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对接是周三下午。
宋亚轩抱着画具走进会议室时,刘耀文已经坐在主位了。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建筑参数,他正低头用笔标注着什么,侧脸在顶灯的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些,没了平时的冰碴感。
“来了。”刘耀文头也没抬,声音比在家时缓和些,却依旧带着距离感,
“资料在你左手边,最新版的幕墙角度数据标红了。”
宋亚轩走过去坐下,刻意拉开了两个空位的距离。
资料册整理得一丝不苟,连折角都用直尺压过,边缘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果然是刘耀文的风格。
他翻开画册,指尖刚碰到纸张,就听见刘耀文说:“第三页的过街天桥,护栏高度需要调整到1.2米,儿童绘本要考虑安全细节。”
宋亚轩抬头时,正撞见他抬笔的动作。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手背上,能看到清晰的血管和用力时凸起的指节,握着钢笔的姿势端正得像教科书。
这和他在家擦地板时的暴躁不同,认真工作的刘耀文身上有种沉静的气场,像他设计的建筑,冷硬却透着力量。
“知道了。”宋亚轩低下头,假装修改画稿,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没说多余的话,只围绕着图纸交流。
刘耀文讲解设计理念时,语速平稳,逻辑清晰,偶尔会用指尖点在屏幕上的关键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宋亚轩听得有些出神,恍惚间觉得,这个专注工作的男人,和那个在家对着保鲜膜发火的洁癖怪,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中途刘耀文起身去接水,椅子往后滑时带起一阵风。
宋亚轩伸手去扶自己的画册,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了他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布料温热,还带着淡淡的雪松味,不是消毒水,是他本身的气息。
宋亚轩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心脏却“咚”地跳了一下,像有只蝴蝶撞进了胸腔。
他看着刘耀文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刚才碰的不是外套,是他的手,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宋亚轩用力晃了晃头,暗骂自己疯了,居然会对刘耀文产生这种念头。
刘耀文接水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矿泉水,放在宋亚轩面前:“没开封的。”
“谢谢。”宋亚轩拿起水瓶,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才压下心里的异样。
下午四点,讨论到绘本的封面设计。宋亚轩指着屏幕上的建筑剪影:“这里的光影可以再暖一点,和绘本的温馨风格更搭。”
刘耀文凑近了些,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半米。他身上的雪松味更清晰了,混着淡淡的咖啡香,意外地好闻。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指屏幕上的某个点。
指尖离他的手臂还有两厘米时,刘耀文突然转过头。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刘耀文的眼神瞬间变冷,像被惊扰的猫,猛地后退半步:“你干什么?”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脸颊“腾”地红了。他慌忙收回手,假装整理画具:“没……没什么,想指那个窗户的位置。”
“说话就行,不用动手。”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警惕,他拿起桌上的消毒湿巾,反复擦拭刚才宋亚轩手指靠近的桌面,“我跟你说过,别靠太近。”
“我没碰你。”宋亚轩有点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刘耀文,你能不能别总像防贼似的防着我?工作的时候也这样,你不累吗?”
“习惯而已。”刘耀文说这话时神态平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擦完桌面,又拿起自己的钢笔,用酒精棉片仔细消毒,“还有半小时结束,把剩下的细节确认完。”
接下来的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宋亚轩低着头画草图,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带着审视和防备,像在监控污染源。
结束时,宋亚轩收拾画具的动作很快,只想赶紧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听见刘耀文在身后说:“下周的资料,我让助理发给你。”
宋亚轩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不用了,按规定来对接。”
他走出设计院时,晚风正好吹过来,带着点凉意。
宋亚轩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刚才那瞬间的心跳还没平复。
他居然会觉得刘耀文有魅力,居然会想碰他——这认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会议室里,刘耀文盯着宋亚轩刚才坐过的椅子,指尖在桌面上反复摩挲。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颜料的气息,混着松节油的味道,和他习惯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
他拿起消毒湿巾,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擦了那张椅子。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刘耀文看着屏幕上宋亚轩画的草图——暖黄色的光影里,那栋冷硬的建筑仿佛有了温度。
他突然觉得,或许宋亚轩说得对,太执着于“干净”,有时候反而会错过些什么。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消毒水的味道淹没了。他拿起手机,给严浩翔发了条消息:“下周准备隔离挡板,放在会议室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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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