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周韵的回复后,林辞风像是安心一般,浑身卸了力,倚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看样子她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最后一队去追王一博的人马也被肖战用炸弹逼到了这里,又被他拖慢了脚步,肖战果然还是肖战。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想尝试把手臂抬起来重新握枪,一颗子弹已经先于他的挣扎到来,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陈家的人在逼近。粗重的喘息和靴子碾碎泥土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充斥着林辞风的脑海。
啧,头疼。
他偏过头,又像是被扯到了伤口,闷哼一声咳出一团血迹。
“林辞风,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来背叛陈家?”
“林家……不会白死……”
他作出一个挑衅的表情,下一秒被气急败坏的追兵头子揪着衣领毫不留情地拽起来,撕裂的疼痛和窒息感让说句话都变得费劲。
火光舔舐着他的衣角,他又看见了肖战承诺他的那一刻。
“王家有了机密本后,就可以摸清陈家底细,发展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我答应你,等陈家倒了,我会亲自去林家祠堂上香”。
意识沉入黑暗前,周围是一片噪杂,林辞风听见陈家人在嚷嚷:
“抓住活的!肖家那小子肯定留了后手”。
他嘴角突然扯出一个笑,
后手?最大的后手,已经被他送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
拂过脸面的风似乎还卷着腥气,一夜未阖眼的王一博还靠在椅背上,研究着机密本和他当时一股脑抓走的东西。
后颈的灼痛已退,但追魂粉残留的麻痹感还在,让他敲打着椅把手的指尖有些发僵。
窗外有点动静,他停止了翻看的动作,将眼皮轻轻抬起,身后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影。
“头,陈家在黑市放了消息,说您中了他们的招,已成废人,还说……”
那暗卫顿了顿,声音压低,“说肖先生已经归顺陈家,正在清点王家的海运线。”
敲打的指尖猛地收紧。
归顺?他想起肖战在祠堂里的枪口,那冰凉的金属下,藏着的原来是这个算盘么?
就这么厌恶当他的Omega,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吗?
“还有别的吗?”
他不耐烦地出声呵斥,本来就臭的一张脸因为心情的变化更显得阴郁。
暗卫也不敢怠慢,急忙将一个信封递过来:“昨天陈家掌管的东脉穿岭线丢失了一批货物。是我们的人做的。”
王一博捏起信封,略微有些硬质的手感。他没说话,只将那封由陈咨寄给他妹妹陈小菇的信尽数拆解,细细研究。
是东脉线路的路线图和货物定价,还有一篇关于“肖氏集团总裁肖战出席慈善晚宴”的新闻报道。
配图上的人穿着高定西装,玫瑰的荆棘仿佛能穿透纸张。
几百年前的旧照,也敢放在这里。
“把这报纸烧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不明的情愫里显得格外沉,“让‘听风’盯紧陈家东脉的三条线,尤其是他们和海外账户的往来。”
暗卫应了声,从包里摸出个小巧的剪刀,将报纸撕成碎片塞进王一博办公桌上的烟灰缸。
火逐渐吞噬着一切,肖战的照片在火光里蜷成焦黑的团,王一博的视线却没动,盯着那张他已经端详过无数次却还是觉得好看,眉眼间总是透着一股神秘和距离感的脸。
那张永远战无不胜的脸。
盯着,
直到那个肖战消失在王一博的眼前。
他收回目光。
“再放个消息出去。就说……王家内部起了分歧,有人觉得我中了追魂粉,不该再掌事,已经联系陈咨,想换个‘听话’的继承人。”
暗卫愣住:“头,这消息要是传开,怕是会动摇人心……”
“要的就是动摇。”
王一博扯了扯嘴角,“陈小菇的实力不算差,野心也不笑。她最擅长来阴的,给她点由头,让她觉得必须动手,才会把注意力全身心都放在内斗上,没空查我们的动向。”
他顿了顿,指腹擦过金属牌上的血痕,“顺便让‘影子’队去查下林辞风的底细,尤其是他和肖战的往来。”
我们本质并无不同?
那暗卫开始用加密通讯器布置任务。
王一博终于闭眼,脑海里却不断闪过祠堂的画面:肖战举枪时眼底的红,肖战说我恨你时他的绝望,肖战最后望他那一刻……
莫约一天时间之后,王一博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和肖战待久了,会忘了自已从来都是想要什么想能得到什么的那一种。
事情一遇到肖战就格外不好做。
“头,‘听风’回消息了,陈家果然在紧急调拨资金,看来是信了内斗的消息。”
“另外,我们也拿到了东脉线路的账目副本。在那条线路上近三个月的流水中,有三笔大额收入查不到去向,收款方都是海外的空壳公司,注册人信息……”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是用肖先生的名义登记的。”
“知道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
“肖家祠堂那边的情况探查好了吗?现场中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陈咨和……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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