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王一博一只脚还未踏进,一盏茶杯疾驰而来,砸在他脚边,摔了个粉碎。
里面的茶水滩了一地,弄湿了他的衣摆。
王一博将脚收回来,瞥向里边主位上,黑沉着一张脸的王文泽,目光淡然,冲他微微一拱手行礼,“既然父亲不许我进去,那我便退下了。”
说完转身欲走。
王文泽显然气得不轻,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往案上用力一拍,桌上的茶杯跳动一下,溅出些水出来。
他直指王一博,怒喝道:“孽子!你给我回来!”
王一博倒是听话,一个丝滑地转身,王文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吊儿郎当的坐在下首了。
看他半靠着,一只脚还搭在椅垫上流里流气的样子。
王文泽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拍案而起,高声斥责:“王一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王一博剥着橘子,随意地把橘皮往地下丟,慵懒地掀着眼皮道:“父亲这话说的,您不就在我眼前吗?”
这么大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一个世家弟子,站没站相坐没坐姿,让人看到成何体统!净丟我们相府的脸!”王文泽冷哼一声,努力给自己顺了气,甩袖重新坐下。
王一博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我们相府哪还有什么脸啊?”
一个外室,一个奸生子,一个草包!
哪一个单独拎出来,不是茶余饭后的笑资?
王文泽一噎,也知他说的是事实。
若不是他位高权重,那些人不敢当面造次,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他。
他稳了稳心神,轻咳一声,忙转开话题:“听人说你今日在街市带走了一个乞丐?”
王一博掰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却被酸的皱起了眉头,他吧唧两下,便将那剩下的橘子往桌上一丢,漫不经心应道:“嗯。”
王文泽目光一凝,冷喝道:“胡闹!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行事?我不是同你说过很多次,要想给人个教训,背着点耳目,一个乞丐而已,要想让他长点记性亦或是性取他性命,还不是一件易事?
你今日这般明目张胆,指不定又要受人家怎么编排!往大了说,若是被有心人告到圣上面前,你让为父如何说明?”
一个乞丐而已,王文泽自是不屑。
今日那幅景象,丞相之子,嚣张跋扈,当街行凶,只怕将来有人拿此作文章。
他身为百官之首,平日作风最是谨小慎微。
他的大儿子亦是如此,只是不知怎的就生出了这个孽障,一天到晚净会给他惹出祸端。
王一博垂着眼眸面露嘲讽,他抠着手指头,眼底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憎恶。
他的这位父亲啊,总是这般虚伪。
他王一博做了便是做了,最不屑这些暗箭心计。
当年也是这副虚伪的模样,骗得他母亲好苦!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身上淌着他的血。
王文泽见他一副并没有将话听进去的闲散样子,内心气结,却也深知自家儿子什么德行。
于是放缓了语气:“过两日你哥哥就要回来了,这两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也不许去!免得又给我生出什么事端。”
见王文泽终于把话说完,王一博脸上挂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幽幽道:“我带回来的那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乞丐……”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眸,对上王文泽不解的眼神,缓缓吐出足以吓死人的名字:“他是肖战。”
王文泽一下惊起,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谁?你说他是谁?”
“肖战。”
“哪个肖战?”
王一博掏了掏耳朵,神色不耐道:“父亲您真是人老多忘事。京都有几个肖战?自然是举世无双,名动天下的肖将军,肖战!”
他话音刚落,一盏茶杯紧接着直冲他而来。
王一博大惊,微微一侧,堪险避开。
茶杯直撞上身后的柱子,摔了个四分五裂。
王一博敛了敛心绪,重新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连碎了两盏茶杯,气性还真是大!
“孽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王文泽气得浑身发抖。
肖战被贬不过月余,这孽子就堂而皇之的将人往府里带,这不是将他们相府架在火上烤吗?
王一博一脸无所谓,理直气壮道:“我自是明白,不过招了个贴身侍卫,父亲何必动怒?现如今那肖战只是一介庶民,我看中他那一身高强武艺,请他来保护我,何错之有?”
“那肖战领兵不力,圣上亲贬。在这风口浪尖的当口,你还敢把人往府里带,赶紧将人给我送走!”
昔日大将军竟成了他相府侍卫,让人作何感想?
请谁不好,非要请个活神仙!
王一博不觉有错,梗着脖子叫唤道:“这人我是不会送走的。若父亲非要将人赶出去,那便将我一同赶出去好了!”
反正这相府,他厌恶至极!
王文泽双目发红,指着王一博一连说了几个好,“好啊,你这个孽障!我是管不了你了是吧?来人,上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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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