抽搐,尖锐的酸痛感如同被点燃的引线,沿着尾椎骨直窜上大脑皮层!肌肉记忆瞬间被唤醒——沈确掐着我的腰胯凶狠贯穿时绷紧的指节轮廓,军裤皮带金属扣随着激烈动作反复撞击的沉闷声响,还有他犬齿刺入腺体中段时喉咙深处滚过的、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咆哮。一声压抑的闷哼不受控制地从齿缝挤出,整个人脱力般重重跌回被汗水浸透的床垫。
沈确瞬间惊醒。
他的手臂如同捕兽夹般猛地收紧,一把将我拽回怀里。那双刚刚还平静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捕食者般的幽光:"想跑?"嗓音低哑,带着未散的欲望和某种危险的警告。
我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唇瓣传来细微的刺痛:"上厕所。"
沈确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翻身下床。军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露出精悍的腰腹线条。他一把将我捞起来打横抱起,动作粗暴却小心避开了我后腰的伤处。
"你——"
"闭嘴。"他冷着脸大步走向浴室,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子送你去。"
我被扔进宽大的浴缸,热水突然从四面八方喷射而出,冲散了身上干涸的体液和血迹。沈确站在一旁调试水温,上半身赤裸的皮肤上全是我抓出来的红痕,有几道甚至渗出了细小的血珠。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能自己洗?”语气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我懒得回应,伸手越过浴缸边缘去够壁挂式沐浴露按压瓶。指尖刚刚触及冰冷的塑料瓶身,腰腹和腿根过度使用的肌肉群便传来剧烈的酸痛抗议,手臂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滑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沈确嗤笑一声,单膝跪进浴缸。他挤了满手沐浴露,直接抹上我的胸膛。那双带着枪茧的手掌粗糙有力,在皮肤上划过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昨晚骨头不是挺硬的?”他带着薄茧的拇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的后颈,力道精准地卡在疼痛与某种奇异缓解的交界点,“现在知道自己是豆腐做的了?”手掌沿着脊柱下滑,滑过腰侧,重重拍了一把紧绷的臀肌。
我拍开他的手:"滚。"
沈确眯起眼睛,突然扣住我的下巴狠狠亲了上来。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犬齿磕破昨晚的伤口,新鲜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的舌头霸道地扫过口腔每一寸,如同在巡视领地。
"江清晏。"他抵着我的额头喘息,嗓音低哑,"记住昨晚。"每个字都像子弹般钉入耳膜。
我喘着气没说话,热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
他突然松开我,起身跨出浴缸,扯了条浴巾扔在我头上。"十分钟。"背对着我系皮带时,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像一对收拢的鹰翼,"然后去地牢。"
我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地牢?"
沈确回头看我,眼神阴鸷如暴风雨前的海面:"见你的旧部。"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锯开胸腔。
——他要当着那些人的面,展示他的战利品,宣示他的所有权。
这个认知让胃部痉挛起来,人造心脏的搏动突然变得沉重。那些在战场上为我挡过子弹的面孔,那些在实验室里陪我熬过改造手术的战友,现在要被当成战利品展示。沈确要用我的屈服来碾碎他们最后的希望。
地牢的阴冷透过军靴鞋底渗入骨髓。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血腥和霉变的混合气味,通风系统运作的嗡鸣像是垂死者的喘息。我被沈确拽着手腕穿过长廊,每一步都牵动腿根处火辣辣的疼痛。那些隐秘的痛楚如同无形的烙印,提醒着几小时前疯狂的纠缠。
"沈确。"我哑声喊他,"够了。"
他没回头,指节扣得更紧,几乎要捏碎腕骨。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枪茧,那些粗糙的纹路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
尽头那间牢房的合金门上凝结着暗红色的污渍。沈确输入密码时,我的虹膜捕捉到门禁系统闪烁的红色光点——是最高级别的生物识别锁。气压门滑开的瞬间,陈默被铁链锁在墙上的身影闯入视野。
我的副官军装破烂,脸上布满干涸的血污,左眼肿得睁不开。听到声响,他艰难地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上校……?"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我站在原地,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陈默右腿的义肢不见了,空荡荡的裤管打了个结,悬在离地面十公分的位置。那是两年前为了掩护我撤退,被粒子炮轰成碎片的代价。
沈确忽然搂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一带。他的手指暧昧地摩挲腰侧敏感的皮肤,嘴唇贴着我的耳廓:"江上将有什么想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牢房里的三个人听清。
林宴的表情瞬间扭曲:"畜生!放开他!"他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刚结痂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这个曾经在实验室里帮我调试脊椎接驳器的技术官,现在像个困兽般嘶吼。
沈确冷笑,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转头,当着他的面吻了上来。这个吻充满了粗暴的占有欲和刻意的羞辱,舌尖如同攻城锤般蛮横地撬开齿关,在口腔内疯狂搅动、吮吸,发出清晰而粘腻的水声。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却没推开他。
林宴的怒吼变成了绝望的嘶吼:"上校!您醒醒!他是敌人!他是——"
沈确松开我,舔了舔嘴角,眼神冰冷:"看清楚了吗?"他一把扯开我的衣领,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和吻痕,在苍白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你们的上校——"他扣住我的后颈,一字一顿,"现在是谁的人?"
"江上将,告诉他们你现在用哪国的抑制剂,吃谁给的排异药,靠谁的手术室才能活下来,晚上在谁的床上——"
林宴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他看向我的眼神从震惊变成失望,最后凝结成某种近乎怜悯的悲哀:"上校……您背叛了我们?"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捅进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陈默始终沉默,那只完好的右眼死死盯着我后颈新贴的抑制贴——印着沈氏家徽的定制款。
沈确拽着我转身,大步往外走。身后传来林宴撕心裂肺的喊声:"江清晏!你他妈还是人吗?!兄弟们为你死了多少!你——"
气压门重重闭合,将一切声响隔绝在厚重的合金后面。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和沈确粗重的呼吸。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拖着我冲进办公室,反手锁门,一把将我按在墙上。
"心疼了?"他掐着我的脖子,拇指按在喉结上,眼神暴戾,"想回去?嗯?"
我仰头看他,忽然笑了:"沈确,你在怕什么?"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气管被压迫的窒息感让眼前泛起黑雾:"闭嘴。"
"怕我跟他们逃走?"我艰难地呼吸,却还在笑,"还是怕我……根本不在乎你?"
沈确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低头咬住我的喉结,力道大得几乎要撕下一块肉。疼痛让我闷哼一声,却被他趁机撬开唇齿。这个吻近乎撕咬,带着血腥味的掠夺。
"不在乎?"他喘着粗气扯开我的皮带,金属扣弹在瓷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昨晚是谁夹着老子不放?"
我抓住他后脑的短发,狠狠撞上他的额头。
"你他妈——"
沈确吃痛,却笑得更加狰狞。他一把将我掀翻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钢笔滚到角落,墨水瓶砸得粉碎,在墙上溅开一片深蓝,像是凝固的血迹。
"江清晏。"他压下来,膝盖顶开我的腿,作战裤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内侧敏感的皮肤,"老子今天就让你彻底记住——"他的手指顺着脊椎往下滑,停在尾椎上方,"——你到底是谁的人。"
窗外,探照灯扫过,刺眼的白光短暂地照亮办公室。在那一瞬的强光中,我看到沈确眼底翻涌的某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黑暗重新降临时,我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陷进皮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都在坠落。
——却谁都不肯先松手。
其实我就是忘了发了我不是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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