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的日子
回家路上，经过一片玉米地。
玉米刚抽穗，叶子边缘带着细小锯齿，风一过，沙沙响。
田埂窄，两人一前一后。
王一博走在前面，忽然停住，回头伸手。
赵丽颖把手放上去，掌心被握住，温度交换。
走到地头，看见一条小溪，水清澈到能看见石子和游鱼。
少年蹲下去，掬一捧水泼到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她站在旁边，用草帽扇风，帽檐投下的阴影盖在他头顶。
水里倒映两张脸，一高一低，像被折叠的旧照片。午后最热的时候，他们窝在客厅地板上看《猫和老鼠》。
旧投影仪风扇嗡嗡响，画面偶尔卡顿，却不妨碍笑声。
赵丽颖盘腿坐在凉席上，面前放一碗冰镇杨梅汤，汤里浮着几块碎冰。
王一博枕在她腿上，头发蹭得她发痒，她把一颗杨梅塞进他嘴里，少年鼓着腮帮子咀嚼，像只仓鼠。
看到汤姆猫被平底锅砸扁那一幕，两人同时笑出声，笑声叠在一起，像双重奏。
片尾曲响起时，少年翻了个身，脸埋在她腹前，声音闷闷：“困了。”
她手指穿过他发间，轻轻挠了挠：“睡吧，等会儿叫你。”傍晚，房东奶奶送来一篮新鲜无花果。
果子紫得发黑，蒂部还沾着白浆。
奶奶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自家树上摘的，甜。”
赵丽颖道谢，留奶奶喝了一杯普洱茶。
奶奶走后，两人搬了小凳子到院子里，把无花果掰开，果肉粉红，蜜汁流到手背。
王一博低头舔了一口，甜味在舌尖炸开，他眯起眼：“比糖还凶。”
赵丽颖笑，把另一半果肉递到他唇边，少年就着她手指咬下，唇瓣不小心碰到她指腹，像触电，又像羽毛。
夜里，没有拍摄任务，也不用赶通告。
他们把客厅灯全关，只留投影仪，放一部老港片《重庆森林》。
王菲在银幕里摇头晃脑地唱《梦中人》，光影投在两人脸上，像一场流动的梦。
王一博坐在懒人沙发里，双腿伸直，脚踝交叠。
赵丽颖靠在他肩头，发丝垂落，带着无花果的甜香。
电影里，金城武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
少年忽然伸手，把茶几上的日历撕下一页，揉成团，轻轻抛进垃圾桶。
“我们不要有期限。”他说。
赵丽颖没回答，只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窗外，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把院子照得一片银白。
三角梅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静止的剪纸。
屋里，呼吸声渐渐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