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甩开的瞬间,严浩翔的大脑是空白的,
被厌恶的这个念头下意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但很快,严浩翔就冷静了下来,他认真回想这段时间二人的相处,
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二人现在的关系算不上特别熟稔,但比起初见的时候,还是缓和了不少,
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一点小默契存在,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了他不在的这两天。
有了大方向,问题就好解决得多,
严浩翔站在贺峻霖门前,深深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烦死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贺峻霖烦躁地把自己扔在床上,
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却分不出一点心神在伤口上,
只有严浩翔的手被他甩开的瞬间,脸上的疑惑和无措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
像是把生锈的刀,在他柔软的心尖不停来回拉扯。
越想贺峻霖越气,硬要说的话,他今天受伤和严浩翔绝对脱不了关系,
但理智又在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严浩翔不是导致他受伤的直接因素,
情感与理智的拉扯让贺峻霖本就纷乱的大脑更加昏沉。
“梆梆梆——”
清脆的敲门声蓦得响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贺峻霖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从床上弹起,却被腿上的伤阻碍了腾空的动作,
剧烈的疼痛激得他一个腿软,整个人重新砸在床上。
严浩翔拿着从学校医务室买来的药膏,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
他也不清楚贺峻霖是还在生气,还是不方便出来开门,
怕自己多说再惹人嫌,严浩翔只好默默把药膏放在门口。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门内响起重物砸下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声隐忍的闷哼声,
严浩翔心头一跳,再顾不上别的,拧开门把手大步冲进去:
“贺峻霖!......”
推开门的刹那,迎面撞来的是极具冲击力的色彩对撞,
白皙的肤色在亮黑色床品的衬托下透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散着温润的光,吸引着来人的全部注意。
严浩翔被那夺目的白晃了下眼,
但很快,刺眼的红就夺去了他的全部视线,
他看着贺峻霖腿上明显的擦伤,眸底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你......还疼吗?”
严浩翔猜到了贺峻霖身上可能有看不见的伤口,
但他没想到贺峻霖竟然伤得这么严重,
右腿膝盖处有一大片擦伤,小腿侧边也零零散散分布着或深或浅的血痕,
伤痕周遭变得青紫的肤色更是在昭示着遭受的经历有多难捱。
贺峻霖还没从刺骨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房门开合的嘎吱声先一步袭来,
紧接着响起的,是仿佛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艰涩嗓音。
他下意识抬起头,就见刚才还失魂落魄的某人手里提着药,
脸色凝重地盯着自己的伤口,仿佛他腿上不是简单的擦伤,而是被炮弹轰出一个大窟窿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贺峻霖的错觉,在严浩翔堪称灼热的注视下,
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好像安分了不少,没再张牙舞爪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不说话,是还很痛吗?”
直到严浩翔的声音急切响起,贺峻霖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别扭地侧过脸,声音低得和蚊子嗡没什么区别:
“......没事,不疼了......”
这话不是客套,贺峻霖说这话的时候腿上的伤口确实没有那么疼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故意在和他作对,
他的话音刚落,消停了没一会儿的伤口又开始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灼热的痛感瞬间让贺峻霖的面色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 ,
以一己之力让他的话在严浩翔那里彻底丧失了可信度,
严浩翔上前几步,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伤口疼就不要乱动了,腿伸出来,我先给你上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的严浩翔,贺峻霖莫名有些心虚,
特别是严浩翔执拗盯着他,非要给他上药的时候,
但很快,心理素质过硬的贺峻霖就说服了自己,
反正他受的伤和严浩翔也脱不了关系,
严浩翔给他上药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有人伺候干嘛不享受?
成功把自己洗脑的贺峻霖心安理得把右腿伸出去,
小声叨叨个不停:
“你小心一点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怕疼的,要是你给我弄疼了,一会儿你被踹飞可别怪我。”
严浩翔矮下身子,半蹲在床前,小心翼翼握住那抹莹白:
“放心,我会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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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